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惊讶的张开了口, 林妹妹居然看得见小花!
小花慢吞吞的挪了挪身子,后拔起花茎就飞到宝玉头上,一动不动的;可黛玉的视线也从那糕团上移到宝玉的头顶。
【啊啊啊啊】
宝玉的脑袋里像是被人丢了一枚炮仗, 全都是小花的声音。
【她真的可以看见我!可是系统的规定是不会出错的。系统十秒后启动自查漏洞。】
【补丁已下载, 正在修复bug】
宝玉觉得脑袋胀胀的, 面色有些发白的捂着脑袋。这一幕落在黛玉眼里倒是有些吓到她了,“宝玉哥哥,你不要有事。我...我看不见。”
黛玉心里懊悔着, 早知她就不开这口了;如若宝玉出了事…黛玉考量的视线落在那白花上, 看来这白花跟宝玉息息相关轻易说不得的。
【漏洞修复完毕!系统防御升级完毕。】
宝玉脑袋里嘀嘀嗒嗒的声音停止了,宝玉的面色也缓和了些,除了脑仁儿还有些微微发胀倒没什么事了。
系统升级完的小花,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刚刚查找的那几个小漏洞才会让黛玉看见它。
【小朋友,你再问问她;看她还能不能看得见我】小花说道。
宝玉依着小花的意思询问了黛玉,可黛玉这次迟疑了一下, 思及宝玉刚刚的样子黛玉摇了摇头道:“看不见了。”只是黛玉对这小白花还是有些忌惮, 不敢去看宝玉的头顶。
宝玉听了这话放心道,“小花,这下你可以放心啦。”
小白花却耸拉着花朵, 没精打采的样子。
【谎话成分百分之百。小朋友的妹妹在说谎。】
小花立在宝玉头上思來思去也想不通为何黛玉能看得见,那如若其他人看到了它…
小白花的花杆有些抖, 是它大意了。它本以为除了系统的签订者外旁人是看不到它的, 故而它在宝玉身旁总是大摇大摆肆无忌惮的模样,若是有心人看了它起了歪心思。
那对它和它的系统持有者来说, 并不是一件好事。
黛玉见宝玉面上起了难色,那枝小白花也垂着花朵;黛玉想了想启了口:“我观察过,”宝玉望向黛
玉, 小白花也抖了抖花朵;“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宝玉和小花听了这话微微舒了些心,不过小花为了安全在跟宝玉商量过后还是隐去了虚拟形象。
黛玉惊讶的看到方才还立在宝玉头顶的小白花凭空消失了。
宝玉同小花商量过后编了一个相对能接受的理由说与黛玉,黛玉听了那小白花对宝玉没有伤害才放了心道:“我相信宝玉哥哥。”
二人又同往常一般有说有笑。
贾政为宝玉安排了家里的私塾。像贾家这般的氏族自是有自己的学堂,如今司塾的唤作贾代儒,贾政对贾代儒的教学能力十分肯定。故而这月月初,就让宝玉收拾了书本去学堂上学了。
宝玉看着贾政那隐隐透出些似解脱似开心的神情,嘟了嘟嘴道:“父亲可是厌了教宝玉?”
贾政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宝玉的肩膀道:“怎会?只是宝玉如今成长之快,父亲已没什么能教你的了。”贾政被宝玉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的有些吃不住,正了正神色说道:“学堂不必父亲这里,诸事要听老师的话,不可忤逆老师。定要好好学习,跟着老师多写多练早早写出好的文章。”
贾政想了想面色古怪道:“还有…你那些问题如非必要,就别问老师了。”贾政这段日子督导宝玉学习,有一句话形容的很贴切:痛而乐其。
宝玉的天资聪慧一点即通让贾政教导起来得心应手,也十分骄傲;可是宝玉那些刁钻的问题就跟手上的倒刺儿,让人不得劲儿。
宝玉在贾政的甜言蜜语中对私塾充满了向往,去私塾的那日宝玉起了大早背上书袋高高兴兴的上了私塾。
宝玉是较早到私塾的学生,私塾里早早的坐了几个学子,将书本摊开恭敬的等老师来。
接近上课的时间,陆陆续续又进来些学生,不一会儿还有些空的屋子坐满了学生。宝玉友好地看着自己的同学,热心的同他们问好,大多数学子同宝玉问好后便坐的远远的。
小宝玉心里有些闷闷不乐,为什么他的同学都不
亲近他。
【可能小朋友的同学们比较害羞,相处时日久了自然会亲近许多。】小花安慰道。
宝玉点了点头,调整了心态等夫子来。
“我可以坐在你身旁吗?”一身量相较宝玉略瘦些的人,宝玉循声望去,见那人只是出声问话便脸红的羞了起来,想来是个腼腆的人。
宝玉见有同学主动寻他说话,露出小虎牙笑道,“自是可以。”说罢,便理了理东西让这位有些胆小的人坐下。
小宝玉的内心高兴极了,他有同桌了!宝玉陷入无限的幻想,有了同桌后,以后不会的知识可以同同桌探讨,一起完成老师的课业,相互借笔墨使…
而那鼓起勇气出声的人见宝玉如此热情脸上红晕更甚,坐下后启了口声音细如蚊声道:“我叫秦钟,表字鲸卿。小叔先前不在,鲸卿是小叔侄儿的内弟。”
秦钟点出了自己的身份,宝玉思了会儿方想起王熙凤曾同他提嘴过。这秦钟即是那秦可卿的弟弟。
多了这层关系,宝玉同秦钟自是更熟稔了些;宝玉兴冲冲的问道:“鲸卿,你可喜种些什么?”
