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我和杨帅、小白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回去了,而我与苏苏好久未见,必然有很多话题想聊。
走出酒店,看着步履彳亍的苏苏,我主动提出了送她的要求,她答应的很爽快,时间非常充裕,我们选择了公交出行。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些许尴尬,二人陷入沉默。
“苏苏,你的房子到底租了多久,怎么还不到期啊?”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
苏苏转头看来,狡黠地笑了笑,说道:“嘿嘿,租了七十年吧。”
“啊,这么久?让我算算,一年至少2万,七十年,那就是140万。苏苏你是开玩笑吗?难道怕房租连年涨价吗?”我惊讶地问道。
听到我大惊小怪的喊叫,苏苏先是愣了愣,随后噗嗤一笑问道:“你是认真的吗?七十年是产权的期限,难道你不知道吗?”
“噢……”我惊讶地看着苏苏,长长地噢了一声,“没想到啊,你这么低调,隐形白富美呀,有这么大的房子。”
“唉,没那么美好,说来话长,就不和你详细说了。”
一个单身女子,在春城拥有这么大一所房子,应该是一件极其自豪的事,而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苏不愿意说,我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好发挥起自己强大的想象力,难道她是富二代,抑或是?啊,细思极恐,难道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瞧你那眼神,别往歪了想,房子是我名下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苏苏淡定地提醒了一句。
从她淡定的神情、沉着的态度可以得知肯定问心无愧。
我不由得再次重新审视了一番身边的苏苏,她性格温和、漂亮大方、善解人意,虽然有些小秘密,也不过是美玉微瑕。
相比月灵溪,苏苏应该才是居家过日子的最佳人选吧?更何况月灵溪已经是有夫之妇,交个朋友没问题,接触多了万一爱上她,必将万劫不复。
老赵那句话说的很对,我当务之急需要赶快在身边选一个合适的当老婆,才能化解剪不断、理还乱的桃花劫。反复衡量后,发觉苏苏就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选。
抵达她家小区,我本来想着掉头回去,可是脚步却很不果决。
苏苏看到我犹豫难定的样子,开口问道:“要不上来坐坐?”
“不啦,不啦,天这么晚了,多不好意思。”我慌忙推辞着,可实际上脚步却迟迟未动。
经过一番假模假样的推辞,我还是半推半就的跟着苏苏回到了她家。
开门看到屋内的情景,苏苏感叹道:“我还以为这么久没回来,都会达到门可罗雀的程度,没想到还能保持这么整洁干净,花草也更加茂盛葱郁了,谢谢你的用心照看。”
“咦,这是什么呀?”苏苏走到阳台看到自制的浇花神器问道。
“你家这么远,我也不能天天来浇花,于是发明了个自动浇花装置,半个月不管都没问题。”我很得意地夸耀着自己的发明成果。
“呵呵,没想到,你不光油嘴滑舌,还挺心灵手巧啊。”
“啊?‘油嘴滑舌’和‘心灵手巧’,两个词的感彩完全不同,那该理解为你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呢?”听到苏苏的评价,我略显疑惑地问道。
“随你理解啦,对了,最近有没有见到豆豆?”
“我最近很少过来,家里缺吃少喝的,估计它到别的地方浪去了吧?”我不确定地说道。
“以为你呢,就知道浪,它过来又不是图好吃好喝,也就看电视而已。”
说到这里,我家暂时陷入了沉默,苏苏去厨房烧了水,并泡了两杯柠檬水,端了过来。
喝着酸酸甜甜的柠檬水,看着温柔善良、漂亮大方的苏苏,我竟然有些心神不宁,格格再好又如何,她对我并不认同,灵溪再温柔又如何,她是有夫之妇。归根到底,还是苏苏最好。
想着身边的朋友都已经成双成对,甚至有些人已经早生贵子,而我一直不温不火,依然维持着单身生活。
平心而论,论人品、外表、学历我都不差,仅仅是差点钱而已,然而云南的风俗并不像北方那样光彩礼就能拖穷大部分家庭,云南的人们比较淳朴,无论男女都吃苦耐劳,崇尚共同奋斗、同甘共苦,最终达到勤劳致富,缺钱肯定不是导致单身的主要原因。
反复思量后,我认为依然单身的原因一定是缺少勇气,于是我在内心开始鼓励着自己不妨表个白试试,万一顺其自然地成了呢?
