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里,一辆老式的的桑塔纳带着鼻青脸肿的钱浩东开足马力往市区赶去,国道两旁昏黄的路灯狠狠的被甩在身后。
钱浩东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顿时寒冷风灌进车内,点上一根烟深深的抽了一口。
“小伙子别在我车上抽烟!”
钱浩东讨好道:“大爷别呀!我都憋一天了,给抽两口抽两口就行!”
陈三宝便不在说话。专心致志的开自己的车。
狠狠的嘬了一口,把烟屁股扔在车窗外,赶紧关上车窗。搓了搓被午夜寒风吹的有些冻僵的双手转身笑道:“哈哈哈...太痛快了....真TM解气!你看姓苍那小子给揍成什么B样了?”
周崇皱着眉头看着钱浩东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耗子你自己没事吧!”
“我?我没事!好久没这么痛痛快快的打架了!哈哈...就是这眼睛现在有点睁不开!”
“你可真皮实!你自己看不见,回去照镜子你就知道了,你都快被揍成猪头了你知道吗?”
听见这么说钱浩东轻轻摸了摸眼角疼的直吸凉气。
“虫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摸着自己良心想想,老子这顿揍是替狗挨的?你倒说起风凉话来了!”
“老爷子你给评评理!不行我等我回去我让兄弟们出去查查!这帮孙子的底细,你看着吧!这事没事完!我得好好出出我这口恶气!”
“行啦!差不多得了!我瞧着你也没怎么吃亏!”
“你说的好听!我招谁惹谁了,好好的就被拉出来揍一顿!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要不你老子能平白无故的遭这罪?”
“对对!你说的对!都怪我,老子对不起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周崇有些担心说道:“黄毛跟瘦子那俩小子下手可够黑的呀!别给姓苍那小子打出毛病来!”
“活该!不过你小子也够损的呀!开始真以为你要收他的臭钱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出,你别说还挺解气!哈哈...想起他挨揍时的熊样子我就想笑!”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个富家公子哥,你跟我说说?”
周崇一脸悲愤道:“我TM那知道去,跟这小子拢共就见过一面!我都不知道他是干嘛的!”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回头我让弟兄们帮我打听打听!你等我消息!”
你们两个不用打听了,我可以告诉你们!
钱浩东轻轻的问道:“这个老头谁呀?你从那找的司机?”
“不是司机,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的房东!宝爷这个人你应该有印象,我发小!”
“大爷!您真知道姓苍的这小子的背景?”
陈三宝一边开车一边缓缓说道:“苍明哲今年二十五岁!苍氏集团的长孙,爷爷参加过近代战争,他父亲脱离体制后依托人脉关系做起了跨国贸易,全国房地产大火也凑了一下热闹,在房地产也插了一脚,不过属于玩票性质,炒地皮买房子这些生意,在他们家公司属于不务正业!所以去年这小子从国外回来后家里就把这些房地产项目交给他打理。让他锻炼锻炼!”
钱浩东揉着脑袋说:“怪不得这小子这么有钱呢!管他呢!他要是不服气咱们就再碰碰!反正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碰你大爷碰!....你还嫌马蜂窝捅的不够大呀!”
“哎!对喽!这句话让你给说对了!你们还真是捅了马蜂窝!这小子是怕家里人知道才找的街面上这些小混混!如果让他们公司出手的话,我觉得你俩今天肯定就算是交代了。”
“啊!真的假的?宝爷您老可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一点没吓唬你们!你知道为什么说房地产开发对他们公司来说是不务正业吗?”
钱浩东追问道:“为啥?”
“因为他们这个公司所做的跨国贸易做的不是普通的商品!”
“不是普通商品,那是什么?”
陈三宝叹了一口气道:“这么跟你们说吧!他们公司进出口东西可以左右全球范围内某个国家的政治局势!”
周崇难以置信道:“宝爷您的意思是说......武器?”
陈三宝点点头道:“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要想左右或者颠覆一个政体或者政治集团方法有很多种,武器只是一种最直白的选项,最低级的一种方案。想要摧毁或者拯救一个政治集团,还有更多的方法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些东西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
“噗嗤...”一声钱浩东捂着嘴巴大笑起来!
“虫子你家房东大爷挺逗的哈!....要不是他说出颠覆政治集团这种话我还真TM信了.....哈哈”
陈三宝没有反驳,依旧平淡的说道:“你们往窗外看...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钱浩东疑惑的向车窗外看去。
因为是将近午夜,马路上的车辆很少,车辆已经驶出市郊,将要进入市中心,夜色中都市林立高耸的建筑在霓虹灯的闪烁中勾勒出轮廓,七彩的光芒有规律的变换着色彩,密密麻麻的高矮不一的建筑群错综复杂,这一刻这个城市仿佛成了一个整体,一个蛰伏在大地的生命体。
钱浩东挠挠头不解的说道:“大爷您想让我们看什么?大晚上的什么也没有呀?”
陈三宝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依旧静静的开着车。
“秩序!是秩序!”
陈三宝回头看了一眼周崇道:“嗯!你猜对了!就是秩序!这只是一个城市而已,而且还是那种排不上号的小城市,不能和庞大的国家机器相提并论,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秩序,这种你看不见的东西在左右着这个城市现在和未来的发展变迁,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力量是怎么产生的?又是谁在操纵这种秩序,我说的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某个人或者某个团体我说的是一种超出我们常识的那种力量。”
钱浩东这时候也不笑了,表情凝重,像是在思考什么半晌他开口问道:“您是说我们看不的那种东西?”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刚刚所讲的不是具体道某个城市,或者某个国家,更甚至不是我们这个星球,我说的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这个空间!”
周崇说:“我听不懂!”
陈三宝叹了口气说道:“不懂就对了!我也不懂,我也不明白!或许有一个人知道?”
“谁?”
“上帝!或者是各种人信仰中的神!”
周崇没有接话,静静的等着陈三宝继续说下去!
半晌陈三宝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一句:“可惜呀!可惜我是纯粹我唯物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