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扭曲了高渝晓雪眼前的一切,她无法感知周围的事物,唯有阵阵莫名的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高渝晓雪感觉到四周的粘液逐渐消退,她独自一人站在了无边的黑夜之中。
“果然,参赛者会被强制隔离。”
望着四周黑压压有的一片,高渝晓雪的心里也隐约出现一丝不安。
悉...悉...悉...
一阵摩擦声从虚无中回响,她分不清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能不断观察四周。
但没过多久,高渝晓雪眼前的黑雾里就出现一条巨大的蛇,正朝着她的位置不断爬来。
“蛇......是蛇!”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高渝晓雪开始不断后撤,眼中露出惊恐。
为什么游戏内还会出现蛇?!
蛇的身体呈现黑褐色,背部有白色细横纹,颈背还有可见的“双片眼镜”状斑纹。
如果雷泽在场,他肯定会一眼看出这是一条巨大的舟山眼镜蛇。
但高渝晓雪不懂,她对蛇一向害怕,自然没有对其有过任何了解。
“别,别过来!”
高渝晓雪不断后撤,可这条放大后的舟山眼镜蛇依然不依不饶地靠近她,同时还在不断吐着蛇信子。
那一双冷血竖瞳快要将高渝晓雪盯死,这位平时开开心心的女生此时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嘶嘶嘶~
舟山眼镜蛇露出带毒的尖牙,猛地冲向高渝晓雪!
“不要!!!”
高渝晓雪爆发尖叫,但就在一瞬间与她近在咫尺的巨蛇忽然消失不见。
无边黑暗中也亮起一丝温暖的红光。
油灯到了。
那盏熊熊燃烧的油灯安静摆在原地,灯芯点着火光,让这片黯淡的环境不再那么虚无。
“蛇......不见了?”
高渝晓雪还是心悸,全身发颤不停巡视四周,她非常害怕那条毒蛇还藏在黑暗中,会趁她不注意一下咬向她。
过了整整五分钟她才从恐惧中走出来,开始尝试靠近传送而至的油灯。
越靠近油灯,高渝晓雪就越能感觉到一丝温暖,内心也更加平静。
而她并没有贪念这份心安,而是果断选择了【倒掉油】。
油灯内的燃油被倒尽,但因为没有进行【灭火星】,拥有诡异能量的油灯依然在燃烧。
等到高渝晓雪进行完【倒掉油】的操作后,油灯便逐渐透明直至不见。
她眼前的世界再次化为黑暗,未知的恐惧又一次浮上心头。
这时高渝晓雪才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多在油灯旁待一会。
她甚至出现了要么下一次就执行【点火星】,然后不管其他人在第三次用【摔油灯】离开这里的想法。
“不对,我在想什么?!”
忽然高渝晓雪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出现了问题,她怎么能背叛其他人独自离开这里?
“看来这游戏还存在‘场外’影响”,高渝晓雪深吸一口气,学着雷泽的样子保持镇静,试着分析眼前出现的情况:
“迫于环境的压力和突然出现的怪物,这场游戏的场地已经被诡异能量侵蚀,它在不断撺掇着各个参赛者放弃自己的队友,尽快进行【摔油灯】操作离开。”
“果然,没有一场游戏是能轻轻松松解决。”
咚......咚......
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从黑雾中飘来,正在沉思的高渝晓雪猛然惊起,眼瞳不自觉紧缩。
此时她的脸色比刚才见到蛇还要恐惧,全身不由自主地发软颤抖,一下子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她熟悉,她无比熟悉这阵脚步声,那是一个她这辈子永远都不想见到的人。
也是她这一生摆不掉的梦魇。
“晓雪,好久不见啊。”
“我的宝贝女儿。”
......
高渝晓雪出生在相对富裕的家庭,她的父母都是社会成功人士。
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律同时还获得成功,她的父母自然也会让自己的女儿继续走他们的这条路。
毕竟自己都是“优秀人才”,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成为一个“普通人”?
就算他们女儿不在意,他们做父母的也无比介怀。
毕竟子女的发展也是他们在社会上吹嘘的脸面和资本。
而在个社会里,有一个东西是所有人公认的实力,那便是学历。
高渝晓雪从三岁记事起就参加了各种各样的补习,在她记忆里似乎只有无数题目和父母严厉的目光。
这毫无疑问将一个本该正常成长的孩子强制拉偏了人生道路。
高渝晓雪的生活都在没日没夜的学习中度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它活动。
甚至连走路都不行,她被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听着不同的家教一刻不停地讲书。
而她的床,她的卫生间,她吃饭的地方都在这个小房间里。
这个房间似乎成了困住她的枷锁,她对这个世界一切的了解全都在书本和老师的口中。
高渝晓雪连现实中的活老鼠和画眉鸟都没见过,一切东西全都在纸上。
“全身毛被密而柔软,锁骨小,吻部短,眼睛圆,颈部粗壮,四肢较短,足下有数个球形肉垫,舌面被有角质层的丝状钩形乳突。”
这就是高渝晓雪对“猫”唯一的理解,因为她从来没见过真的猫。
当然学过生物的她自然知道猫是食肉目猫科猫属的脊索动物,她甚至知道猫的拉丁学名叫“felis silvestris catus”。
此时的高渝晓雪才八岁。
这种“鸡娃”的养育模式让高渝晓雪感到窒息,同时也在心底升起了对自己父母的怨恨。
可作为从小听话顺从的她来说,反抗父母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于是在高渝晓雪自己看来她根本没有童年,至少肯定是没有经历过名着中那些作家所描写的生活。
这也导致了她对食物有特殊的感情,毕竟只有在吃饭时父母不强制她学习,从而得到短暂地喘息。
自然而然,父母成为了高渝晓雪最讨厌,最反感,也是最恐惧的一面。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亲生母亲”,高渝晓雪发出警告。
“别过来。”
“我心爱的女儿,为什么你不让自己的母亲靠近?”
“别过来。”
“瞧瞧,我们家晓雪都长这么大了,现在肯定是社会人才,真给我们长脸。”
“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