“我的魔力用完了，没办法施法抵挡他们。”狂热只看了一眼战场就拒绝了维的请求，虽然不是没有办法，但要消灭这么多的寂静的话，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至于为什么要消灭而不是击退？在魔力用尽的情况下狂热只能施展另一个世界的那些神话法术，那些玩意儿的每次施展都伴随着理智的大量流失。
“况且，我看那些鹿不是抵挡得挺好的吗？”不理会周围鹿族的怒目而视，狂热接着说道。
“他们是在用生命争取时间，”不等维开口回答，一只长着巨大鹿角的雄鹿从鹿群中站了出来，“用血肉供养植物非常危险，一旦使用时间多长就会被吸完养分，导致死亡。”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狂热笑眯眯地说出了残忍的话，“听着，我不知道你们用什么方法抵御住了寂静的记忆修改，但我是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帮助你们的。”
“你！”那只雄鹿没有想到狂热会说出这样的话，在他印象里小马不一直都是乐于助马的吗？
旁边的其他鹿也因为狂热的话变得更加愤怒了。真可笑，就不会像自己那些勇敢的同胞一样上去拼命吗？居然还指望别的马来帮他们。
眼见狂热要和幸存下来的鹿们发生冲突，维只能停下手里的工作：“我知道你有办法解决他们的，狂热，拜托你了。”
维竟然以为他诚恳的拜托自己就会有用？见鬼，他的记忆里都和自己发生了什么，不会是击剑吧，不会吧不会吧！想到这里狂热都被这个想法恶心到了，并且更加肯定维的过去有问题。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世界被时间漩涡锁定无法回到过去，更因为他在见了鬼的态度——狂热怎么可能因为一匹工具马就随便施展对自己有害的法术啊！除非给狂热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你啊。你既然知道我有办法，那你一定也知道这些办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吧。”狂热也不暗示了，他直接伸出蹄子要好处，“你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吧，我看看有什么我看得上的，你家地下室的那些零碎解别提了，我可看不上那些辣鸡。”
维被狂热的举动弄的一愣，倒不是因为要好处奇怪，要知道在他记忆里狂热就没吃过亏，真正让他奇怪的是狂热几天的神态语气都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嗑药了，怎么变得这么，嗯，活泼了？”
“有这么明显吗？”狂热之前就有些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有一些变化，但没想到已经到了维可以一眼看出来的地步，但这不重要，应该只是爱魔法后遗症吧，或者说体内另一种魔力被激活的后遗症，有空研究一下好了，“别管这个了，你就说有什么吧。”
见狂热不在意这一点，维也没有深究，毕竟狂热总是奇奇怪怪的。可狂热要的好处就麻烦了，他又没什么收藏，身上除了一把音速起子别无他物，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之前站出来的那匹雄鹿。
那匹雄鹿见状顿时明白了维的难处，可生活在永恒自由森林的鹿族又能有什么宝贝？种子，陆马能培育出更好的；魔法，独角兽远比鹿要擅长有。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与自然沟通的能力，但那是天赋，也给不了啊。
就在维和雄鹿都在纠结的时候，糖糖悄悄凑到狂热身边，用只有他们两匹小马能听到的声音提醒到：“要那群鹿的魔法药剂，那是坎特洛特的贵族们用尽各种方法都没搞到配方的东西，塞拉斯蒂娅殿下几次暗示白杨王可以那永恒自由森林周边的一些土地交换也被几瓶成品搪塞了。”
有这么珍贵吗？狂热盯着那匹雄鹿挂在脖子上的小瓶，这能起到什么作用，竟然让这群生活在森林里的家伙如此珍惜。
“你想要这个？”那匹雄鹿见狂热不加掩饰的看着自己的魔法药剂，毫不犹豫地取了下来，“只要你能挡住那些怪物，我可以把我的魔法药剂给你。”
“嗯？”在让狂热更奇怪了，“你们的魔法药剂不是很珍贵吗，怎么我还没开口就答应给我了？而且你的同胞也不阻拦你？”
对于狂热的发问，雄鹿无所谓地笑了笑的，答道：“珍贵的不是药剂而是配方，更多的就别问了，我是不可能回答你的。”
