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结果,路时遇落败。
时染捎上门去找黎小星:“累了一天了,你先洗澡,我去给你找衣服,正好前两天洗了一波刚拆吊牌的内裤,你应该能穿。”
黎小星正在厨房倒水,闻言瞥向时染,轻叹:“我始终觉得,我是那个大灯泡。”
“大灯泡,我今天倒是挺多心里话想告诉你的。”时染直言不讳。
大灯泡:“……”
从江城一中离开后,这是两人时隔五年重新躺一张床铺。
时染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此刻她两眼呆呆望着天花板,按捺不住开口:“星星,你难道没觉得严哲和江城的路市长很像吗?”
黎小星是个地道的江城人,路章奕又是江城连任的市长,黎小星不可能不知道的。
“是很像。”黎小星记起第一次见到严哲的场景,“我当时还差点将人认成了路市长,后来我还问了那个老头有没有一个亲戚是市长。严哲就不苟言笑地告诉我,没有。”
当时的她还不知道严哲的到来,是来拆散他们的。
“这老头是不很嫌贫爱富?”时染翻身面朝黎小星,开始替她忿忿不平,“我看严忌他爹面向相就不是个好人!撇去你是局长女儿这个身份,好歹你也是个经济独立的高知份子!同样抛去延通老板儿子这个身份,你哪一点配不上严忌了?!”
黎小星失笑:“染染同学,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说辞过于牵强了吗?但我很开心,谢谢。”
甚至因为护短,太过避重就轻。
时染心疼地看着她:“星星,我总觉得现在的你藏了特别多的事情。如果说出来可以好受一点,那你就告诉我。”
“……”
黎小星笑着摇了摇头,大概因为此刻只有她和时染两个人,心底压抑了太久的话需要找一个宣泄口,她太需要一个倾听者了。这种想要倾诉的欲望,从跟严忌分手后克制到现在,直至再度见到严忌,她心里的压抑程度又越发深了。
越压抑,越是想要倾诉。
可是爸爸进了监狱,妈妈在爸爸入狱后、家里所有资产抵押后,索性跟外面的小白脸走了……
爷爷因为家庭巨变突发脑梗,奶奶是去年痴呆的。
她真的没有再可以倾诉的人了……
想到爸爸妈妈,黎小星鼻尖一酸,她努力看向天花板试图憋回眼泪,嗓音很低很低:“染染,我已经两年没有吃过一顿团圆饭了。”
“我爸爸是无期徒刑。爷爷奶奶也一个接一个离开,我好怕我撑不下去……”
黎小星望着白色天花板的眼睛睁得很大,瞳仁却满是空洞无神,一滴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滑下沾湿了蓝色的枕头:“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我黎家这接二连三的悲剧,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严忌当时爱情至上,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染染,我恨严忌父亲,如果不是他拿着我爸爸贪污的证据移交法院,我爸爸一定还在我身边……”
“对……我爸贪污受贿,可能被不被查只是时间问题,可那实在不应该由严忌爸爸来给我这样沉痛的一击。”
“我其实更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一意孤行要和严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