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第一女铺头》全本免费阅读
司桦一个眼神跟他来办差的捕快便明白了意思,转身就去找水。“等等,问问管家有没有醋,加一点在水里,”狄瞳从一侧的门内迈出,解释道:“既然是伞肯定是雨天用,雨水是酸性的。”
“照她说的办。”
此时已接近申时,日头开始西斜。折腾了半天,被限制了行动,围在院中的家仆杂役开始躁动。司桦走到红儿跟前,蹲下身,诡异的开口,“姑娘的玉手镯不错,也是员外爷赏的吗?”
红儿不知该如何作答,含糊的点了点头。
身后一人汇报到在红儿的房内并未搜到相同的伞。司桦就着为起身的动作看着红儿脸色的变化,势有你不回答我就不动的架势。
“卖......卖了。”
红儿是同房丫头,是下人,按规矩,进府出府吃穿用度都是要当家主母批准的,而李府没有当家主母,那就得跟管家汇报,登记造册。
“何时卖的?卖给了谁?卖了多少钱?钱用在了何处?有无证人?”刚才还和和气气的司桦突然发难,吓的红儿一哆嗦,话更说不利索了。
“忘了。我娘病了,筹钱给她老人家看病才......”
“撒谎。”狄瞳刚才在跟另一个下人打听情况,当即打断了红儿的瞎话,“你只有一个干娘,多年来没少埋怨她五两银子卖了你,怎么可能这么孝顺给她看病。”
红儿哭喊,“她好歹养我一场,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刚才那个找水的捕快提着一桶加了醋的假雨水赶来。伞被撑开,假雨水一勺一勺淋在上面,三勺过后,果然变了色,附在绢布上一层薄薄的油纸变成的土黄色。
众人皆是一愣。
狄瞳借了仵作的工具,油纸撕开以后确实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黄丝。
案情到此,仿佛触及到了真相。
跟着忙活两个时辰的县太爷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他上前一步,一挥官袍的袖子,喝到:“大胆红儿,还不交代,是不是想试试府衙的大刑啊?”
“冤枉,冤枉,真的冤枉啊,我没杀人......”
县太爷大手一挥,两个捕快上前就擒住了红儿。
那个时候,没有什么举证,自辩,请律师这一说,对不对先抓了再说,招不招先打一顿再问。
虽然证据指向了红儿,但狄瞳清楚,红儿不是真凶,顶多也就是帮凶。更何况这个时代的女性多为附属品,太可怜了。
“慢着,宁大人稍等,我问她几句。”
狄瞳替红儿整了整鬓边碎发,语重心长。“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这是戴罪立功,可以求个恩典。如果你执迷不悟包庇罪犯就是罪加一等,谁也救不了你。”
“你那么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若是此时选错了,可就没有后路了。”
红儿伏在地上哭泣,脸上的妆早就花了,她哀求的看向狄瞳,似是在寻求帮助。
“我会给你求情的,我保证。”
得到保障后,红儿终于鼓足勇气开口。
李员外厌弃了红儿,心思也早就不在她这了,可红儿毕竟年轻,很快就跟府里的采买小厮张六郎好上了,也就是眉目传情的清秀小厮。
于是,红儿就求李员外看在伺候他多年的份上,归还她的卖身契,让她出府去。
可李员外怕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死活不同意。
而张六郎就在这期间认识了一个外乡人,声称李员外家有一幅前朝吴振的《雨后梅林》是自家传家之宝,前些年落魄,此画抵给了李员外,说好事后赎回,可现在李员外死活不同意,想据为己有。
他便想进府把画偷出来,顺便把红儿的卖身契拿出来。
张六郎疑问没有员外的授意他怎么从管家手里拿到红儿的卖身契?
这番话是两人在无人的小巷处密谈的。墙角一只肥头大耳的老鼠飞快窜出,张六郎只看见他手指一动,那只老鼠就定在墙角不动了,也不叫了。走近一看,老鼠已经没气了,这下,张六郎信了。
张六郎与红儿商定,入夜,把员外弄晕,把角门偷偷打开,让外乡人自己进来,让他自己行动,俩人只管该干嘛干嘛,也不会留下把柄。
于是,红儿偷偷在员外的茶水里放了蒙汗药,以防万一,又把伞面的特殊油纸浸了水贴在了员外的脸上。
那把伞已经被烧了个干净。
谁知,这位外乡人走的不是角门,也未按照约定的戌时来。他赶来时,已是亥时末,李员外药效已过都要挣扎着起身了,指甲里的黄丝就是这时留下的。
李员外是个夜猫子,若多时没有动静小厮肯定会起疑。张六郎和红儿坐不住了,出门查看,正好和刚混进来的外乡人撞个正着。
李员外迷迷糊糊间见房内这多人,意识到不对,正欲开口,一根极细的银针扎进了他后颈的哑门穴。
这个穴位是让人失语的,李员外顿时没了声,挣扎着往外跑。而几人怕引起注意,不敢闹出更大的动静,推搡拉扯间到了院后。
那外乡人眼看局势失控,手指又是一动,员外就直挺挺倒下了。
当时红儿已经吓傻了。
那外乡人淡定道:“不会死,只是晕了,四五个时辰就会醒。”
张六郎探过鼻息,确实还有,身体也是热的。
这样一来,整个案情清晰了,县太爷马上着人画像,全县缉拿,并把画像送到相邻几个县合力搜查。
飞针杀人,这人功夫绝不一般,只为一幅画?司桦和狄瞳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不由的看向对方。
“那人把画偷走了吗?”
“那人回到员外的卧房,七翻八翻,什么贵重物品都没拿,只拿走了两封信。”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以,一开始红儿的惊惧是因为李员外真的死了。
司桦和狄瞳重新回到堂屋验尸,果然在后劲处发现了一个颜色很淡的红点,应该是针眼。颜色淡,眼小,这说明针极细,而且那人很是谨慎,已经把针吸出拿走了。
“这应该是江湖上的高手,我回六扇门后调阅档案访查或许会有些线索。”司桦这样说着,但心里还在思考那两封信,不惜杀人只为两封信,可见信的内容有多重要。
“有劳司大人,我建议大人也查查员外进京时的人情往来。”狄瞳着重检查胸部及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