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消禄有一门以声伤人的音杀功法。
当然了,如此大范围的使用,自然会大幅降低杀伤力,但对付普通人却也是足够了。
她的胸膛起伏到一个夸张的程度,一旁的安魍长老运起元气护住双耳,然后还不忘伸手捂住了秦占凶的耳朵。
下一刻,张消禄刚要张嘴吐出音波,只听夜幕中突然传来嗖的一声锐响,一道细长的影子射向了她,紧接着就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
一道走了音的怪声从张消禄的嘴里吐出,肉眼可见的音波震散了缠在她嘴上的蛇骨链。
而更多的音波则是被她生生吞回了肚子里,她全身因为反噬爆发出恐怖的气浪,将身上的黑袍都鼓荡起来。
她的脑子更是嗡嗡作响,不停的晃着头试图打起精神,但一时之间却难以恢复意识。
“是谁?”
安魍长老又惊又怒,看向了蛇骨链射来的方向,正好看到真秀飞扑而来的身影。
真秀哪里会搭腔,闷不吭声的挥舞着手上的降魔杵,就砸向了眩晕状态的张消禄。
趁你病要你命,对于这群东归派的邪修,他可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
安魍长老见这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的和尚来势汹汹,赶紧上前拦下。
他挥了挥袖子,召唤出两只恶鬼扑向真秀,手上也是没有闲着,舞动着小皮鞭狠狠抽了过来。
可真秀就像是看不见这些攻击似的,仍旧死死地盯着张消禄。
恶鬼欺进到眼前,他突然开始大声诵念经文,佛焱瞬间将恶鬼点燃,让他们惨嚎着坠落,化作金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皮鞭抽在他的身上,居然连他的身形都没有撼动,眼看着降魔杵就要砸在还没有回过神的张消禄头上。
“不好!”
安魍长老大叫一声,没想到自己的驭鬼术在这和尚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而且这和尚也是个狠茬,铁了心上来就要先废掉他们一人。
“笃。”
降魔杵砸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就如同砸在了一块厚实的枯木上一样。
张消禄此时已经恢复了意识,睁开眼就看到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影,下意识的喊道:“五师弟。”
没错,一直闷不吭声的秦占凶关键时刻居然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张消禄身前,用自己的后背挡下了致命的攻击。
但这秦占凶挨了这一下,却跟一个没事人一样毫无反应。
趁着这个机会,安魍长老和张消禄上前抢攻,将真秀逼退。
他顺势借力,向后拉开了距离,然后惊疑不定的看向了秦占凶。
这好像是他得到降魔杵以来,第一次有人硬扛降魔杵,而且还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难道跟我一样只点了防御力?”
真秀这一次还真猜对了。
秦占凶的黑袍由于受到剧烈的冲击已然粉碎,风一吹就化作一块块的碎布料随风飘散,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这也是一个光头,只不过他的相貌非常普通,而且神情呆滞,让人一看就觉得他绝非常人。
五短身材异常的敦实,躯干和四肢都非常的粗壮,从侧面看更是肉眼可见的厚重。
他的皮肤枯黄泛绿,如同树皮一样粗糙,上面甚至还长了一些细小的枝芽。
也不知道他是练了什么邪门功法,把自己弄成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的后背上遍布着大量的碎纹,那如同树皮一样的肌肤被粉碎了一层,但却可以看到那下面似乎还有一层颜色更加鲜绿的皮肤。
降魔杵的攻击并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至少彻底粉碎了他后背上最外层的一层防御。
但以这秦占凶的身材来看,他的皮怕是不只有两三层的。
真秀思考着这些事时,安魍长老却是对他喊道:“小秃驴,你怎么会在这里?去拦你们的孙无福在哪?”
他看到天秀出现在这里,心里咯噔一下。
且不提去拦住他们的孙无福,便是守在县衙门口的大哥也不应该让他轻松闯到这里来。
“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魍长老这边惊疑不定,真秀则是微微一笑,对他们说道:“孙施主已往生极乐,请各位施主也早早上路,不要让他等得急了,以免他一人在路上孤单。”
“你胡说!”
听到这话,不等安魍长老有什么反应,一旁的张消禄倒是先怒吼一声。
“师兄何等实力,就凭你们两个废物还想杀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长老,一定是他们用什么诡计拖住了师兄,我们这就先杀了这秃驴,看他还敢不敢胡说。”
在张消禄心目中,师兄是不容任何人诋毁的。
她按住秦占凶的肩头,然后指着真秀,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醒一醒占凶,该杀人了!”
秦占凶就像是得到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眼中顿时燃起暗绿色的光芒,浓郁的杀气直指真秀。
他由于修炼的功法出现问题,平时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神智也是不清醒的。
但也因此将一些本能强化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
就比如先前张消禄受到生命威胁,他会做出本能的保护反应一样。
那些杀戮与破坏的本能也得到了同样可怕的强化。
只要给他一个目标,再唤醒他的本能,他便会化身成一个不死不休的机器。
咚、咚、咚!
秦占凶如同一只犀牛一般,将自己笨拙的身体推动起来,直直的撞向真秀。
从他的脚步声便能判断出他拥有极强的力量。
真秀虽然身体结实,但自然是能不挨打就不挨打,往旁边一跃就准备闪开。
但安魍长老和张消禄岂能如他所愿,各自施展手段限制他的行动。
安魍长老手上的小皮鞭挥动个不停,他这一次不再去抽,而是去缠。
张消禄也是一甩身上的黑袍,在一旁助力。
此女虽然有绝美的容颜,但她的身体和她的脸蛋截然相反。
她脖子以下的部分居然腐败不堪、肠穿肚烂,跟一具腐尸一般。
透过身上被腐烂出的孔洞,甚至能看到她体内有无数恶心的蛆虫蠕动,发臭的漆黑尸水流淌不止,掉在地上哧哧作响。
她那一双白骨可见的手上握着两把锈迹斑斑的短剑,挥舞着便攻了上来。
随着张消禄的靠近,真秀只感觉一阵无力恶心、头晕目眩,双眼火辣辣的疼,不断往外淌眼泪。
还未正式交手,他就已经哭个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