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御衍与暗卫兵分两路。
他带领的一队人马专门吸引姜洛尘的视线。
而另一队人马则护送颜夫人进朝云国。
自从出了南燕皇城后,他已经几日没有休息过了。
胡子拉碴,整个人都变得灰头土脸的。
“妈的!”他忍不住怒骂一声。
不过随即想到,姜洛尘与他的暗卫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心里又开始得意起来。
所谓战神不外如是,都是大家夸大其词而已。
“九皇子,暗七的飞鸽传书。”
一名暗卫将一张纸条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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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御衍皱眉接过,等看清纸条上内容之后,神色顿时猛沉。
只见上面写道:任务失败,人被救回。
怎么会这样?
姜洛尘等人明明中计被引去了黑风寨,难道……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的轻视终于消失了。
“九皇子,咱们是否再派人去追?”
风御衍微微一抬手,冷冷道:“不用,直接回朝云!”
他视线凝视远方,嘴角挑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
另一边,姜洛尘也同时收到了飞鸽传书。
“主子,云奕飞鸽传书,说颜夫人已经安全救回。”
姜洛尘眼底神情略略一松,缓缓点头道:“嗯,让他安全将人送回去。”
“是。”
上次的别院已经不再安全,看样子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不知怎么的,他脑海中就想起了沈姒烟的那个庄园。
淡淡开口道:“传信给云奕,让他护送颜夫人去云海庄园。”
云海庄园,是沈姒烟为庄园取的名字。
暗卫闻言,微微一愣。
随即恭敬道:“是。”
谁都知道主子对颜夫人的看重,如今却要把人送去云海庄园。
可想而知,主子对沈姑娘是何等信任了。
看来今后对沈姑娘,要更加恭敬一点才是。
……
皇宫,芳华宫。
秀女们正在练习规矩的时候,淑妃娘娘身边的陈嬷嬷带着宫女来了。
她在门口站定之后,目光扫了众人一眼。
缓缓开口道:“哪位是宁国侯府的沈大姑娘?”
沈姒烟抬起头,缓缓走出一步道:“我是。”
陈嬷嬷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随即面无表情道:“淑妃娘娘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沈姒烟挑唇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跟上,就被身后的苏挽汐扯住了衣角。
“沈姐姐,你、你不能去。”她死死咬住泛白的下唇道。
“放肆!你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小秀女?”陈嬷嬷身边的宫女呵斥道。
沈姒烟见状,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松开。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苏挽汐见状,只得放开。
望着沈姒烟离开的背影,她眼底忧心忡忡。
淑妃娘娘是二皇子生母,她带沈姐姐过去,一定是为了给二皇子报仇的。
这么一想,她更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
沈姒烟进入钟粹宫后,便见到了端坐在上首的淑妃。
只见她梳着飞星逐月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镂空牡丹珠钗,眉眼精致艳丽,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
一身水红色宫装,衬得她肤如凝脂,身段婀娜有致。
美得艳丽而奔放,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淑妃能盛宠多年,也是有些资本的。
她盈盈秋水般的眸子一抬,红唇便勾起了一抹冷冷弧度。
“你就是沈姒烟?”
她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沈姒烟嘴角扯起一抹弧度,淡淡行礼道:“见过淑妃娘娘,臣女正是沈姒烟。”
淑妃目光如刀般在她身上刮过。
扫了她几眼后,冷冷道:“跪下!”
沈姒烟垂下眸子,安安静静地跪下了。
这就是皇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若是不跪,就是藐视皇权。
淑妃见她乖乖下跪,得意抬起手,欣赏起自己的十指蔻丹,刻意将她遗忘。
脚边,两名小丫鬟正跪在地上,为她轻轻揉捏着小腿。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眨眼便过了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里,沈姒烟一动未动,像是雕塑一般。
似是觉得无趣,淑妃正要开口说话,便听门外宫女的声音传来:“二皇子殿下到——”
话音刚落,一道颀长瘦削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独孤祥为了治疗自己的不举之症,寻遍名医。
可结果却都说没有办法医治。
他整个人都变得暴躁阴翳起来,眼窝下,肉眼可见一片青黑之色。
显然是肝火旺盛,郁结在心。
如今见到沈姒烟,他心中火气便再也压不住了。
冷冷笑道:“沈姒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淑妃脸上笑意深了几分:“皇儿,现在她人就在这里,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多谢母妃!”独孤祥冷笑道。
听着这母子俩一搭一唱,沈姒烟淡淡抬起了眸子,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与独孤祥平视。
“放肆!谁许你站起来的?”淑妃柳眉倒竖,怒斥道。
沈姒烟淡淡睨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淑妃娘娘,我方才跪着,是给你面子,不然你以为我会跪?”
“你、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淑妃显然震惊了。
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侯爷之女,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
难道是真的不怕死?
独孤祥阴冷地盯着她,威胁道:“就算沈姑娘不怕死,也要想想你的家人!”
沈姒烟冲他露出个灿烂笑脸:“我的家人,自然也不怕死!不过……就不知道二殿下你,怕不怕从此以后都不举了?”
“你你你、你说什么?不举?”
淑妃震惊了,瞪大眸子指着她,让她再说一遍。
“怎么,娘娘还不知道二殿下不举之事吗?”沈姒烟一脸天真无邪笑道。
淑妃看向独孤祥,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道:“皇儿,你、你真的……不举?”
独孤祥脸色阴沉且难堪,咬牙切齿道:“母妃别问了,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这件事情,他一直瞒着其他人,没想到如今却被沈姒烟当众捅破。
沈姒烟揉了揉膝盖,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殿下当初干了什么好事,需要我再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