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半个月的监理工作又已结束,回到春城后,我首先想到处理违章这个事。
思来想去,想到甄文静好歹也是公安系统的人,要不问问她有没有办法帮忙处理?毕竟我机缘巧合的给她介绍了个男朋友,说媒的钱都没有要呢。
天色将黑的时候我给甄文静打了个电话,她当时并没接,难道天刚黑她就约会去了,即便约会也没必要不结电话吧?或者是正在干羞羞的事情?我不由得自嘲一笑,笑自己的思想不纯洁。
过了没多久,甄文静把电话打了回来,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事啊,就是想你了,问问你在鬼混什么?”
“去你的,你才鬼混呢。我刚从解剖室出来,就马上给你回了电话。”文静愤愤地说道。
“啊,是我错怪你了,怎么工作这么辛苦?是什么案子啊?”我好奇地问了句。
“详细的不能给你说,这是机密。就是一个不明死因的女尸,唉,真是造孽,又年轻又漂亮,就这么没了。”
“啊?这么惨?有没有发现死因啊?”我震惊地追问道。
“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是机密,你还要套我话?再套话,我可以怀疑这起案子和你有关系。”甄文静暴躁地喊道。
“no、no、no,您千万别牵强附会地联想,我只是觉得可惜,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她有你漂亮吗?”我赶忙做出了解释,随后还提了个小问题。
“你找死啊,拿我和一个女尸做比较?不过确实挺漂亮的,和我差不多。”
“唉,真可惜,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疼爱还疼爱不过来呢,怎么会让她有这般遭遇?”
“听你的口气,难道是看上我了?”甄文静反问道。
“想得美,你那么神经大条,除了姿色,别的我都看不上。”和甄文静就像哥们一般,说话从来不需要客气。
“无论如何姐已经名花有主了,你再惦记也没用。”
这句话充分说明她已经和张伟确定了关系,可怜了孤身一人的小雪,此刻,我是不是该去安慰安慰小雪?
我正想着的时候,听到甄文静继续说道“听说和你走的近的女人很多啊,而且都挺漂亮,你要不要别这么沾花惹草,脚踩几条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今天那个女尸的死因你不妨猜一猜。”
“我才不要猜,这属于国家机密。”
“呵呵,学的挺快嘛!”
随后我又慌忙问道“你听谁说和我走得近的女人很多?这是污蔑。”
“去你的吧,张玲可关注你很久了,要不是你那沾花惹草的德行作怪,估计她早和你表白了,你还是赶紧改改不良作风吧,可别光顾着广撒网,抓紧时间收收心,珍惜眼前人。”她语重心长地提醒着。
我一直把张玲当老板看待,仅仅是上次凑巧给她扮演了一次男朋友,为此我还在她爸面前昧着良心撒了一次谎,那次谎言都成了一个心结,亏得我不修仙,不然必然会成为进阶道路上的一个障碍。
怎么现在听甄文静的口气,张玲似乎对我还有特殊的意思,我内心顿时有些蒙。
“听见了没,这个事你自己多注意注意,别老是没个正经,老娘都已经脱单了,你别剩到了地老天荒。”
几日不见,甄文静开始张嘴闭嘴地教育我,真是的。
“赶紧好好把握好你的幸福吧,注意形象,别老是老娘老娘的,小屁女娃子。”
“这个用不着你担心,我家那位就喜欢我这样。对了,你给我打电话啥事?难道就是为了和我斗斗嘴?”
如果她再不问,我都差点忘了正事,于是赶忙把扣十二分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样啊?还有你一个人去渡口干什么去了?老实交代。”
她竟然关注点在我一个人去渡口市这个问题上,我赶忙说道“姑奶奶,我又不是张伟,你还要管我去渡口干什么,反正没干坏事。您能不能抓抓重点?”
