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其他人联系过没?”陆云又问道。
地中海男子摇摇头,说道:“我刚给联邦总局打了电话,就遇到了他们。”
他指了指仍倒在地上哀嚎的众人:“这群人是住在边界线的居民……”
因为河流在入海口呈现九曲十八弯的原因,这里的地形复杂道路崎岖,附近一带并没有爆发战争。
但是同样也是由于交通闭塞的原因,这附近的村民对外来者都充斥着满满的警惕。
陆云有些狐疑,遇事安全后难道不应该先给家人报个安?
突然,就在陆云转过目光背对众人的时候,倒在一旁最先被陆云用匕首洞穿的青年村民,竟鬼鬼祟祟地爬起来,用被洞穿掌心的左手握着被折断的木箭头,朝着陆云的脖颈狠狠地刺去。
成功了!
青年村民眼见木箭就要接触到陆云的皮肤时,陆云却还没有反应,脸上露出喜色。
谁知陆云脚动都没动,握着炼金匕首的左手只是简单往后一划,青年村民便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了下去。
地中海男子愣了一下,面露惊恐,差点尖叫出声。
杀人了……
要知道,他只是出于和平国度内一个小小的富豪,平时出行都有保镖保护,看见握着弓杀兔子的当地村民的第一反应都是逃跑。
命案什么的在他的记忆里只存在于电视中,何曾见过这般血腥的画面。
诡异的是,捂着喉咙的青年村民一倒下去,连同地上其他的村民一起,突然变成了一具具惨白色的骷髅。
白骨好像已经暴露在空气中好些时日,上面泛着凄绿色的点点磷火。
地中海男子终于尖叫出声。
陆云眼里的瞳孔微微放大,他蹲了下去,看向了地上的累累白骨。
轮回者?还是别的非凡者?
他曾听鸭舌帽男子吹嘘起普通女学生“告诉”他们关于现世的一些神秘侧的情况。
现世里,能够掌握超自然力量的群体不仅仅包括轮回者,还包括依靠血脉传承的家族,或者是通过其他方法成功“升华”的普通人。
这些人,统称为神秘侧的非凡者。
陆云站起身子,对着两腿颤抖的地中海男子说道:“之前你遇到过他们?”
地中海男子脸色苍白,语文伦次地说道:“那边有他们的一个村子……我还没靠近,就看见有人拿着弓箭要射我……然后我就躲起来……”
“村子在哪里,带我过去。”
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或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在直直地盯着他们。
艺高人胆大,陆云决定主动出击。
毕竟倘若幕后之人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的话,也不需要弄出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了。
地中海男子不情不愿地,还是决定带路。
期间联邦总局给地中海男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往小河源头方向走,那里有沙蒙帝国常驻部队,会保护地中海男子返回联邦。
作为两个附属小国的老大哥,他们打起架来了,即使是无所谓的态度,也要派遣人员前来“维护秩序”,以彰显自己的权威。
而沙蒙帝国的总实力连大陆前十都排不上,面对函芐联邦这个庞然大物的请求,自是不敢拒绝。
两人沿着小河向上大概走了十来分钟,遇到了一只野猪。
野猪长着两个向上翻卷的獠牙,身上长着棕黑色的皮毛,正窝在一处狭小的树洞里呼呼大睡,半个棕黑色的身体露在外面。
陆云大喜,上前用匕首终结了它,取了些柴火,打算烤选猪肉吃。
虽然陆云之前喝下大量的凤凰血液,半个月不吃饭也没事,但是骨子里一日三餐的习惯已经是根深蒂固。
算上史前世界里的时间,他已经大半天没有吃上传统意义的食物了。
对于陆云被馋虫勾起食欲的行为,地中海男子也双手赞成。
说实话,他也有些饿了。
况且在地中海男子看来,晚一点去那个诡异的村落就等于晚一点去送死、
地中海男子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不傻。
飞机明明是往联邦的南方飞去,失事后自己却到了这个离联邦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再加上刚刚活人大变骷髅的场景,用脚指头想想都觉得绝对不正常。
地中海男子知道,他可能遇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超自然的事件了。
天见犹怜,他景寒只想要平凡的奢侈生活,平时上上班装模作样地表扬一下下属,灌些鸡汤,让他们更加卖力地工作,好让自己能多救助几个漂亮却贫困的小姐姐。
谁特么想卷入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陆云找了一些石块,围成一个圈,地中海男子抱来一堆干草,用随身携带的打火机将其点燃。
这附近的天气很是干燥,不一会儿便燃起熊熊大火。
陆云用锋利的炼金匕首轻松地将野猪肢解,割下一块块油腻的肉,用树枝串上,大快朵颐起来。
还别说,本以为会很腥很硬的野猪肉吃起来却是外焦里嫩,即使是一路上步步小心时时留意的地中海男子也吃得油光满面。
这到是陆云第一次真正在野外吃野味,味道倒是其次,关键是有一种奇特的体验感。
地中海男子吃得不多,陆云却将大部分的野猪肉都吃掉。
三国时有位将曹操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隐士,名曰左慈。
“数十年不食,亦不妨;日食千羊,亦能尽。”
陆云现在觉得也不过如此,自己也能做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不算是人了。
两人继续赶路,远远地,看到一处村落。
村落上空有渺渺炊烟升起,像是坐落在深林里的一片世外桃源。
两人跨过村落前的一条小溪上的木桥进入村落,却被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
原本错落有致的房屋却变成了残垣断壁,许多房子已经塌方,木头做成的横梁被腐蚀了大半。
小溪旁随风飘动的碧绿杨柳竟成了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古藤老树,几片凋零的黄叶随着凄冷的寒风被吹起。
几只浑身漆黑的乌鸦绕着古树盘旋,见两人走来,“嘎嘎”地发出难听的叫声,飞走了。
原本晴空万里的白昼变成了残月当空的黄昏,四周静悄悄地,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仿佛是跨过一层无形的幕布,眼前的景象仿佛从遗世独立的乡村变成了荒无人烟的鬼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