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农在材料上批了一行字:请山友同志根据有关规定严肃处理此事,坚决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先处分,后批准辞职!
想了一下,何伟农又向李景林的办公室走去,既然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金帅,还是应该和李景林通通气的,如果是其他的人也就罢了,但金帅是李景林的秘书,这就让何伟农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不得不格外的慎重。
金帅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着文件,房门一响,何伟农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金帅知道何伟农一定是为了张茂林的事情,因为张茂林写的材料和辞职信正是金帅亲自交给齐东海的,在官场上,办任何事情都要按照程序来,金帅绝对不会傻到把张茂林写的材料直接交给李景林。
“叙啊,不错、不错。”何伟农微笑的拍了拍金帅的肩膀,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一个领导能作出这个动作来,也确实不容易。
“何书记,是来找李书记的吧?”
何伟农笑了:“我是来找李书记的,但是找李书记之前,有些事情我还先和你谈一谈。”
接过了金帅泡好的茶,何伟农又说到:“叙啊,张茂林已经向组织上交待了陷害你的问题,并同时提出了辞职申请,我的问题是张茂林为什么这样做?你又是怎么说服他的?”
“何书记,我在秘书科的时候,虽然和张茂林有一些小矛盾,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张茂林这次陷害我,也是受了付春柳的欺骗,其实他心里也并不想这样做,后来看到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也许是良心发现了吧?至于他写辞职报告的这件事情,想必他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发展道路,我曾经听他讲过,他有个亲戚在一家出版社当总编,也许在那里才更适合他的发展。”
何伟糯着金帅笑了,他才不会被金帅这番鬼话给糊弄过去,如果这么容易上当受骗,那就在侮辱人家领导的智商,官场里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是有一个合适的说得过去的理由,又不损害其他人的利益,谁也不会去追究这件事情的真假。
虽然金帅说的这些理由,认真分析起来还有很多的漏洞,但总的来说,还算能说得过去,因为张茂林的材料里以及他辞职的理由和金帅讲得一模一样,何伟农也绝对不会再把张茂林叫来问一问这个理由是不是真的,如果那样的话,金帅就会对何伟农有看法,在金帅和张茂林之间,何伟农当然会选择金帅。
何伟农在李景林的办公室里呆了有半个小时,然后就从另一扇门走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讲的是什么,但金帅也能猜到这两个人也会同时怀疑金帅,用什么办法让张茂林主动交待他陷害金帅的问题,又主动的提出辞职。
金帅也绝对相信,这件事情会到此为止,张茂林的辞职已成定局,有谐疑只能放在心里,是不能摆到桌面上的。
在释委直属机关干部会上,黄山友讲到了张茂林陷害金帅的问题,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金帅是被冤枉的,也幸亏张茂林前一天就离开了释委,否则的话,他今天可就难过了,在官场里像张茂林这种小人,可是人人都痛恨的,尽管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只不过是有轻有重罢了。
洗清了身上的冤屈,金帅感到浑身的轻松,没等下班就约了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同事一起出去吃饭,当然了,这些人也是非常乐意的,谁都知道经过这件事,金帅一定会更受李景林的信任。
晚饭吃得非常热闹,七八个人凑在一起喝了不少的酒,大家说得最多的就是祝贺金帅洗清了身上的冤屈,今后一定会一帆风顺的。
胡小明在酒桌上表现得格外的活跃,除了是真心的为金帅高兴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向别人表明他与金帅关系不一般。
“我提议大家再共同举杯,为帅秘的清白而干杯!”
随着咕咚咕咚的牛饮声,众人一齐喝下了杯中的啤酒。把酒填满,胡小明又说到:“帅秘是我们大家可以信赖的朋友,我们再为他大好前程而干杯。”
当胡小明第三次举杯的时候,李严说话了:“小胡,今天喝酒是为了祝贺帅秘,你这样一直提议让我们喝酒,是不是有些不太恰当?”
金帅看出来了,李严并不是为了谁喝不喝酒的问题,而是因为胡小明没有给他这个副科长应有的尊重,在酒桌上,一般情况下谁的官大,谁说了算,现在这些人当中就是李严和金帅是副科级,胡小明凭什么张张罗罗的叫大家喝酒呢?他有什么资格命令别人呢?
金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是私下里的聚会,又不是在办公室,没有必要讲究这些,大家年龄都差不多,李严至于当着这么多的人,给胡小明一个没脸吗?
“李科长,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亲自到北德市调查清楚了我的事情,我先干为敬!”
李严这才稍稍的有些高兴了,虽然他和金帅都是副科级,但是含金量却不一样,金帅是李景林跟前的红人、释委书记的秘书,李严怎么敢让金帅敬酒呢?
“帅秘,我怎么敢让你敬酒啊,还是我们大家一起敬你吧。”
说了半天,事情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上,众人还是一起喝完了这杯酒,早知道这样用得着拐这么多弯吗?
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金帅仿佛一下子就成熟了很多,这一次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如果不是有那多人帮着他,他会不会这么快的从困境中走出来,会不会还继续得到李景林的信任就不一定了。
李景林虽然一直没有问金帅,他采用了什么办法让张茂林主动交待了,但是李景林也知道金帅采用的办法一定是非正常的,否则的话,张茂林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主动讲出来,谁愿意丢掉释委这个铁饭碗而出去另谋生路呢?
一天下班后,李景林对正在收拾文件的金帅说到:“叙啊,我儿子从澳州回来了,今天晚上到我家去吃饭吧。”
“李书记,你的儿子也在澳州?”
“呵呵,是啊,三年前他从厩大学考取了公费留学到澳州攻读博士,前天才回来的,听我说你未婚妻也在澳州,他就想见见你,说不定他们还会认识呢。”
金帅笑了,李书记的儿子可真有意思,澳州那么大,即便都是华夏留学生,又怎么能全部都认识。再说了,山竹去澳州并不是读书,他们两人认识就更不可能了。
李景林的儿子李同长的样子确实不敢恭维,和他的父亲一样,顶多一米七的个头,一脸的皱纹,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小老头呢,如果不是时不时从嘴里嘣出几个洋文来,绝对会以为是哪个企业的推销员。
李同虽然其貌不扬,但对人却很热情,见到金帅非常热情。
“金老弟,我在澳州的时候就听父母说起过你,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李景林的夫人岳虹看到金帅又带礼物来了:“叙啊,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来我们这里不要拿东西,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难道阿姨家里还管不起你一顿饭。”
“阿姨,咱们就别客气了,我从小就没有父母,现在我就把您和李叔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这是我孝敬你们二老的,我没有福气孝敬自己的父母,就让我在你们面前尽尽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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