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这张图是从哪弄来的?”
这时,江小七身后传来了老驴的询问声,随后,就见他转身迈出两步,来到老驴近前,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跟老驴待的时间久了,江小七对于这家伙的一些习惯都已经摸得十分透彻了,一听老驴这话,江小七就知道有戏,老驴这家伙应该知道些什么,甚至说是见过。
“这是同样身负人皇体的前辈留下来的,说是其中记载着这一脉的一缕契机。”
“怎么,看驴哥这架势是瞧见过这座山?”
瞧着老驴脸上涌现的凝重神情,江小七微微一笑,随后便是出声开口,笑着询问道。
“老乞丐,这里有宝贝,快来。”
没有回答江小七的询问,只见老驴伸长了脖子,而后,便是嗷呜一嗓子,冲天叫唤了一声,下一刻,江小七便是一脸无奈的看到,老乞丐鬼鬼祟祟的从村外跑来,摇动晃脑的,满身都在透露着一股猥琐神情。
“宝贝,哪里有宝贝?快拿出来让老夫掌掌眼。”
不一会,风尘仆仆的老乞丐便是来到了村头,呲着一口黄牙笑呵呵的开口,走到二人身前,贱兮兮的开口询问道。
“诺,宝贝在这。”
见状,老驴一反常态的大方,抬手便是将手札给他递了过去,那张黝黑老脸上,逐渐泛起一抹阴险笑容。
“这比你擦屁股用的纸还老吧,会是宝贝?”
一脸狐疑的从老驴手中接过老旧的手札,老乞丐将信将疑的瞟了一眼老驴,随后,便是将贼兮兮的两眼向手札上打量过去。
而当老乞丐的视线触及到手札上的苍劲纹路时,两眼顿时瞪得老大,像是活见鬼一样,直接把手札丢了出去,连连大叫。
“我靠,鬼啊,这时候怎么还能见到这玩意。”
一把丢掉手里泛黄的手札,老乞丐满脸的惊恐,一个箭步便是掠到了老驴身上,枯瘦的两手死死的抓着老驴的一身毛,褶皱的老脸上神色阴晴变幻,像是吃了死孩子一样。
“玛德,老猥琐你给老子下来。”
看到老乞丐竟是一个箭步掠到了自己身上,老驴当即便是不干了,猛地直起身子,黝黑的蹄子胡乱的扒拉着,好几下都是怼到了老乞丐的脸上,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
“蠢驴,你竟然阴老夫,有这个东西你自己留着看就行了,非得把我也扯进来,看我不跟你拼命。”
老驴的后背上,老乞丐死死的抓住它的毛发,揪下好几撮来,嘴里也想老驴一样,不停的谩骂叫嚣着,问候彼此的家人,死都不放手。
“好了好了,别打了,先说说,这手札上的图案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一人一驴的大战,江小七手扶额头,脸色一黑,随后便是缓步上前,将老乞丐从老驴的身上扯下来。
怎料,前者刚一落地,就见老驴眼疾手快,飞起一脚,便是踹在了老乞丐的大腿根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唾沫星子满天飞,不停的在咒骂着老驴,若不是江小七及时拦住了,估计他们又得打起来。
“驴哥,这上面绘制的图案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止住两者的掐架,江小七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那个手札,指着上面的纹路对老驴这般询问着,随后,又是在老乞丐的脸前晃了晃,有些不解的道。
刚刚老乞丐的反应属实有点反常,那种神情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他真的在畏惧这上面的图案,还有那老驴,在之前刚看到这本手札时,黝黑的老脸也是异常凝重,两人如此反常的模样,的确让江小七心中有些不解。
“小子,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一旁,老乞丐找了个草垛坐下,一手抚着火辣辣的大腿根,一边对身前的江小七,问出了与老驴一般的问题。
那张褶皱脸庞上的猥琐神情在此刻荡然无存,完全转化成了一种凝重神色,好似是在惧怕着什么,连语气都是变得有些沉重,带着几分畏惧。
“这是人皇体一脉的手札,翻到最后一页,便是这幅图案。”
对于老乞丐的询问,江小七并无隐瞒,将之前给老驴说的话再次复述了一遍。
“人皇体一脉的手札?不应该啊。”
听着江小七的这般解释,老乞丐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砸着嘴,语气略显凝重的呢喃道。
“小子,你看看这手札的最后一页跟其他的是不是连在一体的?”
