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的双手都在哆嗦,“报警!我要报警!”
钱丢了可以再赚,可小宝丢了,一分钟都耽搁不起。
万一有人觉得这就是个垃圾,把他扔进垃圾桶,那她的小宝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了光了,她也一辈子见不到他了。
“妈咪……”傅加被她这个样子吓到,糯糯地喊了一句。
刚要伸出手拉拉她,就被简宁漠视了。
甚至还小幅度地撞到了他。
让他跌在了门框边上。
“加加,没事吧?”还是阿芳最先发现他一脸委屈,赶快把他抱起来,给他拍拍。
她想掀开他衣服看看,但傅加一直往后躲。
真的很疼,估计也撞了点淤青出来。
但他现在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小宝的事情。
“没关系。”他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含着眼泪,摇摇头,“阿姨,你先帮妈咪找小宝弟弟。”
阿芳也是做过母亲的人。
听了傅加这么懂事的话,瞬间就绷不住了。
“好孩子,好孩子。”她摸摸他的头,轻轻喊了句简宁。!%^*
“怎么样了?”
已经很久不曾哭过的简宁,这会儿眼睛都红了。
阿芳把想让她看看傅加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她必须明白,傅加再可爱,再惹人心疼,也是陆浅浅的孩子,简宁有今天也是拜他的父母所赐。
而小宝……(!&^
是在简宁几近崩溃的时候,唯一一个给了她太多陪伴的人。
哪怕它只是一个假人。
连做成标本的资格都没有。
但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简宁的精神支柱。
只是她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简宁还这么看重它。
那是不是也说明,简宁的心结还是非常重。
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还要重。
还有她这次回来,还问了另外几个姐妹的事情,光问又不联系,她具体想做什么也不说。
她总觉得这样的简宁,迟早有一天会憋出病的。
但现在小宝丢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抓住简宁的手,“警察怎么说?”
“他们说等会儿过来让我们做笔录。”简宁瘫坐在沙发上,像被人抽走了精气神,和刚才的葛优躺姿势完全不同,那种慵懒全然不见了。
“但是听到我们的地址后,也说了,最近这里盗窃案频发,追回的可能性很小。”
“不管怎么说,先试试。”阿芳拍拍她的手,视线扫过想靠近又不敢过来的傅加,还是心生不忍,“傅加刚才被你推倒,可能撞到了腰部,他不让我看,我怕有什么伤,要不你给他看看?”
“我推的?”简宁不可置信地看向傅加,“你怎么不说?”
“快过来!让我看看。”
傅加哇地一声就哭了。
他总是这样。
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很坚强。
但只要是他在乎的人给他亮出一点点温暖,他就会像得到了海水的鱼,时时刻刻都能让“海水”外溢。
“哭什么。”简宁随便拿了点纸巾给他擦擦脸,“很疼?”
“没……没有。”傅加抽抽搭搭的,“加加……加加是个坚……”
坚强还没说完,就被简宁一个巴掌拍了下去。
“什么事儿都没有。”她把傅加从自己腿上丢下去,“肉厚,什么都没撞出来。”
傅加:“……”
在这种时候说他肉厚,会让他已经流出来的眼泪,些微有些没面子……
但妈咪毕竟发话了,他也不敢再哀嚎了。
阿芳倒是松了口气,而且她也没想到,简宁居然会真的在乎傅加。
能从丢了小宝的情绪中分出一点精力给傅加。
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或许,傅加对简宁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只是,看她现在对傅加不在乎的模样,或许,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阿芳拍拍手,“没事就好,加加,过来让阿姨抱抱。”
“不要。”傅加摇摇头,“我要站在妈咪身边,离她近一点,小宝弟弟丢了,她一定很伤心……”
简宁的眼眶还红着,听到傅加这句话更红了一点。
傅加不仅没有埋怨她把他推倒,也没有埋怨她刚刚在他可能还有点疼的时候,打他屁屁。
她心中一酸,仰头看向房顶,“今天真热,身上全是汗。”
“是啊。”阿芳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抽了纸给她递过去,“擦擦。”
她起身离开沙发,假装把风扇的风力调大,“现在是不是比刚才舒服了?”
傅加一脸懵懂,“阿姨,还不如刚刚的风大呢。”
阿芳:“……那我再看看。”
简宁被傅加逗笑,迅速把眼泪擦干净,扇了扇眼睛周围,“好了好了,我听楼下有动静,是不是过来做笔录的人到了?”
简宁和阿芳都不约而同地有点紧张。
这是以前在监狱里留下的阴影。
尤其是阿芳。
因为她女儿的缘故,她对警局格外排斥。
所以今天如果不是因为小宝,简宁不会走这一步,让两个人都难受。
“可能是。”阿芳的站姿突然变得特别标准,然后打开门,愣了。
“傅庭尧?”
他怎么回来了?
阿芳顿时向后退了两步,“傅先生……”
简宁一听,也走了过来,眼睛里也颇有几分意外,“你不是走了吗?”
“你知道我是哪辆车?”傅庭尧没回答,反而从侧面发问,“一直在观察我?不然为什么知道我已经走了?”
简宁:“你到底想说什么?”
绕来绕去,就是没有正题。
还想从她嘴里撬话?
“真骚。”简宁看了他一眼。
傅庭尧的脸都黑成了锅底,“你说什么?”
“说你骚里骚气。”简宁毫不客气,“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你走了?我就是看你了,我就是敢承认!可你呢?没有真正地离开,作为我的前夫在这里和我讲话绕来绕去,做人也犹犹豫豫,这不是骚是什么?!”
“呵。”傅庭尧看着她炸毛一样的表情,“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你前夫?”
“当然不是!”简宁看着他,嘴角有几分嘲讽,她正愁没地方撒气呢,“你还是陆浅浅的丈夫!傅宥和傅加的爹!所以,傅先生……请你自重,不要总是出现在我家。”
“我自重?”傅庭尧把排骨盒晃晃,“你给我这个东西,不就是希望我再回来送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