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枯燥无味的沙漠中竟然还有一泓碧水,我不由得弱弱问了一句“这里是一个沙漠绿洲吗?”
递烟男瞪了一眼,说道“你的脑子是猪脑子吗?这里很绿吗?那是卤水,晒盐的。”
我又看了看四周,这里确实几乎没有绿色,我恍然大悟地说道“噢,这是盐湖啊。”
“不懂就不要瞎说了,这是从地下抽采出来的盐卤水,生产钾盐的。别瞎操心那些,和你没关系。”
原来他们是在这里开采井矿盐,这里日照强烈,水分蒸发极快,晒盐效率肯定不低,然而他说和我没关系,那抓我过来到底要干什么呢?
心存疑惑的我,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我在这里能干什么呢?”其实在内心我是想说要不把我放了吧。
“别这么积极主动啊,以后保证你天天日子过的无比充实。”
这时,不远处的小二楼,又出来一个人,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手里拿了个亮闪闪的东西,他远远的就喊道“老三,又来新人啦?”
“是啊,二哥,这小兄弟,体格不错,是个好材料啊。”
原来这是老二和老三啊,那神秘的老大还没出现呢。走的越来越近后,看的情景就让我极度不淡定了,因为老二竟然拿了一把手枪,
发现着我一直盯着他手中的器械,他开口说道“小子,要不要见识见识?”
而我先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这是真的吗?”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而是瞬间举起手,对着远处地面扣动了扳机,“啪”的一声,远处地面泛起了一阵烟尘,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禁有些呆滞,他的手里可是一把真家伙,国内不是发了禁令了吗?怎么还有遗落在民间的?同时我也马上明白了其中道理,这是在恐吓我,提醒我不要试图做出格的事。
此刻,老二笑眯眯地向我问道“怎么样?像不像真的?”
我赶紧点了点头说“像,像……。”
“妈的,像什么像?老子这就是真的。”
老二突然怒吼了道,搞得我非常害怕他手里的器械走火,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家伙。
看到我担惊受怕的样子,老三开口说道“二哥,就别吓唬他了,我先安排一下,让他赶紧熟悉一下情况,好早点上手干活。”
“嗯,去吧!”
老二带着我朝着另外一个看着最大的石砌屋子走了过去。
进入屋内,发现里边还有好几个人,屋里的人看到老二的到来,纷纷站起身来向他问好,他对着其中一个戴着眼镜,显得有些猥琐的中年男人喊道“老金,过来一下。”
老金闻声马上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说道“三总,您好,来新人了?”
他们的称呼真是简洁无比,以此类推,肯定还有大总、二总。
这位三总点了点头,指着我说道“嗯,这个小子是新来的,你赶紧带带他,让他早点上手,后边就称呼他十一。”
他们取名字的态度真随意,太让人无语了,取个多少不好呢,偏偏取了个11号,这是一个多么光棍的外号啊,这不是在暗示我是个光棍吗?我马上提出了心中的异议,“三总,能不能给我换个编号啊?”
三总并不是好说话的人,马上飞起一脚又踢了过来,说道“老子还想要这个编号呢,现在割爱给了你,你却不要,不给老子面子,是不是?”
看来“不给面子”就是他的口头禅,这个不给面子一出口,我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不就是因为给你面子才顺利地被你们拐入了狼窝,落了个身不由己的下场,可现在只能继续给他面子。
随后的日子里,我就多了个名字,那就是十一,这个十一并不是按他们老大、老二、老三的顺序排下来的,是这里工人的数量编号,从编号可以得知在这里做工的劳力目前有11个。
老三把我带到这里,嘱咐了老金几句就离开了,老三走后,老金先是招呼着我坐下,随后说道“十一,你怎么来的,我就不过问了,先给你讲讲咱们的组织纪律。”
我内心就想,你们这样的恶人团伙还要讲组织纪律,真滑稽可笑,然而我只能乖乖地听。
“咱们这个石屋最大,也是有道理的,因为这里属于井口房。”
听到他的介绍,我不由得想“呀,竟然还是我的专业”,可是四处打量了一下,并没发现井口。
紧接着他继续说“别看了,井口没那么明显。先讲纪律,1、一天两班倒,不许迟到,不许早退,要保证出矿量;2、工友之间要互帮互助,不能各自为营,也不能拉帮结伙;3、服从组织分配,不得提出异议;4、不能试图逃跑;5、白天不能走出这个屋子。大体上就这么多,记住了吗?无论违反哪一条,惩罚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体罚,体罚轻重程度由造成的影响恶劣程度而定。”
从赏罚制度可以看出来,这里应该完全属于义务劳动,没有赏只有罚,因为每个人都别无长物所以只能体罚。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
随后老金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想惩罚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这会影响矿井的产量。”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规规矩矩,好好干活,就不会受到惩罚,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选择的呢?