忽然,老乞丐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扬起脑袋,冲面前的江小七这般开口。
本来江小七想要递过去让他查看一番的,怎料这老乞丐像是如避蛇蝎一般,连忙拒绝,浑身都在散发着一股敬而远之的气味。
见状,江小七无奈一笑,只好自己翻过手札,去查看最后一页上是否有痕迹,在证明它不过不是与原本的手札为一体的。
不过,当江小七的目光落在手札背面的装订处时,瞳孔忍不住一缩,那里,真的有很明显的缝合痕迹,将这最后一页与正本手札装订在了一起,可是,老乞丐又是怎么知道的?而这其中,又蕴含着什么呢?
看着江小七脸上逐渐变幻的神色,老乞丐立时便明白了过来,只是那老脸上的敬畏神情依旧,看向那本手札的目光仿佛在如避蛇蝎。
“小子,我劝你赶快把手札的最后一页撕下来丢掉,不然,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深吸口气后,就见那一头扎进草垛的老乞丐,阴沉着脸出声,目光满含忌惮的把江小七手中的手札望着,那劝诫的声音在此刻都是带上了几分颤抖。
“为何?难道这最后一页还会杀人不成?”
听到草垛中老乞丐的言语,江小七脸上的不解神色更加浓郁,两眼直勾勾的将老乞丐给盯着,忍不住询问道。
“小子,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老夫这是为你好,早点扔了或许还来得及。”
没有回答江小七的问题,老乞丐蜷缩在草垛里的老脸都快哭了,冲着身前的江小七这般开口,连连劝诫道。
“老匹夫快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絮絮叨叨,跟个老娘们一样。”
“你要不说,我就把这手札塞进你的裤子里,也好让人知道知道你是怎样亵渎的。”
一旁,不待江小七再次开口,老驴先是坐不住了,大大咧咧的走到近前,一把抓过江小七手里的手札,嘴里呼喊叫嚣,作势就要把手札往老乞丐的身上丢,吓得后者险些哭出声来。
“知道了对你真的没好处,还是不要听了。”
“快点。”
老乞丐刚一开口,就被老驴攥着的老旧手札噎了回去,一脸的不服就干的嚣张表情,很是欠揍。
其实不止江小七好奇,就连老驴心中也是有些不解,虽然借着江小七告诉的角度,它也看到的那座巍峨巨岳以及那道神秘人影,但至于这山的来历,老驴也是不甚清楚,之记得在它还小的时候,听人提起过。
所以,眼下抓住一个知道真相的老乞丐,老驴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他,必须要让他把知道的东西都吐出来。
“我就想问一句,这手札中绘制的图案,是不是昆仑山?”
望着老乞丐那一副要哭的架势,江小七也没有管他,只是上前走了两步,指着老驴手中的那本手札,对身前的老乞丐,一字一句的询问道。
“你怎么知道昆仑山这个名字?”
挣扎着想要逃跑的老乞丐,听到江小七的这般询问后,身子忽然怔住了,旋即见他猛地抬头,浑浊的两眼冒着精光,直勾勾的把江小七给望着,有些讶异的询问道。
“看来就是了。”
见老乞丐的如此反应,江小七下巴微点,算是确定了下来。
看来他猜测的不错,这本手札最后一页中绘制的巍峨巨岳,应该便是他记忆中的昆仑山,只是为何,上一世的神山会在这里出现,还被人镌刻在了黄纸上,进而与这本人皇体手札钉在了一起。
“别磨磨蹭蹭的,赶紧说,你都知道什么。”
身旁,一头雾水的听着两人的模糊话语,老驴忍不住了,抬起蹄子就要给老乞丐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这般叫嚣道。
闻言,江小七也是再度将目光投向了身前的老乞丐,他的心里也很想知道,前世的昆仑山,为何会被镌刻在这本手札上,而老乞丐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这个世界中,也存在着与前世一样的一座昆仑山吗?