秦钟被这么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回道:“鲸卿不擅种植,不过偶养些花草侍弄几日。”
宝玉一听乐道,“原来鲸卿也爱养花,那日后我们多交流交流。”秦钟愣愣的点了点头,似想起来私塾前家姐有向他提过这位小叔喜爱种植一事。
秦可卿同王熙凤交情深厚自是听到了不少同宝玉有关的事,故而秦钟来私塾前有意嘱咐秦钟同宝玉多亲近些。
“好了,大家坐好;翻开《中庸》,今日我们学习《中庸》的内容。”一老者板着脸进了屋坐在师者的位置。老者方落了座,众学子哗的一声整齐的起了身,宝玉和秦钟今日初来便依着那些老生的样子行了礼。
贾代儒轻咳了一声算作回应,视线移到宝玉和秦钟身上忽而看到二人身后空了一位置,面色多了几分不满;“是谁今日早课迟到了?”
门外传来了响动,一声音略有些粗的男声中气十足道:“是我!”
屋内的学生都将视线移了过去,薛蟠很是受用众人的视线,大步的朝那空位走去落了座丝毫没有为迟到感到羞愧。
贾代儒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这薛蟠仿若没事人一般打开了折扇打量着屋内的学子;待看见几个容貌清隽的面上的笑意更甚。
薛姨妈听王氏说起宝玉要去府里的私塾上学,就想到了在外闲幌的薛蟠;比起让薛蟠整日的在外浑噩度日倒不如在私塾里跟着识学要好。
薛姨妈同自己的妹妹说了意,安排薛蟠一同就学的事就敲定了。
薛蟠听了薛姨妈的话倒不反驳,那先前迷得薛蟠七荤八素的小桃红如今薛蟠腻了;听了私塾后反倒打起了旁的主意了。
薛蟠来私塾可不是为了求学,而是为了寻几个契弟。
这不才落座一会儿功夫,薛蟠就物色到了几个。
贾代儒冷哼了一声,薛蟠浑然未觉。忌着薛蟠非本家的人贾代儒也不敢体罚,贾代儒只得压住了火气尽可能的无视薛蟠的存在,“跟着我念:天命之谓性...”
众学子跟着贾代儒,夫子一句复念一句;中庸内容念完一遍后,贾代儒又领着再念一遍。
如此三遍之后,宝玉有些坐不住了。
宝玉伸了伸手示意有话要说。贾代儒被宝玉打断有些微不快,“宝玉,何事?”
宝玉指了指课本道:“夫子,这篇文是何意?夫子能为宝玉讲讲吗?”宝玉本以为贾代儒带着他们读一遍后便会一句一句的讲解,可没成想又跟着读了两遍。
宝玉看了看其他学生,就连坐在他身旁的鲸卿也是跟着摇头晃脑的读着。
贾代儒收起手里的书,训道:“文章熟读于心至倒背如流,自然就能知其意了。”
宝玉显然对贾代儒如此解答不满,“敢问老师,不知其意又怎能将文章铭记于心?学生不认为死记硬背就能学好文章。”宝玉曾对私塾的幻想在贾代儒迂腐的教导下一点点破裂。
贾代儒见宝玉几番反驳与他,先前忌着薛蟠压下的闷气又引了上来;厉声道;“我乃夫子,我说的自是有道理的。且等你倒背如流再同我理论!”
秦钟拉了拉宝玉的衣角,示意宝玉坐下别顶撞贾代儒;宝玉攥紧着小拳头张口道:“矣至,臭无声无,载之…”宝玉憋着一口气,语速极快的说了一段。
贾代儒听宝玉乱语,脸愈发阴沉出声打断道:“够了!宝玉你几番扰乱我的课堂,出去在屋外站一时辰去!”
作者有话要说:芦花小时候背课文的动力就是背完可以出去玩…?(? ? ?w? ? ?)?大家是用什么方法背课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