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朕给你和霍云卿赐婚可好?

永兴帝亲自把萧北乾扶了进来,萧璟丞等人早就习惯了,他们的父皇偏心皇嫡子,那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没什么稀奇。

“快!赐座!”永兴帝命汪公公搬来了太师椅,汪公公心细,还放了软垫,免得身上有伤的辰王殿下坐得不舒服。

“多谢父皇。”萧北乾在永兴帝的搀扶下入座,而后朝汪公公微微颔首:“有劳汪公公。”

“殿下折煞老奴了。”汪公公眉眼带着笑,说完又退了出去。

永兴帝一门心思全在萧北乾身上,忧心忡忡的问:“皇儿怎进宫了?你伤势严重,万一有个好歹叫朕如何是好?”

“父皇不必担忧,儿臣已无大碍。”

“胡闹,那一刀伤了你的心脉,若不是你福大命大,怕是性命不保,怎能不当回事?”

萧北乾虚弱的点头回应:“父皇教训的是,让父皇担心了,是儿臣不孝。”

“罢了罢了,皇儿今日入宫,可是听说了什么?”

齐王私藏龙袍一案,永兴帝并未声张,只召了他们几个进宫,按理说萧北乾不可能知道,最起码不应该来得这么快。

“回父皇的话,是霍姑娘告知儿臣的。”

永兴帝听了这话,立即看向了霍万鸿,霍万鸿也是浑身一激灵,心道他也没跟自家女儿说啊,她消息怎这般灵通?

“霍爱卿,你可有话说?”

永兴帝简直难以置信,寻思着霍万鸿不至于这么蠢,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敢对他女儿说?

“陛下。”霍万鸿还没说话,孟鸣舟就率先开口了,“陛下,是臣自作主张,让霍姑娘将此事告知辰王的。”

永兴帝都快被他们绕糊涂了,霍云卿不是霍家女吗?怎么孟鸣舟还使唤起她来了?

“陛下,臣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霍姑娘来臣府上给莹安送吃食,事关重大,臣忧心过多,这才拜托了霍姑娘。”

萧北乾顺势说道:“想来舅父是担心父皇的龙体,才想着让儿臣进宫看着父皇。”

普天之下,也只有萧北乾敢当着永兴帝的面说看着他这样的字眼,永兴帝听完非但没计较,还心情舒畅的笑了起来。

“有皇儿在,朕有再大的气也消了。”

萧北乾看了萧时安一眼,淡淡说道:“父皇,儿臣听闻九弟在皇兄府上搜查到了龙袍?”

永兴帝沉声点头:“确有此事。”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蹊跷,就算皇兄私藏龙袍,近几日也该转移到别处才对,皇兄并非愚蠢之辈,怎会坐以待毙?”

萧秉权没想到萧北乾会为他说话,他这位七弟向来目中无人,冷血无情。

萧北乾说话可比萧时安有用多了,永兴帝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皇儿也这么想?看来此事确实蹊跷。”

永兴帝的话让萧北乾神色微滞。

也?

不等永兴帝为他解惑,萧时安便再次为萧秉权求情,“父皇,儿臣认为其中大有问题,还请父皇明察,还皇兄一个清白!”

萧北乾抬眸看向萧时安,神色晦暗不明。

所以是萧时安在为萧秉权洗刷冤屈?他一边陷害萧秉权,一边为他求情,这一步走得高明!

进宫的路上,萧北乾一直在想,萧时安如此行事,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他难道没有发现这一系列的事情漏洞百出吗?

他虽然躺在辰王府,但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了如指掌。

萧时安刚接手他的案子,就查到了萧秉权头上,如今还在齐王府的书房里找到了龙袍,永兴帝或许一时愤怒,会降罪于萧秉权,但他总有冷静下来的时候。

他方才所言,萧秉权若是真的私藏了龙袍,断不会等着监察司的人发现他的罪证,这一点永兴帝迟早也会想明白。

他想明白的那一天,就是萧时安野心暴露的那一天。

届时永兴帝不会放过他。

萧时安果然聪明,从一开始他所图便不是陷害萧秉权,而是得到萧秉权的信任,甚至是永兴帝的信任。

闹了这么一出,如今的萧时安在萧秉权眼里,是会为了保护他宁愿背负包庇之罪的弟弟,而在永兴帝眼里,萧时安心性单纯,只是个还没长大且没心眼的孩子。

一举多得,这才是真正的萧时安!

萧北乾并没有要拆穿他的意思,萧秉权若是信以为真,往后着了他的道,那也是他命该如此。

身在帝王家,哪来的兄弟之情?他方才为萧秉权说话,也不是在帮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萧时安奸计得逞罢了。

“父皇,此事关系重大,在真相大白之前,恐怕还要委屈皇兄。”

永兴帝沉声点头,看向萧秉权说道:“身为皇子,连自己的府邸都掌控不了,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你就在天牢里反省吧。”

萧秉权重重松了一口气,朝永兴帝磕头谢恩:“多谢父皇开恩!”

永兴帝没搭理他,转而看向萧时安:“此案还是交给你来调查,监察司全力配合。”

萧时安欣喜的应下:“是!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托!”

宋危恭声回应:“臣遵旨。”

永兴帝满意的看向萧时安,显然对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萧璟丞垂着头眯了眯眼睛,收敛一切情绪,跪在他身旁的萧和旭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永兴帝让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了萧北乾,萧北乾身上有伤,他反正在宫里,永兴帝便叫来了御医给他诊治一番。

待御医确定萧北乾的伤势恢复的很好,已经没什么大碍,永兴帝才放心下来。

“皇儿最近与霍家女走得很近,可是心悦于她?朕为你们赐婚可好?”

永兴帝突然说起他与霍云卿的事,此番用意他心中了然,随口说道:“全凭父皇做主。”

永兴帝不止一次说起要给他和霍云卿赐婚,萧北乾每一次的回答都不一样,唯独这次有顺势之意,这让永兴帝心中有股浓重的不安。

他没再提赐婚的事,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皇儿,朕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得好,唯有如此,朕百年之后,才能问心无愧的去见你的母后。”

听了这话,萧北乾淡漠的神色有些皲裂,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永兴帝,“是吗?母后去世多年,父皇可曾梦见过她?”

萧北乾的声音异常清冷,透着几分叫人难以分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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