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坐车回家,到家已经黄昏时分,直到柏小松把米,面,半扇猪肉和四只公鸡,背到苏明月家门口的时候,黎建军才知道这些都是给他家买的。
他疑惑的问苏明月:“媳妇,这都是咱家的?”
“是啊,怎么了?”
“你跟我说了,我去市里买了背回来就行了,何必麻烦别人呢?”黎建军觉得自己在苏明月眼里,力气还不如柏小松的大呢!
苏明月心里想的是:这些都是去黑市买的,那里怎能是他去的地方?可又不能明说,就支吾道:“你还在养伤期,柏小松有力气,你歇着,让他背。”
谁知话一出口,两个男人的脸都黑了。
苏明月浑然不觉,她开开心心的进屋里,把今天买的东西拿出来,堆了满满一大桌,她分门别类,都归位放好,这才去厨房做晚饭。
直到吃饭的时候,苏明月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丈夫的情绪不高,她好奇的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黎建军一听,没好气的说:“我哪里都很舒服,比三个柏小松都有力气。”
苏明月一听,原来是为这个呀,她好脾气的笑了笑,“我是好心怕你累着嘛,以后不用别人,什么事都用你,好不好?你吃完饭把那半扇猪肉分割一下。”
黎建军的脸色这才好转,他痛快的答应道:“好,我去分割。”
两人这才开始好好吃饭,苏明月暗舒一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吃完饭,黎建军去分割猪肉,苏明月让把猪腿留下,明天做红烧肘子,其余的都放进缸里冻起来。
苏明月给黎建军细细的量身材尺寸,每一个数据都记在本子上,她要精心给他做一套衣服。
黎建军的身材真是标准,简直就是衣裳架子,苏明月设计了一套改良版的中山军装,能显示出军人气质,又不像中山装那么死板。
苏明月裁剪好,面料和里衬都用同色线手工锁边,肩,颈的部位熨烫后,手工缝制,裤子立体裁剪,也做了里衬,一套衣服整整做了三天,才算大功告成。
黎建军边看书,边看媳妇精心在给他做衣服,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苏明月把衣服做好,让黎建军来试衣服,人饰衣服马饰鞍,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黎建军穿上军绿呢子军服,英气逼人,有种威武不可侵的气质,苏明月瞬间被征服了,秒变星星眼小迷妹。
黎建军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英姿飒爽,正气凛然的样子,很满意媳妇做的这身衣服。
黎建军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照了一遍,对苏明月说:“媳妇,你这手艺真不错,这身衣服穿上又精神又舒服,以后除了军装,我只穿你做的衣服。”
苏明月看着也很满意,愉快的答应了:“好,以后你的衣服我私人订制了。”
苏明月看黎建军身上的棉衣棉裤又硬又旧,又给他做了一身棉袄,棉裤,也是军绿色的,里衬用军绿色的丝光布,穿上又软又光滑,黎建军哪里穿过这样的棉衣,棉裤,心里像熨过一样,又美又舒坦。
黎建军觉得自己娶了个宝,又会挣钱,又会做饭,又会做衣服,晚上抱着媳妇喜欢的不得了,这媳妇又香又软,哪哪都长到黎建军的心坎上了,真真可人疼!
……
宋禾苗觉醒后,变得很不好惹,张凤燕捞不到一点好处,今天,她不得不冒着严寒,到河边洗衣服。
谁知偏偏遇到了刘金凤,见她的手冻的通红,洗着满满一盆厚重的衣服,两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张凤燕离她远远的,不愿与她为伍。
刘金凤看见了,冷笑一声:“哼!你看不上我,谁又比谁强多少呢?这么冷的天,有本事你别来洗呀,你家老三可是刚洗完床单走了!”
张凤燕突然站住脚,她不相信的问:“真的?他来洗的?”
“我亲眼看见的,就在那边桥底下。”刘金凤指着桥下面说。
桥下水深,女人们冬天一般都在这边洗衣服,黎建军已经把床单在家搓洗干净了,他不舍得媳妇受冻,来桥下漂洗干净就走了。
张凤燕看她言之凿凿,不像说谎的样子,她朝地上啐了一口说:“呸!浪蹄子,把男人的魂都勾跑了,别说帮她洗床单了,我看连命都愿意给她。”
张凤燕痛痛快快的咒骂着,现在她在家里,是一声都不敢骂苏明月,她都快憋死了。
刘金凤只想着妯娌之间肯定有龃龉,没料到她和苏明月这么大的仇气,她眼睛滴溜溜的转。
刘金凤现在是破落了,何况黎建军回来了,又那么疼媳妇,她是不敢找苏明月的麻烦了,但今天看到张凤燕恨的牙痒的样子,她肚子里的坏水直往外冒。
“你还别不服,那丫头是有福气的,你看人家过的什么日子?咱过的什么日子?人家那是顶在头上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命好呀!”
刘金凤挑拨着,激起张凤燕心中愤懑之气,黎建军为苏明月撑腰,拿她做筏子,她现在在黎家颜面尽失,连宋禾苗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处处与她作对。
“不就仗着八字好,入了我婆婆的眼,要不是这,我早把她挤兑死了!”张凤燕酸溜溜的说。
“哼!什么八字好啊?不过是我为了200块彩礼钱,顺嘴胡诌的!”刘金凤说完,害怕的捂住嘴巴,后悔自己说漏嘴了。
张凤燕听了,突然瞪大眼睛问:“什么?你是顺嘴胡诌的?”
刘金凤赶紧把衣服胡乱收拾好,端着盆赶紧走。
张凤燕不依不饶的追上来,逼问着她,“你真的是胡诌的吗?”
刘金凤不再说话,左躲右闪的急着要离开。张凤燕哪里肯放过她,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刘金凤急了,支吾着说:“我一个后娘,哪里知道她的生辰八字?你别逼我了!”
说完,刘金凤使劲挣脱开,慌里慌张的跑了。
刘金凤跑远了,回过头来看了看依然呆立在河边的张凤燕,嘴角露出狡诈的笑容。
张凤燕呆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她衣服也不洗了,喜喜欢欢的端着盆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