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来的赶尸人?”
丁丧坐在渡船边沿上,审问刚抓到的俘虏。
那蓝布包头的男人被五花大绑,跪在他脚下,却不回话,而是扭着脖子看着身侧,嘶声叫道:“你不要吓我的大黑,会把它的残魂惊散的!”
他的黑旄僵尸也被绑的像粽子一样,正被丁荒踩在脚下,一动也不敢动,好似呼吸困难,嘴里发出将死的狗一样的哀鸣。
“呸,什么垃圾僵尸!”
丁丧嘲笑一句,对祖爷爷说道:“你的威势太强了,这只小僵尸受不了你,快要吓死了。”
丁荒也很是好笑,问道:“那该如何?”
丁丧道:“绑住就行,你不要再碰它。”
丁荒挪开脚,退开两步,那黑旄僵尸的气息很快就稳定了,抬起头看着自己主人,嗷嗷叫着,像要求助一般。
“哈哈哈!”
丁丧指着此物大笑道:“看到没,你把它吓坏了,要钻进它母亲怀里吃a奶呢!”
丁荒也啧啧称奇,说道:“没想到僵尸也会如此胆怯,怎地越看越像兽类,而非活尸?”
丁丧解释道:“僵尸越聪明,就越像兽类,情感也就越复杂。只不过它们容易被嗜血欲望和主人命令所驱使,所以才表现出凶猛无畏之态,其实也是有恐惧之心的。”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这只黑旄僵尸,实力弱小,乃是主人祭炼不当导致的,它的智慧不低,潜力也算不错了!”
他说完,踢了一脚跪地的男人,喝道:“喂,小子,还不说话?”
男人抬头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说道:“你说我,祭炼不当,才使大黑实力弱小?可是,我是按照家里传下的秘术,一步步的认真祭炼了啊。”
丁丧耻笑道:“你是哪个家族的?报上名来。”
男人道:“我叫姥三秤,是蜀西邛都夷寨姥家人,我们一家世代赶尸,是邛都一带唯一的赶尸家族。”
丁丧问道:“除了你们家人,你是不是从没见过其他地方的赶尸人?”
那姥三秤说道:“倒是见过几个,不过都没有我姥家的赶尸术厉害,我的大黑比他们所有的僵尸都强。”
他偷瞄了一眼丁荒,顿时汗如雨下,对丁丧说道:“你的僵尸……怎么会这么厉害?难道是一只尸妖?你又是何方神圣?”
“邛都姥家,一群山棒,呵呵,井底之蛙说的就是你们!”
丁丧咧嘴一笑,翘起二郎腿说道:“我的身份,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姥三秤心惊胆战道:“那……这位大爷,你抓小人两个作啥?”
丁丧神色严肃起来,厉声喝道:“姥三秤,你从邛都过来,一路杀人,行凶作恶,早被官府盯上了,我们是来抓你回去领赏钱的!哼哼,你们两个,就等着开刀问斩吧!”
“啊!”
姥三秤又惊又疑,神情慌乱的自语道:“我……小人路上吃人都很谨慎的,吃了十几个人,也没被发现啊!”
他反应过来,急忙磕头求饶:“大爷,看在你我都是赶尸人的份上,你就放了小人一回吧。我是邛都姥家的嫡子,你放了我,我给你一千……不,给你两千两银子,绝对比官府赏金更多!”
“才两千两?呵呵,山棒就是山棒。”
丁丧不屑撇嘴,做思索状道:“送你见官,倒是能拿到赏钱。不过呢,我有个朋友,是果州府衙的捕头,要我帮她办一件事情,我没时间,正好你可以帮她去办。”
他用哭丧棒敲了下姥三秤的脑袋,说道:“事情要是办好了,那捕头一高兴,或许会考虑放你一马?如何,想不想做?”
姥三秤一喜,忙不迭叫道:“愿意!愿意!小人一直想结交官老爷,愿意为那位捕头效力!”
“好。”
丁丧点头示意,那边丁荒立刻从地上捞起黑旄僵尸,一爪在它胸口捅了个洞,然后拿起水葫芦,将里面的东西灌了进去。
“嗷!嗷!嗷……”
黑旄僵尸惨号不停,姥三秤也惊叫起来:“你们在干什么?不要杀我的大黑啊!”
“缝尸术!”
丁丧跳了过去,轻喝一声,一掌按在黑旄僵尸的伤口上,只见他掌心长出一丛蚯蚓样的血丝,钻进僵尸皮肉内,很快就将伤口‘缝’好了!
“!!!”
姥三秤见状惊的目瞪口呆,结巴着说道:“这、这是……是什么法术?”
“你连缝尸术都不知道?”
丁丧也很惊讶,没想到还有水平这么次的赶尸人,也懒得解释,说道:“为了防止你捣鬼,我给你的僵尸种下了血咒虫。”
“血咒虫?那又是什么?“
姥三秤一脸懵逼。
“……”
丁丧无语半晌,问道:“你们姥家赶尸术是通过什么方式操控僵尸的?”
姥三秤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姥家秘术叫‘驭尸符’。在僵尸觉醒前,于它们身上刻上符咒,以咒言祭炼七七四十九天,咒符之力就会渗入僵尸全身,然后赶尸人就能以咒符、咒言驭使它们了。”
“哦,是尸咒术啊。”
丁丧听完,不以为然道:“此术控制力十分有限,僵尸容易失控,几乎无法控制高阶僵尸,看似方便,其实鸡肋而已!哼哼,怪不得你连一只弱小黑旄都不能完全掌控,它要是进化了,不定那天就吃了你。”
姥三秤露出认同之色,伸长脖子问道:“敢问大爷,你说的血咒虫,难道也是驭使僵尸之物?”
丁丧实在受不了这种菜逼了,直接喝道:“姥三秤,你的僵尸体内有我的血咒虫,我随时可以追踪到你们,我这边念头一动,你的僵尸就会反噬与你。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耍花招,不然让你们两个都变死尸!”
姥三秤咽了口唾沫,用力点头道:“小人不敢,大爷让我做啥我就做啥。”
“好了吗?走吧。”
丁荒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拎起地上的黑旄僵尸,奔入芦苇丛中。
“哎,慢点,我跑不动了!”
丁丧叫苦一声,也揪住姥三秤的绳子,往屁a股上踹了一脚,大声喝骂:“你咋不是头驴呢,我也好骑着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