无论什么配方，通常情况下确实比制作出的成品药剂珍贵的多。可是小马利亚是有魔法存在的，根据药剂倒推出配方很难吗？不对，根据糖糖所说，塞拉斯蒂娅也拿到过不少药剂，连堂堂天生天角都做不到吗？
狂热从雄鹿蹄中接过药剂罐晃了晃，还有半瓶的样子。
“我被抓之前应该是经历过战斗了，所以只有半瓶了。”
“只有半——瓶啊，”狂热特意把半字拖得很长，“我反悔了。”
这话一出，好几只鹿都忍不住冲上来要揍狂热，还是雄鹿拉住了他们才没让冲突更加激烈。
“是嫌少吗？”雄鹿还是挺明白的。
“当然嫌少，”狂热把药剂罐交给糖糖，他身上可没地方放这玩意儿，而到嘴里的肉他也不会放过，“我要你们所有鹿的药剂。”
所有没在战斗的鹿都目光投向了那只能做主的雄鹿，有的是希望他拒绝，而另一些想的却是活命。也不能怪他们，被抓来的鹿中有不少平民，也不能指望他们有多硬气。
“我可以答应你，”雄鹿紧皱着眉头，咬牙答应了狂热的条件，“但要在消灭这些怪物，并且我们全都逃出去之后才能把药剂给你。”
“当然，当然，完成委托再拿报酬是马之常情嘛。”一脸义正言辞的狂热好像完全忘记了刚刚到手的半瓶药剂。
得到理想价码的狂热也不拖沓，他从不知道哪里传送来一面鼓，又让糖糖生起了一堆火，就开始一面敲着鼓一面念诵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你们小马的魔法都这么——特殊的吗？”看着眼前让马——还有鹿都难以理解的一幕，雄鹿开口询问正在努力过载传送门的维，“这真的能有用吗？”
“也许有用？”维回头看了一眼，不太自信地说道，他也没见过狂热用这么离谱的魔法。
“也许？”雄鹿重复道，他用那么多药剂就换来一个蠢得要死的敲鼓表演？
“往好处想，”维又沉浸到工作中了，他让在传送门背后的小呆按住一个按钮，开始调整另一侧的线路，“如果他失败了，你的药剂不也不用给了吗？”
幸好咒语并不长，随着狂热最后念叨了一句“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所有正在冲击鹿群的寂静口鼻中都开始渗出咸腥的液体，胸腔和腹腔也肿胀得不成样子，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这还真有用？”雄鹿吃惊地看着狂热魔法造成的破坏，心中暗暗记下了咒语——鹿族不能直接施放魔法，而他刚刚也没有感觉到狂热周围有魔法波动，这意味着即便是鹿也能使用。
“当然有用，呕——”狂热只来得及说出半句话，就趴在地上疯狂呕吐起来。而吐出的，也是和寂静口鼻中渗出的相同的咸腥液体。
一直默不作声的糖糖见此，连忙上前察看情况，她还需要狂热去调查当年加盟省的秘密反怪物机构的真相呢。
“没事，呕——”因为还在不停地呕吐，狂热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话，“这只是，呕——副作用而已，呕——”
虽然这么说，狂热蹄上用力，把想要搀扶自己的糖糖直接拉倒在自己吐出的液体里。
“噫！”在小马谷平静生活的这些年到底对糖糖产生了影响，一个合格的特工怎么能因为倒在呕吐物里就惊叫出声？更何况，这是，“海水？”
“是的，呕——”狂热呕吐的症状在渐渐减弱，但他还是低着头。
看着狂热做出这样的举动，糖糖不由得看看周围：那些身上长藤曼的鹿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其他的鹿中有不少在帮他们清理掉扎在血肉中的植物，包括之前答应给药剂的雄鹿，而没有活干的鹿也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
“你要说什么？”糖糖悄悄地问道。
“忘掉我刚刚说的话，忘掉我刚才的所有动作！”狂热的蹄中握的很紧，都快弄疼糖糖了。
“你是我的上司，我听你的。”糖糖没有多问。她不少独角兽，感应不了魔法，所以觉得这和自己没关系，既然狂热要求了，那就不去记喽，反正陆马也学不会魔法。至于原因，糖糖要是喜欢刨根问底也当不了特工了。
见糖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狂热才慢慢支起了身子。强化盐卤之吻的副作用可不止是在自己的身体里灌海水那么简单，扣除大量san值才是最恐怖的地方。而狂热，他曾经是个邪教徒，早就没有san值那种东西了，但由于某些原因一直没有发疯，一直处在理智崩溃的边缘，这也是他之前肆无忌惮地召唤了好几次拜亚基的原因。原本他以为这次施法也是一样，但精神上随之而来的感觉让他后悔了——那所谓的活泼竟然是因为爱魔法让他这个san值上限为0的小马回复了一些理智！而施法过后，他的理智再次归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