“什么重点?在我看来重点就是你一个人跑到渡口市浪了一遭。”
“啊——!”我长长啊了一声,感觉实在无语。
“看你这么焦躁,不逗你了,我给你分析一下,既然你被拍了违章,那肯定有摄像头,接下来就看你运气了,因为你逆行了200多米,至于摄像头在哪个位置,是否拍到你英勇灭火,那还说不准。”
“要是我运气不好,岂不是要英雄流血又流泪?”我郁闷地说道。
“英雄个头,那是一个公民应尽的基本义务,有时候做好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所谓善有善报,做好事终究会有福报的。你抽空再去一趟渡口市吧,去申诉一下,如果监控拍到了你的善行,那皆大欢喜,如果没拍到,你就委屈一下,记住要不忘初心,别受点委屈就变了心性。”甄文静再次嘱咐了我一边。
“噢,知道啦,没想到你的世界观这么积极进步,你放心,我也很乐于行善的,至少不会转而行恶。”
“你这句话太拗口,总之你赶紧去吧,如果没搞定,可以再和我说,还可以给你想想办法,不过那样你得欠我个大人情。”甄文静很轻松地说道。
“文静,谢谢你给我出谋划策。”
虽然甄文静调侃了我许久,但是还是帮忙指了方向,即便我自己没搞定,她也承诺了可以再帮忙想办法,为此我由衷地道了一声“谢谢”。
回到宿舍后,收拾妥当,又到了夜间兼职时间。
当再见到张玲的时候,不由自主想到了甄文静和我说的那些话,张玲自从瘦下来后,简直是丑女三百六十度大翻身,走哪儿都成了焦点人物,以前当哥们,现在站在她面前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
拽着金毛,走在路上,回想着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想到年初老赵说我今年桃花运很旺,后来他又嘱咐要把握好自己的行为,否则桃花运就是变成桃花劫。
思来想去,其实我什么也没做,然而今年却异常倍受异性关注,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走在河边,路过一个卫生间的时候,我走进去冲着镜子反复端详起自己,发现镜中的人脸型标准、身材标准、肤色标准,简直就是一个人类的标准化帅哥,我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发现自己的微笑也如此标准,所以原因很明显,那就是自己外形和内在导致的这一切。
我一边想着一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傻傻地笑了又笑,这时旁边的女卫生间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我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你好。”
她微微一愣,随后也朝我问候了句“你好。”
随后我继续对着镜子傻笑,紧接着就听到旁边的女人在离开的时候,小声嘀咕了句“真没天理,一个傻子也可以长这么帅,浪费。”
我顿时泛起了一脸的黑线,再次从镜子中看了看自己,确实挺帅,但是也很傻,刚刚是怎么了,中邪了吗?为什么突然头脑一恍惚,便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要不是那位年轻女子说了一句傻子,我是不是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呢?
记得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边介绍说如果一个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的幻想各种情境,这就是神经病的前兆。
按照道家理论,神经病是魂魄不全所致,思考到这里,我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害怕,难道刚刚有什么对我施展了勾魂行为?
看不见的威胁最为恐怖,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好在有人闯入其中,打断了这个过程,我的自我防卫机制方才得以启动,我越想越冷汗直冒。
临走时,我又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那面镜子,觉得这面镜子真的很邪乎,此地不宜久留,我赶忙拽着毛毛离开了这里,走出老远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送毛毛回去的时候,张玲盯着我反复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你的脸色怎么有些发白?”
“好像有点中邪,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便转身要走。
张玲看我要走,马上喊道“真迷信,你等等,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玲这么热心,我便如实地将刚刚的事叙述了一遍,还添枝加叶地把气氛描述的十分恐怖阴森,搞得自己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讨厌,你把气氛烘托这么恐怖干嘛,我都害怕了。”
“是你非要让我说啊!”
“哦,据我分析,你这是神经过敏所致。”
“好端端的过什么敏,还神经过敏,有这种过敏方式吗?”
“你别不信,有时候无意中就会接触到一些意想不到的过敏源,比如熏香之类的。常见的有皮肤过敏,而神经过敏是很少见的。”
“厕所好像只有驱蚊的香薰,但是我经常接触到这个啊!”
“世间万物,无奇不有,过敏源非常稀奇古怪,有些过敏源具有突发性,并不是每次接触都会引起过敏。”
“原来如此,不愧为知识能打破一切迷信,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时我疑神疑鬼的情绪总算得以烟消云散。
“嗯,有没有觉得我可以做心理咨询师?”张玲骄傲地问道。
“啊?这也算心理咨询?”
“当然算啊,由于对自然现象认知的缺陷而导致疑神疑鬼,如果不能及时给你排忧解难,你精神就会一直受到该事物影响,轻则谈虎色变,重则变成神经病。很多神经病患者都是由于内心有解不开的结。”
“你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哎,那不妨先考个心理咨询师的证?”
这时,张玲更加骄傲地说道“证,我早就有了,只是觉得证说明不了什么,因为做心理咨询的时候,会遇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绝大部分事情都可以用科学解释清楚,一旦从科学的角度把问题解释清楚,心结就会迎刃而解,所以作为一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还要有非常丰富的知识储备,光靠那些没用的心灵鸡汤?是绝对不行的。”
“玲呀,我终于又发现了你一个特长。”
“又?还有什么呢?”
“那就是你有一副祸国殃民的容颜。”我不由得夸赞了她一句。
张玲马上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左右脸,随后“嘿嘿”一笑说道“多谢杜哥夸奖。”
我的内心真凌乱,“祸国殃民”这个贬义词用在这里却成了夸奖人的词,现在的她确实很漂亮,而且据说对我还有好感,待久了别横生枝节,我赶紧告了个别,匆匆忙忙离开了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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