“十一,我带你先下井看看,给你安排个师傅带带你。”
老金招呼了两个人过来,朝石屋的后墙走了过去,该石屋确实很大,后墙是平整的水泥墙,两个人走到后墙跟前,在边上使劲一推,墙体应声而开,没想到这面墙竟然是一个侧推门。
里边又是一个地下石屋,虽然有一个灯泡照明,可是依然有些昏暗,屋内有四五个人正在一个大通铺上躺着。
看到老金进来,躺着的几个人赶忙起身站在了地上,我数了一下,是四个人,老金朝着一个中年矮个男人喊道“三号,你来。”
矮个男人弯腰赔笑地走了出来,说道“金总,您好。”
“三号,这个年轻人是新来的十一号,你带带他,记住赶紧带出来,要是五天后,他还不能上手,自己想想后果。”老金一脸严肃地说道。
矮个三号马上点头哈腰地说道“您就放心吧,别说五天,两天我就能让他上手。”
我内心就有一种悲哀,这个三号真是个奴才啊,你干得好又没有赏赐,为什么非要把五天压缩成两天,这样臭显摆能给你什么好处,不抱团取暖也就罢了,同样已经落井,还要在我头顶上踩两脚,以为踩我两脚你就能出得去吗?
老金对三号的表现非常满意,点着头说道“行了行了,别那么苛刻,五天带出来就行,慢慢来,注意安全。”随后老金便离开了昏暗的石室,并把墙又合拢起来。
看到石室的环境,非常让人绝望。石室阴冷黑暗,与世隔绝,不见天日,怎么还能跑的出去呢?我沮丧地想哭。
这时另外一个工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个真高啊。”
悲伤的我并没有攀谈的心情,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说道“喊我七号就行了,别听三号的,先过来休息休息,咱们是夜班,休息不好会很累的。”
从七号这句关心的话语中我能看出来,他是个好人,是可以报团取暖的对象,我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七号大哥。”
他拉着我坐在了床铺上,依次给介绍了身边的工友,这里有三号、七号,八号、九号、还有我十一号。
看到七号对我过于热情,三号似乎有些不开心,说道“七号,他可是我的徒弟,难道你要抢人?”
“瞧你那德行,好像你有个徒弟,自己就能省事似的,让十一跟我吧,反正你也省不了什么事。”七号语气中并没有流露出商量的意思。
“得得得,那就让给你,不过记住必须让他五天出师,不然你想着后果,如果我遭殃,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就看不惯你的奴才脸,我们这处境,只有互帮互助,才能有出路,就你这样谄媚的态度,终究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七号有些生气的说道。
三号听到这话,竟然有些伤心,略带哭腔地说道“你知道我在这里几年了吗?我不想出去吗?可是出得去吗?”随后他真的流出了伤心绝望的泪水。
一旁的八号赶紧过来劝解说“行了,都别吵架了,确实想要出去并不容易,三号来到这里有五年了,都没能出去,互帮互助也对的。”
这时九号小声说道“上次,二号机缘巧合下跑了出去,不过刚出去没多久,就被抓了回来,被打的叫的凄惨极了,可是在后来我们再也没见过二号,二号到底去了哪里,完全没个消息,想想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这事肯定他们都知道,九号是专门说给我听的,让我不要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出去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要做好长久待在这里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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