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两难全

这种折磨或许还只是开胃小菜。

就像她在A院病房的时候,以为那种无食无水背部带伤无人医治的状态已经是极限,万万没想到会有比那惨烈得多得多的场景。

她的身体被抬得那么高。

可是拴着她的绳子又那么紧。

以至于哪怕痛到一直在流泪,都无法合上眼睛。

顾洺笙将她的身体拉扯的太狠了。

他是真的恨她恨到了骨子里。

背上被简宁切开的伤口也依然在发挥余威。

礼服已经破碎不堪。

可是那都没关系了。

还能有什么比痛苦更能占据人神经的事情呢……

“好玩。”顾洺笙也觉得自己已经不正常了。

可越不正常越让他兴奋。

现在顾家有傅庭尧帮他打理,他完全可以一心一意地放在陆浅浅身上。

手起手落。

陆浅浅就像弹簧一样起起伏伏。

每一次拉扯,都会颤抖到无法言语。

就连神经末梢都在发抖。

一直到顾洺笙玩累了。

“今天就这样。”顾洺笙给她松开绳子,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跑出去。

她现在这样,已经连基本的行动能力都没了。

顾洺笙毫不担心。

“等明天我会带人一起过来看你。”他笑的阴沉,脸上没有一点温柔,是一种深到骨髓的寒。

“带……带谁?”陆浅浅心头跳的厉害。

“医生。”他笑笑,“毕竟你身上的伤也需要治疗。”

他蹲在她身侧,手指抚上她的脸,“明天会让你舒舒服服的,让你知道只有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

陆浅浅的眸子亮了一下。

难道事情还能峰回路转?

这是她最后一点一点希望了。

以前本来还指望过傅宥,可后来她连他的影子都见不着。

想来是傅庭尧有心把他们隔开了。

如今傅庭尧面对所有人公开他们之间那些过往,恐怕傅宥也已经知道了实情。

她提都不敢提。

那她能抓的住看得见的只有顾洺笙。

尽管他今天对她这样。

但她还能把希望给谁呢?

有总比没有好。

有就有一口气吊着。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她是真的想活着。

她还有很多钱在银行账户里,她还想重新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别人面前,更想出去把简宁弄死!

要不是她,她明明可以一直就这么过下去!

她为什么要出现!

为什么!

“你现在能恨的人也就只有简宁了。”顾洺笙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样,“但是你恨不起,更没有资格,因为你身后没有人会护着你。”

可简宁不一样。

她有傅庭尧。

“而她身后还是你抛弃我也要去找的男人。”

他说的讥讽。

“好好休息,老婆。”

明明绮丽旖旎的语调,但陆浅浅却听得心里一凉。

明天……

她到底有没有希望比今天好一点?

顾洺笙说得对。

她现在连简宁都恨不起了……

她没有资格。

现在充其量活下去的意义,就只是他们泄愤的工具。

或许等顾洺笙不恨她的时候,她才会有新的出路。

可是他怎么才能不恨她呢?

在她确确实实比他惨上一百倍的时候吗?

“怎么会这样。”傅庭尧看着股票走势,第一次露出了非常意料之外的表情。

肖萧看着股票上面的红线,也一脸懵逼,“昨天的确是跌过……”

但后来又涨上来了。

只下去了一小会儿。

甚至现在比之前涨的还凶。

傅庭尧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

肖萧见他不说话,也很是头疼。

别人都是为了股票下跌难受,恐怕他家老板为了股票上涨而难受的人还是头一份。

“先生。”肖萧艰难地开口,“您对于整个商业帝国的意义或许比您想的更重要。”

他斟酌着开口,同时不断地观察傅庭尧的反应。

见他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肖萧才继续道,“所以关于那件事……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嗯,要考虑。”傅庭尧脸上的失落渐渐被兴奋取代,“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其实越强越好,这样岂不是给她扫除的障碍就越多?”

肖萧:“……不是说让您考虑这个,而是考虑这件事到底可不可行。”

“不用了。”傅庭尧看了他一眼,“怎么?以后怕跟不了我这样的老板做事?”

他很少和人开玩笑。

但最近开玩笑的次数好像却越来越多了。

他一笑。

肖萧也被感染了。

“怎么可能。”肖萧现在也挺有底气,毕竟能在傅庭尧手下活这么多年的秘书他是第一个,他坚信,自己对他也是重要的,“您以后难道就不需要我了?”

“嗯。”傅庭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情越来越严肃,“所以你如果不愿意继续在傅氏做下去,可以从现在开始就另谋高就了。”

这是在说他多嘴了。

傅庭尧决定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改变。

肖萧见他眉头紧锁。

暗暗骂了自己几句。

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傅庭尧一高兴,他就紧跟着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房间内一时沉默了下来。

楼下的宾客已经尽数散场。

傅庭尧让他把平板关上,挥挥手,“先回去吧。”

他要去看看老太太。

从宴会开始的那一瞬间,他就一直把她关在了卧室里。

这会儿还是需要过去看看的。

保镖见他过来,没用他说话,迅速把门开开了。

没有想象中劈头盖脸的打骂,也没有沉重的叹息,更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状况的梅英榕。

她很安静。

看他的眼神也和以前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身体对着门口。

是在等他。

而且等了他很久了。

傅庭尧心头涌上一抹愧疚。

天底下的事情向来难两全。

他以前图孝,就伤了爱情,现在想弥补爱情,却又失去了孝。

“妈。”他嗓子干的厉害。

明明之前说了那么多话,都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

但现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喉咙里像含了一口卡人的雾霾。

“嗯。”梅英榕站起身,“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个表情?”她抓住他的胳膊,“我今天睡了很长时间,这会儿醒过来还有点晕,你别光站着,陪妈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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