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逃脱

孩子是王妃怀胎早产的血肉,灵沫是看在眼里的。

她知道这个孩子对王爷和王妃的意义都重大,同样这个孩子也关系这王爷未来的命与运,所以王妃在危急关头还愿意再相信皇上一把,相信对方能够帮自己。

“灵沫,我说实在的。”靖云蒻上前了几步,主动捞起灵沫的手握在手心中,语气很郑重,“我是个很不称职的母亲,连亲生孩子都没见过一眼就要将他送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你替我照看他,我不在京中的这些日子,还有劳你继续照顾他,若是一直不曾回来,你就是他的母亲。”

灵沫听这话,眼角一酸,感觉自己的眼泪就要下来了,她用力炸了眨眼,努力将泪意憋回眼眶中,她说:“嗯嗯,奴婢明白,奴婢愿意在京中照顾小世子,王妃您就放心去吧,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回京的。”

靖云蒻苦笑着点了点头,想到边疆离这京都万里之外,若是在那样战乱的地方真的有什么好歹,怕是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王妃,路途遥远,您一定不要逞强,若是在途中有什么不适多喝些水,别让胃里不舒服。”灵沫下意识攥紧了靖云蒻的手,继续补充嘱咐,“听说边疆那边温差大,夜里冷,王妃您多带些外衣,别让自己染上了风寒,有个什么要紧事一定要写信送回王府。皇上说了,他安排了人手会提前拿到信,长公主再也拦截不住了,所以您一定记得写信,一定要。”

靖云蒻听着这些话,只觉得一阵阵的暖流从耳中一直往心脏最柔软的角落里浇灌,温热又柔软,让她的心也跟着暖和。她朝灵沫轻柔笑了笑,很是欣慰。

“你说的我都记在心里,届时我去了边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便是在京都不愁吃穿用度,也要仔细皇室里的人居心叵测,最重要的还是孩子,千万不能让长公主和太后发现。若当真有什么自己不能解决的办法记得去找皇上,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他多少会卖给你一个面子,知道了吗?”

宫中的冯秋月知晓北逸繁要在先皇去世三个月的时候祭奠,心里头的第一反应是高兴。她在后宫混迹那么多年,人精是学了个通透,她只当是北逸繁学聪明了,值得肯定。

北逸繁朝着冯秋月恭敬抱拳,朗声道:“母后,您觉得如何?若是觉得时机不恰当,儿臣另寻一个时间就是,不过父皇去世三个月的忌日,儿臣找钦天监算过了,是个好日子,再错过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日子好不好无所谓,再大的凶他也能收买人心堵住对方的嘴,生生画出一个大吉来。

“你既然觉得好,那咱们去就是了。”冯秋月欣慰笑了笑,“你父皇驾崩后确实没有正儿八经的祭拜过,不过也是因为你才登基,不宜大操大办,也就错过了。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便是最好。”

北逸繁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无权无势的,京中很是有几个元老不太服气,但凡重要一点的举措便会在金殿上争得面红耳赤,若是能带着百官去祭拜先皇,想来也能在朝中命臣的眼中树立一个孝子的好形象,也有利于与收买人心。

“母后,您先别高兴的太早了,您不觉得北逸繁忽然要祭拜先皇,不奇怪吗?”北逸冰蹙着眉,一直等北逸繁离开后才忍不住开了口,她看冯秋月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心中的不耐烦开始蔓延滋生。

“哪里奇怪,离先皇去世三个月还很是有些时日呢,他又不是临时起意,明日的事情今日通知,哪里有什么奇怪的,你不要草木皆兵,一有个什么举动就觉得不对,他北逸繁能懂些什么,手段花样还能玩过哀家不成?”冯秋月听北逸冰扫兴的话,也敛下了脸上的笑容,语气里全是不痛快。

“是,他虽然不是临时起意,可那么大的阵仗,带着朝中的文武百官,皇室的各种家眷亲属,您不觉得乱吗?若是出了什么乱子,旁的到好说,刺杀当今皇上您有没有想过?他倒了,咱们去哪儿还能找一个像他好拿捏的储君?”

冯秋月蹙了蹙眉,极力按捺着自己的不虞,冷声道:“你未雨绸缪未必是坏事,要真这么想在当日多派几个人手保护他的安危不就成了吗?以后这种先让自己乱了针脚的话少说两句,少多虑,多做事。”

“母后!”北逸冰气得直踱步,“我又不是个蠢笨的,说这话也是为了北逸繁好,您怎么每次都不懂呢?从一开始我下手是为了咱们母女俩的后路,现下还不是担心他北逸繁的后路吗?”

冯秋月被扫了大好的兴致,叹了口气扬手拂了拂袖,示意北逸冰下去。她心里清楚明白,什么担心北逸繁的后路,无非是担心北逸繁倒了之后,自己讨不得好果子吃罢了。

远在宣王府的靖云蒻,也为了这次的祭奠而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北逸冰一直不曾撤离过人手,只在明面上顾忌着北逸繁的面子,未曾再同之前那样肆意大胆,也给了宣王府上下的下人出府的机会,但更多的只是为了盯住靖云蒻而已。

“离祭奠先皇的日子不远了,我得在这段有限的时间内赢得北逸冰的信任,起码是让她信我没有别的歪心思,成天在王府中养身子。”

靖云蒻如是交代,很快院子中侍奉的丫鬟便从八个减少到了两个,美曰其名宣王妃需要静养。

“奴婢晓得了。”灵沫笑笑福身,“王妃您产后身子虚弱,不宜到处走动,还是在屋子里头好生养着才行。”

听见这话,靖云蒻赞赏的点了点头,很是欣慰。

她需要做的就是在府中故意多日闭门不出,造成一种身子孱弱的假象,好让北逸冰和冯秋月放松警惕,在先皇的祭奠仪式上不将重心放在自己身上,好给自己一个顺利逃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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