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口同声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转开了头。车里人都在暗戳戳将目光落在了黎安身上,等着看好戏。
看了两人一眼,黎安没所谓地应了一声,“哦。”然后,就抽了他的枪出来把玩。
这枪有点意思,把拼接零件记下来,以后回主世界了也可以搞一把来收藏,用来崩秦钰的脑门儿正好。
【……】
零号机都无语了,它都开始好奇,当初主神到底是怎么让它家宿主开窍的了。
看戏的人也很无语。
哦?
哦什么哦!
黎安淡定得让一群人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可看黎安搭话后,两人又碰撞到一处的眼神,众人又觉得自己不可能想太多。
温籍可能是怕这个新来的对所长不利,那这新来的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是想跟温副官抢所长的信任吧?
车上有几人暗自沉了视线,隔着面罩无人所知,唯有垂在座椅边的手,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彼此间视线交汇,车上一时陷入沉默。
第二、第三天的搜集相对顺利,时喻渐渐跟小队的人混熟了。
超乎黎安预料的是,作为实验体生活了似乎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喻,在人际交往上好像很有一套。
在这片时刻需要防着身边人的荒野上,小队成员竟然很快就接纳了他。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尤其是有几人,跟时喻走得格外近,甚至在时喻跟温籍有摩擦时,偏向了时喻。
这对于一个小队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怎么看?”
晚上守夜时,温籍坐到了黎安身边,两人调到了单独的通讯频道,放低了声音交流。
“先行队不是说在z城有一个废弃的避难所吗?”
黎安塞了一管营养剂到面罩上的进食孔上,喝了一管味道不算好的营养剂,才慢悠悠开口,“咱们的队伍多了一个人,加上回程的消耗,待不了十天。”
“我计划用那个废弃避难所做一个临时据点,一部分人留下探索避难所,同时作为后援。”
将空了的营养剂瓶子塞回背包,以便带回避难所循环利用,黎安搓了搓手套上的泥灰,“剩下的人按先行队的探测路线,用两天时间往远处再尽可能多地搜索资源,一天半的时间返回临时据点汇合后,争取在两天内回到避难所。”
“你要跟我分开?”
温籍看他又喝了一管口服的抑制剂,眉头紧皱,“你最近的状态太差了……”
“温籍,我才是决策者。”
黎安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同意你的计划,相信你部署好了一切,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地质疑我的能力。”
“再说了,你在我身边,只会碍手碍脚,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分心去救你。”
扣上进食孔的搭扣,黎安将空的试剂管丢回背包,“兵分两路,一方出问题时,另一方才能及时增援。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那只会让所有的苍蝇都围上来。”
“队里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他们在有意挑战你的威信。将计就计的好机会啊!”
黎安叹了一声,“你带队离开,他们才会更快地动手。我差不多忍到极限了,再不收拾他们,我都想直接去九区踢馆了。包庇十一区叛乱者的账,我还没跟他们算呢!”
温籍知道他说的是跟上一任避难所所长离世有关的那场变异兽暴动,虽然证据不足,但基本可以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黎安才上位不久,根基不稳,等拿到证据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改头换面藏进了第九区。
而第九区避难所所长却拒绝为十一区的搜查提供帮助,并以《各区和平协定》为借口将十一区的监察队驱逐出了九区。
黎安当时忍了,之后就一直在找九区潜藏在十一区的卧底。
虽然十三个区表面维持着和平,更有着所谓的和平协定,但在资源越来越少的情况下,没有哪个区是完全信任别的区的。
生存越是恶劣,同族间的竞争形势就更严峻。
他们这次是收到了暗线的消息,借着黎安“心血来潮”的外出,做了一个局。
两人对此没有明确地谈过,算是不谋而合的某种默契。
但真到要按计划跟黎安分开带队的时候,温籍又犹豫了。
如果是平时,他当然是绝对相信黎安的实力的,但他没想到黎安的易感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就算一直都不稳定,但也来得太频繁了。
易感期的alpha对别的alph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很容易发狂,伤人伤己。
温籍清楚黎安的实力,凭着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平常就没几人能奈何他,发狂后就更不可能有人能奈何他,但也正因为他狠起来太不要命,温籍怕的是他自己会伤到自己。
“我抑制剂带的足够多。”
黎安如此安抚了温籍一句,看了眼时间,起身拍了拍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带人离开,我带人在废弃避难所建立临时据点。”
换班离开之前,黎安又转头看了温籍一眼,“小心点吧,他们的目标绝对不只是我。”
温籍沉默着看他回了营地休息,等来了跟黎安交班的时喻。
“顾好你自己吧,温副官。”
两人单独的通讯频道里突然插进来这么一句,让温籍惊了一下,抬头对上时喻的视线。
时喻在黎安方才的位置坐下,“小长官交给我,必定护他周全。”
温籍沉了眼,“你偷听?”
“怎么能是偷听呢?”
时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盔一侧耳机所在,“真要说,这可是我跟小长官的单人频道,他没想避着我,懂吗?”
温籍想起黎安之前为时喻测试通讯的事,眸色更沉,“为什么?”
温籍想不明白,黎安为什么会信任一个刚认识不到几天的人。
他对自己都未必有如此信任。
“大概,是因为我知晓了一个,连长官你都不知道的秘密。”
时喻咬重“你都不知道”这几个字,语气中有着些许胜过温籍一筹的得意挑衅,“而我为他保守了这个秘密,谁也没说。”
“秘密?”
温籍的疑惑追问让时喻咧了嘴,语调越发愉悦,“是啊,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