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妇人摇摇头,“但是据说很好看,是那种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看了之后都觉得精神的小伙子!”她笑笑,“虽然我没见过,但听他们经常提。”
“我可能还有点事。”简宁说着,就把脚踝上的毛巾弄了下来,然后交还给妇人,疯了一样朝警局跑去。
有些事情可以慢慢想,但有些事情必须立刻搞清楚。
妇人也被她的动作搞懵了,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简宁就消失不见了,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毕竟长得那么漂亮的女人,一看就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听她絮叨这么多呢……
揉揉眼睛,还是看不到任何影子。
她或许是太困了。
这短短的工夫,简宁已经冲到了警局门口,“肖萧!”他接到简宁从那里出来的消息,就开车赶了过来,现在刚刚到这里。
见她突然横亘在他车前,他还吓了一跳。
“我车子还没停稳!”肖萧心有余悸的下车,已经顾不上什么上下司,“您这是怎么了?”
简宁的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从脸上滑了下来。
“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她抽噎着,那张漂亮的脸上总有‘星辰’滑 落。
肖萧甚至都看呆了一瞬间。
简宁真的……和先生一样,都是那种只要看过一眼,就会让人总是忍不住一看再看的人。
“您说。”肖萧低下头,“我这边等您吩咐。”
简宁深吸一口气,“傅庭尧……傅庭尧以前是不是在我进去的时候在外面等过我?”
“您怎么知道的?”
是了……
是了。
那个人真的是他。
居然会是他!
“不论如何,我要在一个小时之内和傅庭尧见一面。”她努力让自己平静,“我有话要问他。”
肖萧很少见简宁这么失态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您和先生之间……明明还有感情,但是为什么总是这么相互折 磨?”
简宁眼中的星辰破碎不堪,“因为就算这份感情是爱,也并不能代表就此不恨。”
人的感情都很复杂。
复杂到她现在根本不想去仔细分辨感情到底是什么,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傅庭尧!
肖萧折腾了好一顿,最终还是吵到了林英那里去。
一听简宁居然已经安然无恙地从泠家回来了,他顿时精神抖擞,连夜赶过来亲自给她开了门,让她过去见见他。
“从你离开之后,他就一直在睡觉。”林英特地过来解释。
没成想却被简宁一个眼神杀回去,“他不是睡觉,是身体受损太多,又被用了大量的针灸之后留下的后遗症,现在应该还是昏迷状态。”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对对,您是医生,您说得对。”林英附和着,“您在泠……”
“不必再说。”简宁突然伸手,做出一个制止的动作,“有什么事等我出去之后再提。”
她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肖萧立刻上前挡住了林英的视线。
他总觉得简宁从泠家回来之后有什么不一样了,那种气势无形中更傲人了。
肖萧能做的,就是更加服从。
而林英,虽然心有不服,但简宁毕竟做到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毫发无伤的归来,他不得不忌惮。
傅庭尧的确还在昏睡,简宁把他额头上的汗擦去了一点,等全都处理完,他依然没有要醒来的动静。
简宁干脆就在他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她现在已经不想着和他在清醒状态下讲话了,就这么一个人慢慢说也挺好,她把额前的碎发向后收了收,“别人都说,得不到的没尝过都想要,如果要珍惜什么则只有失去过才懂。”
她笑的嘲讽,“你当时在围墙外等我我,是不是就是这种心情?原来我也曾经被你珍惜过……哪怕是我们深受陆浅浅影响,关系已经到达最紧绷的时候,原来你也曾珍惜过我。
比我想象中的感情更重,也让我知道原来我并不是永远一厢情愿。
这真的很重要。”她看着他的脸,“我曾经以为我是全世界最不值得被爱的人,我曾经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孽,要碰到你这样一个男人,又犯下了什么过错,会爱上你这种男人,直到现在,我依然找不到答案。
可是这个答案不论我能不能找到,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这段时间我也在傅氏经历了很多,曾经那么想要的东西,握在手心之后才发现原来它也可以成为累赘。
也发现,原来我喜欢的,并不是这沉沉浮浮的商场,才做了多长时间,我就觉得好厌烦,那些有着两副面孔的股东烦,你们傅家的旁支烦,甚至我好好给人做一身针灸都成了奢望,如果不能治病救人,那我这身医术有什么用呢?
哦对了,顾家老爷子的病我快治好了,估计再有个几天,他就能醒过来。
他原本是我师傅的病人,我师傅,就是那个陈元明,我在他面前从来不喊他师傅,我怕他骄傲哈哈哈,但背地里是可以喊的,我曾经来帝都的机会也是算计了他才得到的,他那个脑子,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也可能知道了,就是没拆穿我……他挺疼我的,可是自从知道我接管傅氏去a院的时间没那么自由之后,他好像也没怎么开心,以前总说想让我有出息,那我现在拥有了你曾经那么高的地位,还不算有出息吗?他怎么反而好像距离我越来越远了?
是不是其实就连我自己都距离我越来越远了。
哦,还有。茂行和加加让我祝你新年快乐,我现在说了,希望你能听到他们的祝福。
快乐……”她呢 喃着,“成年人想要做到快乐这两个字真是太难太难了,傅庭尧……看在你不论什么时候,哪怕是在深深讨厌我的时候,也依然没能放下我的事情来看,虽然难,但我还是要祝你快乐,真心的,就算难也希望你能做到。
时间不早了,我该说的都说了。”简宁擦干净眼泪,“我们为过去那些不痛快纠缠了太久,为了那个陆浅浅惩罚我们自己也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