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老人家消消气,刚刚我的确看到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下,或许金塔真的不是她偷的,偷金塔的另有其人。”
听到殷嵩阳的话,李冰大师更气了,居然连自己的徒弟也质疑自己的判断,真是太气人了!
“不管怎么样,这里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她!即便不是她亲手偷的,也一定是她的同伙偷的!”
“同伙?”凤浅抿嘴笑了笑,“那您倒是说说,哪些人是我的同伙啊?”
李冰大师随手指向了唐辰羽、风清羽:“他们两个刚刚帮你一起处理食材,必定是你的同伙……”
然后,他又伸手指向了景天太子:“还有他,刚刚帮你刷虾,又捣辣椒,也必定是你的同伙!”
凤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眼底幽光一闪,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景天太子,站在了他面前,扬起精致的脸庞,笑盈盈地说道:“太子殿下,他在怀疑您呢,说您是我的同伙,偷了他的金塔,您说该如何是好?”
不等景天太子回答,她又转身面向李冰大师,弯唇笑道:“哦,忘了跟您介绍了,这一位呢,就是星云帝国的继承人,景天太子,也是你口中的同伙之一!”
李冰大师神情一滞,什么,景天太子?他就是星云帝国的继承人,景天太子?
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公然怀疑星云帝国的太子是偷金塔的贼,那跟自找死路有什么差别?
一时间,他僵在那里,脸色憋得通红。
景天太子面色一沉,冷然哼道:“岂有此理!连本殿下也敢怀疑?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吧?信不信本殿下一句话,灭了你九族?”
李冰大师闻言,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住。
他原本就是个欺软怕硬、趋炎附势之人,听到景天太子这么一说,哪里还敢反驳,连忙为自己开脱道:“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凤浅挑眉道:“那你还怀疑金塔是我偷的吗?或者是我的同伙偷的?”
“金塔?哪里有什么金塔?”李冰大师跟变脸似的,瞬间堆着笑脸道,“那原本就不是什么金塔,是用冰做的,遇热即化,所以压根就没有人偷塔,塔是自己消失不见的。”
众人唏嘘,暗暗鄙视。
没想到堂堂李冰大师,居然是如此色厉内荏的小人,真是令人不屑。
凤浅见他服软,也不再与他纠缠,经过方才一番混乱,她觉察到鬼君的警惕心已减少了几分,是时候上演正戏了。
“既然大家已经品尝过李冰大师的冰果,现在该轮到品尝我的小龙虾了。”
凤浅亲自拿起一个盘子,又拿起一双筷子,从最高一层塔夹了一只十三香小龙虾,放入盘中,然后双手奉送到鬼君面前,笑盈盈说道:“鬼君大人,尝尝我做的十三香小龙虾吧!”
她笑靥如花,鬼君看着她的笑容,有瞬间的恍神,仿佛透过她的笑脸,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尽管记忆已经很遥远,但他依然能清晰记得那张脸,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
像,真的很像!
倒不是长得像,而是那神韵非常的相似,自信中透着俏皮,俏皮中又藏了几分狡黠。
没错,那是他记忆中的裳儿。
太像了!
就在他失神间,说时迟那时快,凤浅突然运出一掌,拍在了鬼君的手臂,不轻不重,不痛不痒,鬼君先是一愣,正要出手反击,突然发现手脚都不能动了,整个人被定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丫头刚刚对他做了什么?
他恼怒的目光瞪向凤浅,虽然身体不能动,但那眼神的威慑力只增不减,让凤浅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预料不到。
从旁人看来,就是凤浅突然出手,拍了鬼君一掌,这一掌不轻不重,根本不致命,可她打的不是别人,是鬼君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她居然也敢出手打他?
简直不想活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鬼君的反击,看凤浅如何悲惨地死在鬼君的手下!
就连紫魅夫人和其余罗刹三君子也在观望中,因为在他们看来,凤浅在鬼君的面前,如何一只蚂蚁,分分钟可以被鬼君捏死,所以他们都没有动,都在观望,等着看好戏。
司空圣杰、花梦影和君卿鸿知晓内情的三人纷纷捏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先前凤浅告知他们,她有办法定住鬼君,他们都半信半疑,可是既然她坚持,他们也只能相信她了。
现在,她终于出手了,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在观察鬼君的反应。
就连城主府的主人墨连城,他也紧张起来,一旦计划失败,鬼君恼怒,牵连到城主府,到时候他也难逃干系。
霎时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凤浅和鬼君二人身上,静得仿佛能听到针掉落的声音。
凤浅屏住了呼吸,也在观察鬼君的反应,见他好像真的被自己定住了,她当机立断,拔出了匕首,朝着鬼君的心脏狠狠地刺了下去!
她可没有忘记,鬼君是阿彻的杀父仇人,她要杀了鬼君,替阿彻报仇!
这一刻,她杀手之魂附身,眼神冰冷犀利,盯住了目标,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死不足惜!
她这是在为民除害!
这一变化来得太突然了,比方才她偷袭鬼君的那一掌还要来得突然,大部分的人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她的匕首刺入对方心口三寸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耳边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阻止道:“不可!”
凤浅诧异地扭头,望向了阻止她的人:“哥哥?”
她万万没想到,哥哥会在最后关头阻止她,她很是惊讶。
而她的这一声哥哥,同时让君卿鸿和鬼君浑身一震,双双对视一眼。
鬼君震惊地望向君卿鸿,眼底绽出惊人的光,而君卿鸿则是惊惶和慌乱,很快转移了视线。
“浅浅,他不能杀!”
“为什么?”凤浅不解。
“总之不能杀!”君卿鸿眼神复杂,“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杀他,唯独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