“唉,确实,这本手札中描绘的神山就是你口中提到的名讳,昆仑山,虽然我不清楚你是如何知道的,但这其中牵扯的东西非常恐怖,凡是跟它有所涉及的东西,最终都没有什么的好的下场。”
见江小七如此执意,无奈下,老乞丐只好沉着声音开口,脸上流露着深深的敬畏与忌惮。
“其实对于这所谓的昆仑神山,老夫知道的也并不多,与世人一样,都是道听途说。”
“不过,老夫却是真正见过与你这手札上绘制的一般无二的图案,也是那次,让老夫留下了这辈子都难以抹去的阴影。”
说到这里,草垛中盘膝而坐的老乞丐脸上,涌现上一抹浓浓的凝重,甚至可以说是恐惧神色。
“那是在很久之前,老夫跟随着不少强者去了一处陵园,传闻那里有关于长生的秘密。”
“当然,老夫跟着一道前去只是为了看看有什么宝贝,至于什么所谓长生的秘密,我根本不信。”
“在那处陵园中,走着走着我们就迷路了,不一会,整片陵园中开始升起迷雾,出现了很多阴灵,不过那些东西的实力并不强,不一会就被我们斩杀了。”
“而让人感到恐怖的危险,也在那个时候悄然降临。”
对面,江小七听得很是入神,不知不觉的也是屈膝盘坐了下来,而一旁的老驴,也是支棱着耳朵认真听着,黑白相间的毛发随着呼吸慢慢浮动着。
“那处陵园的迷雾,完全屏蔽了我们的感知,元神在那里起不到丝毫作用,不一会,人群中就响起了一道惨叫声,当我们回头去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甚至连骨头都没有留下,只有散落一地的黑色粉末。”
“就这样,我们又前进了一段路,没有惨叫,没有血光,但周围的人影却在不断的消失,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异动,那种诡异的氛围安静到能够让人发疯。”
“周围环绕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数之不尽的坟墓,立着高大而古怪的石碑,那副场景与当初那些人得到的消息并不一致。很有可能,当时我们最后去到的地方,与讯息中记载的位置出现了偏差。”
“不过那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之后,大约走了有千米距离,我身旁就只剩下了两个人,也是实力最强的两个,都已超越了大能境界,具有通天彻地之力。”
“但最后,他们两个只是看了那个东西一眼,就直接在我身旁化成了一滩脓血,融入了那片陵园的大地。”
脑海中回想着当初那副诡异的画面,老乞丐脸上流露的惊恐神色愈发浓郁,浑浊的双眸下,仿佛倒映着一片神光,磅礴的巍峨巨岳在那里缓缓涌现。
“后来呢?你又是怎么出来的?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一旁,老驴瞧着老乞丐磨磨唧唧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催促,如此询问道。
闻言,江小七忍不住抬手怼了老驴一下,投给它一个识趣点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当时老夫就像一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周身都在升腾着一片迷雾,看不清道路。”
“也不知道在那里走了多久,我只记得,在我即将陷入昏迷时,身旁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一掌轻抚在了我的胸膛上,将我送出了那座陵园。”
“而在老夫即将脱离那片陵园的迷雾时,忍不住向那两个人死前望去的方向看了一下,当时,两眼便是直接瞎了,身体都在那时险些直接炸开,化为一滩血雾,至今还残有余伤。”
说到这里,老乞丐沉重的叹了口气,褶皱的脸上弥漫着这个年纪该有的苍老。
“那你最后看到了什么?”
老驴的毛病又犯了,臃肿的身子向前挤了挤,瞪着浑圆的两眼直勾勾的把老乞丐给望着,咧嘴大嘴催促道。
“我看到了一口棺材,一座横亘在山巅上的棺材,确切的说,应该是昆仑神山上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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