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文浑身沾染屎尿,未有驱散一身臭味,不敢唐突心上佳人,勉强让江夫人清闲三日。
第四日清晨,莹、翠二女照例去取药,又在花园小径碰见衔花的林弘文。
“令狐小姐,可否一叙?”林弘文彬彬有礼,作揖询问。
“翠儿,你去放风,本小姐好好质问林公子!”令狐莹佯装怨恨道。
“小姐缘何诘问于小生?”林弘文有些吃惊。
令狐莹头前带路,领着林弘文来到花园,依旧是那日花圃下。
“我来问你,那夜我走在花园,你为何偷盗,让守夜的瞧见?”
“何来此说?”
“那夜子时,小生一直于练武场等待,未有偷盗!”
“瞧你神情,不像假话!”
“缘何那夜本小姐行至北门,立有敲锣打鼓之声?”
说至最后,令狐莹眼神凌厉,言语诘问:“难不成你故意下套?”
“哎呀格!”
“勿格小姐,小生只有爱慕的心,根本不会下套与你?
“那日的事,小生碰巧遇见,怨不得小生!”
林弘文大为冤枉,悲苦告解。
“那你细细说来,那日碰上甚么事!”令狐莹冷冷问。
“小姐,那日小生在……”
林弘文将门子盗宝细细说了,删躲在屎缸内的一幕。
“原来如此,怪不得公子薄情寡义!”令狐莹面色转喜。
“小生斗胆,不知小姐愿再作崔莺莺否?”林弘文幽幽哀求。
“唉!”
令狐莹对花长吁,转而自怜道:
“原以为那日花前月下,姘作良缘!不想天公不允,如今天河相隔,姻缘不续,公子何苦来?”
说罢,抽出绣绢,擦拭香泪,头垂玫瑰、啼哭哀怨,引的林弘文面上干急,又怜又惜,恨透那日的门子。
“草!什么天公?就是特么的巧合,根本没有仙神!”
因知古人迷信“天定因果”,忙双膝跪下,使出“缠”字诀,苦苦哀求:
“令狐小姐,纵说天公不允,却也有人定胜天、事在人为,张生与崔莺莺总须两次方能好合!”
林弘玉说着便向令狐莹跪行三步,双臂大张,就要搂令狐莹的玉腿。
令狐莹,内力修为臻至一流初期,且又在提防于他,瞧见他那放肆行径,怎肯容他得逞?
“风送紫霞”
金莲在百褶素裙内快频频挪退,一挪四步,口中呵斥:
“你这是作甚?倘若外人瞧见,我还活与不活?”
“小姐!小姐!小生并无恶意,只想与小姐恩爱一世!”林弘文急诉淫肠。
“这……公子情深意重,比江鹤轩那死人强太多,让我……”
林弘文见勾搭有戏,抢白道:“只求一夜风流,不敢多想!”
“那好!公子如此深情,明日……”
留下幽会时间、地点,转动月华,飘然离去,遗下一股香风。
翠儿等到令狐莹,两女转动莲裙,飘至青松居。
“夫君,那个登徒子竟要对妾动手动脚,若非妾轻功尚好,这脚就让那登徒子抹了去!”令狐莹躺在鹤轩怀中,不住哭啼:
“倘若抹了去,妾还活不活啦!”
……
总说“三从四德”不好,可那“三从四德”对象是鹤轩本人呢?
心知古代女子小脚比命都重要,搂着令狐莹,温言细语安慰。
一旁的翠儿,面寒若冰,闻言大怒,同仇敌忾:
“姑爷,那个淫贼竟敢如此放肆,定不可轻饶于他!”
“少爷何曾让你家小姐失望?第二次若成,岂不比第一次强?”
“姑爷,奴婢并非说您!”翠儿急急解释。
“奴婢见小姐受屈,想着姑爷能否对畜生多施加一点苦头!只是败坏他名节,恐非良策!”
败坏“名节”,对于凡夫,属于“社会性死亡”范畴。
可,鹤轩眼中的“名节”属于“元贞”失去。
九州世界的七大修道体系,玄门丹法极其重视“元贞”,而后再看仙根、福缘、因果、定力、夙孽等。
一些异人福缘、仙根上上,只因“元贞”不存,被玄门正宗刷下,失去升为大罗天仙的机缘。
生灵一旦失去元贞,休想证得上乘仙位,只得转投儒家、佛家、旁门异派,甚至魔道,另求另类道果。
然而,失去元贞后,定力已失,孽缘已结。
日后修行,注定坎坷,成就必定慢于同批异人,故而丹道修行,格外要注意“俊男美女”,留心保护元贞。
一个不慎,被华山派的“金童”、魔教“玉女”,暗使“仙法媚术”,偷去元贞,此生果位上限注定,除非天地巨变,否则必须“转世重生”才可证就上乘功果。
鹤轩虽有调戏“玉女”,让翠、莹娇羞,却未让两女动“情”。
故而,对于一个异人而言,丢失“元贞”是最恶之惩罚!
……
“莹儿,假如你相信本公子!那就拭目以待!”鹤轩无比自信。
“夫君,倘若……倘若妾被那淫贼摸了脚,你还会要妾吗?”
令狐莹眼含泪珠,仰头询问。
“会!本公子保证,我死之前,无人能碰你!”
“呸!翠儿,还不给少爷打柚子水漱口,去去晦气!”
令狐莹眉眼含笑,如吃蜜一般。
……
翌日清晨,令狐嘉寻来江、莹。
“轩儿,据信鸽回报,叛徒冯润昌前往黑木崖寻觅《葵花宝典》,戴春桃于太湖到处打听梅庄,搜寻《吸星大法》!”
“葵花宝典?吸星大法?”鹤轩闻言一惊。
“父亲,戴、冯两人贼心不死,绝不可姑息!”令狐莹听过两部神功,知道厉害,因而担忧。
“轩儿,你如何看呢?”令狐嘉不理女儿,反问鹤轩。
“岳父勿忧,两部神功而已,不足为患!再等一年,小婿便是后天巅峰,他等资质浅薄,就算奇遇,也难突破先天!”
鹤轩催动《混元功》,将二流巅峰的实力一展无余,满脸自信。
“好!”令狐嘉大笑点头,而后教训道:
“轩儿,你的气魄,老夫很是看好,但切记养虎为患,戴、冯两人根骨虽不如你,却比一般人要好,万不可放其蔓延。”
“我已命老大去追杀冯润昌、老二单子华去拿戴春桃,你尽可放心练武,他日突破宗师,重现先祖荣耀方为正理!”
“是!徒儿时刻谨记,不至先天,绝不安逸!”
“嗯,孺子可教!”令狐家颔首抚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