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等的就是她这一句,“要哀家免了她的礼也可以,但前提是你也要乖乖听话起身坐回哀家身边,若是你还要坚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那哀家就成全你们姐妹情深,礼自然是不能免的。”
宇文悠然在心中感激太后的疼爱,又看到陶妙玲眼中哀求的眼神,故意装作挣扎的摇摆了一番,终于松口,“筠儿听皇祖母的。”
“这才是哀家的好孙儿,”看着外孙女在身边坐下还依旧看着台下的陶妙玲,太后挥了挥手,“你也起来吧。”
“臣女谢太后!”起身时,尽管陶妙玲尽最大的可能控制着平衡,依旧有些踉跄,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又差点被太后接下来的问话吓得坐在地上。
“筠儿告诉哀家,你是何时知道她的心思的,老实告诉哀家,是落水前还是落水后?”
皇上此时不出声,由着太后发问,心中却比谁都清楚,这站着的女子应该就是行知有意抬为平妻的周姨娘的女儿,如今看来,以前倒是把事情想简单了,且先看看再下定论。
“落水后,醒来妹妹来看我时我才知道的。”好戏终于开场了,宇文悠然自然不会再隐瞒。
“刚醒来的时候啊!”太后眼中闪过一片精光,继续问道:“是她亲口告诉你的吗?”
宇文悠然怯怯的点了点头,太后一个眼刀子甩向陶妙玲,厉声问道:“筠儿刚刚落水醒来,身体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你不劝她休息,反而向她倾诉对太子的爱慕,到底存何歹心,还是说筠儿落水此事本就和你有关!”
陶妙玲吓得一个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大殿上,口中一片苦涩,:“请太后息怒,家姐落水时妙玲人尚在尚书府,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回家中,得幸恰遇家姐醒来,情绪激动,一时失控才不小心吐露对太子的非分之想,妙玲恨不得落水的是自己,又怎会做出加害家姐这等大逆不道的浑事,还望太后明鉴!”
可太后根本不给她求证的机会,“这只是此刻你的一面之词,人心叵测,哀家怎知你说的是否属实,又岂知你不会因为嫉妒筠儿而生出怨恨之心做出错事,来人,将此女带回慈宁宫关起来,等宴会过后哀家亲自审问,哀家倒要看看这其中有何猫腻!”
太后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两个宫女出列,太后再次开口,“哀家这么做也是为了筠儿,逾越之处还望陶丞相和太君见谅!”
陶行知收到了女儿祈求的目光,但此时却不容他拒绝,“微臣不敢!”
“一切全凭太后做主。”人精般的老夫人从太后的盘问中也对孙女落水的事情产生了怀疑,再加上本身就对陶妙玲有所不喜,反正相府的脸面早在孙女悔婚的那一刻已经丢了,也不多差这一次,自然也是应下。
陶妙玲这下才真的是慌了,宫中的手段她也略有耳闻,若真的被太后带回,就算咬着牙不招,恐怕出宫的时候也只剩下半条命,如今把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了陶妙筠的身上,只要她开口求情,一切就尚有转机。
宇文悠然收到了求救的目光,自然要做点什么,这可是你求我开口的,至于后果你就慢慢品吧,众人只见相府大小姐情急之下飞奔到陶妙玲的面前,将扣拿陶妙玲的宫女猛地推开,一副大义凌然的将陶妙玲护在身后,祈求的看向台阶上,哀求道:“皇祖母,不要!”
“筠儿,不得胡闹,哀家是为了你好,难道你要等着无缘无故的丢了性命要了哀家的命你才行吗?”
宇文悠然知道火候已到,此时不讲更待何时,装出一副口不择言的样子,“不会的,以后不会了!春叶已经……”
陶妙玲也不负所望,果然听到春叶两个字便飞快的从身后捂住了宇文悠然的嘴巴,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尽管陶妙玲意识到不妥,很快的松开手,但她的举动落在太后等人眼中,就彻底的不同,这个大殿中唯一看出宇文悠然在演戏的就只有秦烈一人,此时他正在考虑要不要让这出戏更加精彩一些。
“大胆!”太后一怒,与天子同威,大殿里一时之间跪了一地人并齐声高呼:“太后息怒!”
“母后息怒,您先消消气,接下来交给儿臣即可。”
太后点了点头,皇上这才让众人归席。看着宇文悠然问道:“筠儿能否告诉舅舅,这春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