有了这个想法,我不由得羞涩起来,为了掩饰紧张的情绪,我一再紧握着手中的水杯,直至手心浸满了汗液。
“苏苏,你觉得我们俩要是凑成一对,可好?”终于,我还是艰难地打破了屋内沉默。
“你说什么?”苏苏神色紧张地反问了一句,
她一反问不要紧,顷刻间将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鼓起来的勇气打击到了荡然无存,于是我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没说啥。”
“杜哥,我也很中意你,可是我并不适合你。”苏苏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原来她已经听清了我的表白,那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搞得我十分羞涩。同时我又很庆幸她听到了那句话,可是结果好像是表白失败了。
失败刺激着我勇气大增,我马上追问道:“为什么是我不合适你?我觉得你很好,你是要给我发好人卡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不适合你,要不你先回家吧,我还需要好好想一想。”苏苏表情很为难地说道。
就这样,我的爱情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我站起身来,掏出了钥匙,摘掉她给我的钥匙,放到了茶几上。
“苏苏,既然如此,我也不方便再来你家了,钥匙还给你吧,我走了,后会有期。”
本着该断不断、反受其乱的原则,我决定放手就要爽快、要走就要坚决,随后我径直走出了她家,风一般跑出了小区。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走出小区,我突然觉得非常失落,非常独孤,非常沮丧,迎着风双眼忍不住泛起了泪光,很难想象此刻为什么会异常难受。
按理说,我一直觉得自己对苏苏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刚刚只是为了脱单而表白,可现在被拒绝后为什么生出了失恋的沉痛感,难道是自尊心在作祟吗?
突然之间,手机突兀地发出了“噔?”一声响,扰乱了我难过的情绪,抬手一看,竟然是格格发来的消息,她问道:“回到家了吗?”
“没呢,还在街上散步。”我揉了揉略有模糊的双眼,回复了消息。
紧接着我收到一个双目圆睁发呆的表情。
我又回复了一个脑袋上冒着问号的表情。
“你能不能别学我,就知道发表情?大晚上的,别四处晃悠了,赶紧回家吧!”
被格格一催促,我内心的忧伤随之减淡了许多。
“好的,这就回。”
随后手机再次陷入沉默,短短几句消息,顷刻间冲淡了内心的伤感,原来感情活动这东西可以达到瞬息万变,这是不是神经病的征兆啊?
唉!漫漫人生路,怎么才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看来修心的路始终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回到宿舍,小邓和小周都在,看到我表情呆滞,小邓打趣地问道:“杜哥,参加婚礼的时候,狗粮吃多了?吃呆了吗?”
而小周自打知道陈诗怡心仪的对象是我后,和我的关系已经失去了先前的随意,真让人无奈。
此刻,我的心情不是很美丽,但是我从来不会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而迁怒旁人,所以努力地挤出了一丝微笑,说道:“也许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表面上,我的心情已经缓和了很多,然而并不是说已经从被苏苏拒绝产生的激荡中完全解脱了出来。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直到半夜才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浅睡状态。
可意外的是,手机的震动将我瞬间惊醒,是苏苏发过来的一条微信消息,我首先想到她为什么也半夜没有入睡?
“杜哥,你睡了吗?”消息就这么简短的几个字。
“没呢,有点失眠。”本来我已经进入了浅睡,结果却描述成了失眠,也许是在故意夸大其词,以表达自己委屈的心理吧。
“我也没睡,想和你说说话。”
“你为什么不睡呢?睡晚了不利于养颜。”
“我一直在想你晚上问的问题。”
看到这条消息,我突然生出了小激动,隐隐觉得接下来一定会剧情大反转,于是我追问道:“那你想出来了个什么结果呢?”
“杜哥,你很好,我也喜欢你,可是,可是,我能不能约你回趟我家?”
果然有大反转的迹象,而且真够猝不及防的,激动的心情顷刻间刺激着我睡意全无。
可是还没确定关系,苏苏就要带我回家见父母?这进度也太一日千里了吧?进度太快,不争气的我竟然生出了心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