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不依不饶

艾哈迈德故作惊讶的问道:“总督府里能有什么事,我可一点都没听说,两位大牧者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古达麦却不加掩饰的冷笑道:“艾哈迈德,在全知全能的的真神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艾哈迈德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冒出一句:“尊敬的大牧者,刚刚发生在王子殿下身上的事情,不会和神教有关吧?”

场上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有些事情说得做不得,有些事情做得说不得。无论是古达麦还是菲拉斯,都不会愚蠢到主动承认艾米尔的遇刺和他们有关。

对于艾哈迈德的质问,古达麦轻咳了一声:“智慧牧者听说二王子遇刺,放下身边所有要事赶来,这难道还不足以表达神教的善意吗?倒是艾哈迈德你,难道是想把神教的大牧者当成刺客来审问吗?”

艾哈迈德亦是针锋相对:“可两位大牧者来的也太巧了吧,甚至比我这个直接得到通知的书记官到的还要快,难道说你们是早就知道殿下会遭人毒手吗?”

菲拉斯的神色有些尴尬。他本打算迟一些才出面,怎奈古达麦担心来晚了会多生变故,执意要尽早赶来,却让艾哈迈德抓住了把柄。

菲拉斯却不想再啰嗦下去,他朝身边的神殿武士们吩咐道:“王子遇刺,首席书记官伤心过度无心理事,你们还不赶紧送他去休息?”

艾哈迈德不敢置信望着那些从左右围上来的神殿武士,完全没有想到神教竟然会先对自己下手。

“智慧牧者,你们难道就不怕大帝的怒火吗?”艾哈迈德威胁道。

古达麦根本不在乎艾哈迈德的威胁。

他无喜无怒的道:“行刺王子的是居心叵测的晋国人,神教自会派人去缉拿刺客,菲拉斯大牧者也会施展神术挽回王子的性命,我不知道大帝还有什么理由对我们发怒。”

“你们!”

“城里有刺客未清,为了保护书记官的安全,所以请他暂时去圣人真神寺中休息,你们不得对书记官无礼。”古达麦沉声吩咐道。

“大人,请吧!”

被四名神殿武士挟在中间的艾哈迈德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头被绑住了手脚等待厨师宰杀的骆驼,浑身发冷,毫无反抗的余地。

……

有熟悉情况的努勒带路,苏岭少走了许多弯路。

努勒虽是眼睛瞎了,在密道里边却比明眼人还要来的方便。

总督府下面的这些密道为了便于进出,里面大部分地方都是没有设置机关陷阱的。

可为了防备外敌侵入,便在几处连接到城中各个位置上的密道口处设置了流沙和滚石陷阱,若是有人想要硬闯进来,死亡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包括从里面出去的时候也是一样,通往外间的几条通道口的暗门都需要用一种极为繁复的手法打开才可以。

幸亏先前苏岭探到这里的时候出于谨慎起见并未擅动,否则也是后果堪忧。

整座密道其实不止六个出口,还有两条是通往城中的军械库和粮仓那边的,藏的极为隐秘,不知情者就算是进到了密道里面也很难发现。

这座隐藏在总督府下面的迷宫就像是一架蜘蛛网一样,牢牢的控制着八沙拉衮城的所有要害。

女人对于这种阴冷黑暗的地方天生反感,温芷显然也不例外。

密道中虽然有昏暗的灯火,苏岭又特意让人准备了火把,可摇曳的火光映在石壁上的影子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妖魔,温芷仍是有些胆战心惊。

苏岭许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和声安抚道:“这条密道我已经来回走过两次,只是黑了些,却并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殿下无需害怕。”

温芷羞腼的嗯了一声,不免从背后多看了苏岭几眼,这位校尉看上去只是个武人,却难得心思细腻会体贴人。

一行人大概用了将近三刻时间,估量着已经走出了约有四五里路,才来到努勒所指的出口。

苏岭让众人退后,自己照着努勒所教的办法,在面前的暗门上捣鼓了一番,那道门竟是霍然向内打开。

并不放心的苏岭先行从密道中跳了出去,却发现出口处竟在一户普通的大石人家屋里。

这户人家里只有一对老夫妇,对于从密道里出来的一行人却是无动于衷,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苏岭试着问了几句话,他们也不理会,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努勒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微风拂面的感觉了,只可惜的是他再也看不到城内的景色,还有那些他亲自营建起来的建筑。

他偏着头对苏岭道:“不用问他们了,这些人都是又聋又哑,什么也不会回答你的。只要你不是打算从外面强行进入,他们就不会插手。”

苏岭问道:“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泪水从努勒早已干涸的眼眶中流淌下来,他语声哽咽的说道:“自然知道,这里是箍桶街,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箍桶街距离使团所在的军营并不远,中间不过相隔着两条街,此刻正值夜深人静,街道上没有行人,只有几只野猫从街头蹿过。

使团驻地门前仍是围着些大石武士,苏岭并不想惊动他们,若只是他和另外两名狼骑,想要进去再容易不过,可现在却还有公主和其他人。

苏岭在墙角下寻了个背阴的位置,那两名狼骑中的一个人蹲下,另一个人踩着蹲者的肩头便轻松的上了墙头,再从墙头上伸出手来,另一个人也就翻上了墙头。

当努勒和那名公主的侍女也被连拖带拽的翻过墙去之后,公主本人却成了麻烦。

公主千金之躯,没有人敢对她无礼。

至少那两名狼骑是绝对不敢抓住九公主的玉手,硬生生的拽上墙头的,毕竟男女有别不是。

至于那位侍女就无所谓了,若是她不依不饶的话,大不了娶回去便是,这种事还说不准谁更吃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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