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首山南麓,放牛亭。
因着弥勒庙香火鼎盛,放牛亭聚拢诸多贩夫走卒,时日一久,行成定例,根据寺庙的节日,每年都有几次庙会。
此次,正是盂兰节会的前会,虽不得当时热闹,却也有七成。
两人牵马来到集会,一面游,一面赏,兜内银钱频洒,肩上纸包挂大蒜。
……
“哇!师弟,好多精美的花灯,那个是仙女乞巧灯,买一个!买一个嘛!”
令狐莹眼冒金星,搂抱胳膊,撒娇卖乖,张口便要。
“师姐!买是没有问题,可是两匹马都挂满了,该放哪?”
江鹤轩无奈的摊摊手,暗恨无有仙家宝物乾坤袋。
“呀!都买了这么多啦!咱们又放不下,这可怎么办?”令狐莹愁道。
嘿!天下富婆是一家,逛街三字诀——买!买!买!
“师姐……”
忽然,一群和尚围住两人,意欲寻茬,领头一个胖和尚,看着令狐莹绝代容颜、婀娜身段,目有淫色。
肥头大耳的和尚,双掌合十,“请女施主把花灯放弥勒庙内!”
“嗯?尔等甚么人?干尔等甚事?”鹤轩冷冷回应。
又有一名瘦小僧人喝骂:“小子,佛爷瞧你活的不耐烦了!监寺师兄命令你,你竟敢不答应?”
“你算哪根葱?本少与监寺和尚对话,甚么阿猫阿狗都可插嘴嚼舌?”江鹤轩目露凶光,看向瘦弱和尚。
“你……”
“明尘,你退下!女施主,贫僧慧乐,位居弥勒庙监寺,习练欢喜禅功,因见女施主初瓜未动,元阴尚足,想请女施主一同参欢喜妙法,同享极乐佛谛。”
慧乐监寺双掌合十,诵念佛号,态度谦恭,言语傲慢。
令狐莹闻言大怒,抽出分水,闪出白光,“青松迎客”斜刺监寺慧乐。
鹤轩冷冷一笑,看向慧乐,再看向弥勒庙,取出青缸剑加入拼杀。
“华山剑法?令狐嘉是你什么人?”慧乐监寺大为吃惊。
“淫僧,知道华山剑法,就该束手待毙,竟敢侮辱本小姐!”
令狐莹使出华山剑法,同慧乐的小弟拼杀起来。
“不好!点子扎手,此人应是令狐千金!这位……面生的很,听闻昨日令狐府大婚,新郎丰神俊秀……他就是新晋真传鹤轩本人吧?”
慧乐后知后觉,眼睛瞪大,瞳孔极缩,神情惧怕。
“嘿!本真传杀你们,绝对是个人恩怨,绝非替娘子出头!”
鹤轩冷冷一笑,持剑猛攻慧乐,招招要害,欲在格杀。
慧乐行路颇有章法,太阳穴圆鼓有余,却无令狐嘉凌力的眼神,至多二流巅峰,不足为惧。
因而暂舍慧乐,正握青缸,斜入场中,使出“风卷残霞”,对三流棍僧乱刺砍杀,意在帮令狐莹解决罗汉棍阵。
青缸剑在鹤轩手中,好似钱塘大潮的海浪,一波凶过一波,连绵不止,剑招舞的密不透风,威势十足。
一班僧人递来哨棒,准备以“长”压制江鹤轩。
不料鹤轩等白蜡长棍才一近身,立被青缸剑斩断,骇的僧人畏缩不前。
改守为攻,“无边落木”,剑光森寒,丁步斜攻,一僧人反应不及,咽喉被青缸剑撩到,立喷出一泓污血,捂颈倒地,挣扎两下,垂下胳膊,淌出血泊。
才斗十招,监寺慧乐所带八名棍僧,四零八落地躺在血泊中,尸身流出殷红鲜血,浸染黄土,洗红僧衣。
“嘿嘿!慧乐监寺!不知与剑器相比,是淫物硬还是剑硬?”
言语未毕,箭步上前,青松迎客,平平一招,斜刺慧乐下三路。
“出手专攻下三路,非是名门正派所为!”
慧乐忙使出“铁布衫”,全身上下幻出一缕黑光,护住裆部,而后双手凝聚内力,使出“般若掌”,化作金掌向下急拍,意在震掉兵器。
何如,鹤轩剑术精妙,见他招用七成力道,邪魅一笑,改易剑式,使出“孔雀开屏”,青缸剑在手腕强抖下,化作一面鬼魅剑影,六十度展开!
剑影重重,内力催发,金光耀目,刺的大和尚慧乐睁不开眼睛,想要变招应对,却无法看轻敌人出招方向,已是失策。
“啊!”
慧乐惨叫一声,肉掌被斩短五根手指。
断口,切面光滑如镜,鲜血晚将一息才喷出,疼的大和尚额头渗汗。
慧乐因知青缸剑锋锐无比,不敢赌铁布衫的防御,暗运少林轻功,肥猪也似的身子,竟如灵猴般敏捷,后脚跟率先着地,急速倒退,好似骏马拉车。
见慧乐不敢硬拼,催动华山轻功,涌泉穴喷出混元内力,“风送紫霞”,如蜂逐花般追上慧乐,手中剑招恋恋不舍,依依相随,不一会便将慧乐的衣衫撩破、
天下武功出少林!
但,佛门轻功,不如玄门轻功,仅有一门“一苇渡江”,可称绝世,可惜慧乐不会。
鹤轩脚步疾奔,越追越快,剑“势”越来越重,压的慧乐不敢出掌,一心催动轻功,逃回庙中。
令狐莹,骑马吊在后面,“师弟,好好教训这个淫和尚,竟敢觊觎本小姐,不守清规,一看便知是假和尚出家混吃混喝!”
慧乐、鹤轩一追一逃,行将百余步,眼见就至庙门,鹤轩玩心骤去,脚底涌泉穴聚满内力,蓄力于足,用力一弹,一个“风送紫霞”,纵出三尺。
追上慧乐,觑准下三路,算计会阴的方位,杀招“白虹贯日”递出,寒光刹那一闪,将其子孙根斩断,洒出一地污血。
子孙根一去,慧乐神色大变,瞳孔放大,裆下一点点滴落的鲜血,似乎在预示他的死亡时间。
每一滴血,都会掉落1点精血,一剑削去两百点精血,加上之前两剑,北斗照命,难逃轮回一碗汤。
裆部留下一滩殷红的鲜血后,弥勒跪倒台墀上,重重的磕上一个响头,似在为他的罪业,向佛祖忏悔。
“师姐,本公子绝对没有故意使用‘撩阴剑’,是他站得比我高,我不小心刺下去的,倘若师父责怪,你可得作证,本公子绝对清白!”
江鹤轩听见马蹄声,转身用剑指着和尚,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