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刘三刀大笑。他拉起跌倒在地的刘辩,旋即转身对曹铄说道:“小公子大才,若是这麻绳换成铁索,这绳圈换成铁制的,那想必这马镫的稳定性会再升一大截…断然不会出现跌倒在地的情形。”
讲到这里,刘三刀微微思索片刻。“这个锻造起来很容易,三天之内我就能锻造出图纸上的铁马镫。”
“那就麻烦三刀伯伯了。”
曹铄点了点头,很满意。
“小铄,你不地道!”刘辩嘟囔着小嘴,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道:“早知道有这么省事儿的方法,你提前告诉我呀,害我练习了那么久…”
呵呵!
曹操浅浅一笑,你是可爱的小白鼠嘛,是要当实验品的,你不去练习?谁去练习呀?
心中这么想,曹铄却是拍拍他的后背。“辩兄呀,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么?说说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你个大头鬼。”刘辩依旧是沉着脸,似乎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有这鬼点子过太学考核中‘御’‘射’两关?那六艺中的其它四项,你也一定有作弊的方法,快快快,告诉我…告诉我!”
呃…这?
曹铄微微一愣,他是一个纯粹的人,正直的人呀,怎么被误会成一个投机取巧的人了呢?说个笑话,穿越前,他曹铄的大学考试从来不带小抄的。
嬉笑中,曹铄与刘辩、刘三刀快步离去了。
曹铄不忘嘱咐刘三刀制成铁马镫后,把成品的铁马镫与图纸也送到汉庭北军后勤部的老爹曹操那儿一份儿,想来,他一定更需要这个。
刘三刀满口答应。
大树后的曹操却已然等不及了…
三天?他现在恨不得下一个时辰就把铁马镫制出来,便是一刻?他都等不及!
……
……
汉庭北军的军营,后勤部大帐的灯火一夜未熄。
整整一个晚上,曹操都在回忆铄儿与刘三刀的对话,还有印象中刘辩脚踩麻绳,下盘稳健,解放双手,弯弓搭箭的情形。
因为这马镫?一个六岁的小孩子都能将力量凝结于一处,射出远超这个年龄的箭矢,何况是健壮有力的汉庭骑兵呢?
“铁马镫,铁马镫!”
曹操口中不住的在重复着这三个字,大概有一个时辰,他提起笔墨在一封封竹简上去尝试着画出马镫。
先是麻绳马镫,继而是布马镫,最后才是铁马镫…
也多亏了,曹操身处在后勤部。
后勤大营别的不多,杂物摆放的到处都是,麻绳、皮革、铁具,曹操但凡有疑窦,当即就能寻来对应的杂物去反复试验…
为此,他甚至把自己的马匹迁入大帐,亲自骑上去,用简易的麻绳马镫测试下盘的稳定性,双手脱缰,更是绕着后勤部跑了一圈,更有甚者,后勤大帐被曹操的箭矢射成了筛子,处处漏风。
说起来,这马镫本就不算复杂,曹操又聪慧的很。
几次三番下来,他已经深谙其中的原理。
有这马镫的加持,双腿处会各自多出一个受力点,将原本骑兵跨下的一个受力点增加了两倍,踩在马镫上,双腿甚至不用去刻意的夹紧马肚,下盘的稳健程度自然等倍的扩大。
得亏,太学中,曹操“百工”课程学的还不错,一整个夜晚,他绘制了七张马镫的图纸,每一张均有所改良。
更是用现有的工具制成了三组简易的布马镫,反复试验,最终曹操下定决心,当即亲自驾马,赶至城西的兵工厂,委托兵工厂连夜大量的生产铁质马镫!
曹操的心头无比的迫切…
他虽然不懂得三角形具有稳定性的道理,可是,他能感觉到,儿子曹铄发明的这个马镫,定然会是骑兵纵横平原的“神器”!
……
……
曹操疯了。
一大清早,这个消息就传入了中军大帐。
这让主帅皇甫嵩与前来探视的卢植颇为惊讶。
这一次,卢植是带着皇命前来的,他怀中就揣着一封诏书,诏书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要么出征,要么滚蛋!
卢植也是被逼的无可奈何了。
上至天子,下至满朝公卿,众口一词就是要出征,皇甫嵩不在朝堂,他体会不到那种“吐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的感觉。
这一次,怕是皇甫嵩再执拗下去,卢植就不得不取代了他北伐军统领的职务,硬着头皮出征雁门了!
偏偏,卢植还没顾得上摆明态度,倒是先听到“骑都尉曹操疯了”的消息。
“皇甫将军?这?”
卢植急忙询问,说到底,此番能凑齐这么多军备、战马,曹家功不可没,就算是你看不上曹操,要打压曹操,也不能把人家逼疯吧?
这让卢植怎么向曹家交代?怎么向曹铄交代?敢情,你帮我筹到了钱,我却把你爹给逼疯了?这事儿做的不厚道呀。
“没什么!”皇甫嵩一摆手。“卢大人,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朝堂上也就罢了,但凡事在军营里,我的眼中揉不得一粒沙子!”
“我看你就是因为曹操的出身,故而特地刁难他!”卢植反驳一句…
“是又如何?”皇甫嵩也不藏着。“你我党人?这些年受到宦官的压迫还少么?曹操太监养孙,宦官之后?我岂会给他好脸色,何况他…他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这?从何说来?”卢植急问…
皇甫嵩这才将与曹操的两次争执,还有将他发往后勤部,不委以重用之事统统告诉卢植…
“你呀!朝堂上也算是懂得些察言观色,这军营里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
卢植伸出食指指着皇甫嵩呵斥道…“若是曹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怕是不光曹家,陛下那儿也不好交代!”
“朝堂上不过是动动嘴皮子,战场上动的是命!”皇甫嵩依旧嘴硬。“我是三军统帅,只管统军,不管别的!””
卢植索性也不再与皇甫嵩言语,转过头询问小卒。
“曹操现在怎么样了?怎么就疯了呢?”
“禀报卢大人。”小卒拱手一拜,语气急促。“昨夜,曹骑都尉很晚方才归营,可归营后一夜未眠,灯火通明待在后勤部的大帐内,一会儿仰天笑,一会儿皱眉怒吼,甚至还把他的马个迁到了大帐里,更有甚者,双手脱缰骑着马在后勤部疾奔!俨然,曹骑都尉疯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