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想的。”傅加叹了口气,他人生中有太多时间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所以有很丰富的时间读书思考。
他也脑补了很多次自己妈咪的长相。
但每一种面容,都不足以拼凑成简宁的十分之一份好看。
傅加笑嘻嘻的,“那些童话书都很好看,但把小朋友骗的也很惨,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能看懂。”
话里话外,还带点小孩子的执拗和骄傲。
傅庭尧揉揉他脑袋,“不是简宁教你的?”
“不是。”傅加摇头,“妈咪不喜欢讲话,她生气了就会让我闭嘴,高兴了就会带我吃好吃的。”
傅庭尧嘴角慢慢起了笑意,“嗯。”
脑海中好像已经浮现了她生气的样子,大快朵颐的样子。
“傅先生。”空姐过来,“请您坐稳,将小少爷放到另一个位置上,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落地了。”
以往在飞机上他的心情都会很烦躁。
所以登机后就睡觉。
但这次,和傅加说了这么多,居然一点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还能这么快着陆。
“好。”傅庭尧笑笑。
空姐险些没站住。
傅先生居然对她笑了。
这种妖孽的男人,之前她也有幸为他服务过两次,这次又赶上他包机,但从未见过他笑。
这是一种令天地万物都能失色的笑容。
她压下心头的悸动,轻轻转身离开了。
陆浅浅则盯准了她。
她现在短时间内对付不了简宁,转过头来对付这么一个小小的空姐还能有难度?
她慢慢起身追过去,“阿尧,我去趟厕所。”
傅庭尧并不是很关心,他正在给傅加系安全带。
陆浅浅没再出声,直接把那个空姐堵在了小休息室里。
“啪”一声。
陆浅浅直接甩了一巴掌出去。
她是傅太太,她有随时处置任何人的权利。
“以后不要用那种眼神盯着我老公看。”陆浅浅道,“再被我看到,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这些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总想爬上枝头当凤凰。
“我没有……”空姐知道她意思。
她当然不敢肖想这么尊贵的傅先生,那是她飞上天也够不到的存在,她有自知之明,只是纯粹觉得这男人好看,所以下意识地多看几眼。
“别和我辩解。”陆浅浅哼了一声,“好好记住这次教训,你们这些小女孩我见得多了。”
飞机已经有了下降趋势。
播音室内也在提醒注意事项。
陆浅浅该发的气也发了,慢慢转身挂上得体的笑容回到座位上。
全然没有注意拐角处还藏着一个男人。
肖萧坐在工作人员的位子上,把手机录音摁下暂停键,然后把视频上传到云空间,给空姐留下了一张银行卡,也转身出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看了眼傅庭尧和陆浅浅,总觉得今天存下来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会用得到。
甚至会帮助他在傅庭尧身边,站的更稳。
……
因为这架飞机上人不多,所以停稳后,他们也不急。
傅庭尧没再抱傅加。
但有牵他的手。
“茂行。”他看向傅宥,亮亮自己的左手,“到这边来?”
傅宥摇头。
傅加已经拥有很久的东西,他就不想再过去。
就算牵傅庭尧的手,他也想做第一个。
小脸依然冷冷的,“我自己可以走。”
这个大儿子永远都这么酷。
永远都不用操心。
傅庭尧看了眼眼睛都快哭肿的傅加,笑着摇了摇头。
“父亲。”傅宥突然开口。
“怎么了?”
“您这两天的笑容变多了。”傅宥说,“以前,您从来不会这样笑。”
哪怕他拿着傅庭尧给的钱,第一次尝试投资,就赚了满盆皆钵的时候,他也只是简单说了句,“继续加油。”
傅宥以为那便是至高无上的夸奖了。
是他和父亲一脉相承,亲近的开始。
但到现在,他才知道是他理解错了。
他现在对傅加,才是真正的一脉相承。
“哥哥。”傅加也松开了傅庭尧的手,“我要和你一起走!”
这两天好久没和他好好说话了。
“嗯。”傅宥没反对,还停下脚步等了他几步。
傅庭尧看着他们走在前面的背影,耐心地跟了上去。
简宁是等他们都走光了才从飞机上下来的。
反正她也属于包机客人。
有豪横的资本。
因为没有行李托运,书包也轻便,没有什么累赘,也不需要等,所以她下机一路绿灯。
眨眼间,就到了机场出口。
阿芳和以前一样。
眼睛里的光芒有些凶狠,但视线落到简宁身上的时候,顷刻间就变得有些柔软。
他们已经三年没见了。
从简宁身体转好开始,她就回到了帝都。
因为坐过牢,所以很多工作都做不了,只能自己支了个摊,在这个偌大的生活里讨口饭吃。
“阿芳。”简宁冲她挥挥手,欢快地跑过来。
“怎么越来越漂亮了。”阿芳有些不敢认,“我这一天天变老,你怎么越活越年前?”
“你皮肤上都长斑了。”简宁心疼地说,“回家我给你煲汤,再给你弄点中草药面膜,不出一个月,我就能保证你的皮肤斑点消一半,两个月,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每天都晒能不长斑吗?”阿芳让她上车,这是她新买的二手车,攒了很久的钱,但因为牌子是外地的,所以不能经常开,一年内能在城区跑的机会只有七次,今天简宁回来,她狠狠心,用了一次。
“你那个本事也是有反噬的,不要随便用。”阿芳笑呵呵的,“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给以前赎罪。”
“说什么呢。”简宁扒住她肩膀,打开车门,“我来了就是让你过好日子的!”
五年前,她能一直守在墓地,亲手一点点把她从棺材里救出来,才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得以发现了自己身上和普通人不同的特质。
她们年龄虽然差几岁,在监狱也有过不愉快的经历。
但那些都过去了。
当年对她拳打脚踢的人,后来每一个人也都给了她想象不到的帮助,成了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光。
“我现在很少用。”简宁说,“一般的病人,我用普通的医术就能治疗,像你的脸,我就用中草药就可以解决。”
阿芳听她这么一说,才放了心。
简宁看了她一眼,“我这次回来,是要入职傅庭尧的医院。”
阿芳惊呆了,车子险些撞上栏杆。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简宁,“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