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怀王被云胭算计,伤了身子,又被萧承君的人伤了腿,怎么还会有瘾?
她就怀王这一个儿子,如论如何也要保住他。
“城西百姓奉你为神医,你是真治不了,还是不想治!”皇后咬着牙,厉声质问。
“云念医术浅薄,治不了。”
说来说去就三个字,不想治。
“你敢拒绝本宫!”
“我有什么义务救怀王?”
她有什么不敢的。
“我猜陛下还不知道怀王殿下的真实病情吧?皇后娘娘若要强逼我,就不怕叫陛下知道,怀王殿下废了吗。”
“闭嘴!”此言,无疑触及到皇后逆鳞,她厉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敢威胁本宫。”
“难道不是娘娘想威胁我在先吗。”
她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周皇后冷冷的看着她,半响忽然哼笑,“你以为有萧承君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云念,本宫劝你还是别把宝压在一人身上,否则那人倒了,你再想回头可未必有机会!”
云念闻言眯起眸子,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们要对萧承君做什么?
皇后走近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本宫不妨告诉你,承恩王府这面墙,你靠不住。”
云念眸光清冷,“恕我不懂皇后娘娘此话何意?”
皇后冷笑,“你会懂的,承恩王能帮你养孩子,本宫亦能,且本宫保证,你的孩子将来还能得到怀王的重用,只要你能医治好怀王。”
萧承君养的是他自己的崽子。
皇后这挑拨离间差点意思。
对外,王府只说萧承君有意收大宝小宝为养子。
但难保宫里那位不会怀疑两个崽子的身世。
她面上露出淡淡的忧虑,皇后便以为她的挑拨起了作用,继续离间道,“承恩王给了你什么,本宫能加倍给你,你要认清,谁才是大势所趋。”
云念:萧承君能给她两个可爱的崽子,你能吗?
大势所趋,言之尚早。
“不管皇后怎么说,怀王的病,我都治不了。”云念雷打不动。
“你!”皇后气结,眼珠子分分钟就要瞪出眼眶。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救治怀王?”皇后忍怒,退一步道。
“怎么样都治不了。”
最后,人没请到,皇后还差点被气出心梗。
气走了皇后,云念转头去了王府。
皇后的话,叫她不放心萧承君。
云念刚到书房,就看到杜金从里面出来,手里还端着空了的药碗。
“萧承君呢?”
“王爷在里头,张太医奉命来为王爷请平安脉。”杜金道。
云念闻了闻药碗里的味道,杜金说,“王妃是担心这药有问题?属下用银针试过,无毒。”
有些毒,银针也试不出来。
“药渣留着,我要过目。”云念交代一声,萧承君耳力惊人,在书房里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他嘴角微微上扬。
“是。”如果这碗药真有问题,那么张院判就不能活着离开王府了。
云念一进书房,二话不说便率先掐了掐萧承君的脉象。
萧承君见到她眉眼带笑,张父却惊讶中带着怨恨。
他的女儿因她断指,他如何能不恨。
同时也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倘若他真的在给承恩王的药里动了手脚,只怕此时已被察觉。
“有劳张太医,王爷的身子今后由我调理,太医请吧。”
云念放下萧承君的胳膊开口道。
她声音清冷,好似与他无旧怨,无新仇。
张太医蹉跎半响,终是跪了下去,“王爷,老臣有一事想恳求王爷。”
萧承君不语。
张父道,“老臣已年迈,想告老回乡,还请王爷恩准。”
云念眸光微动,萧承君说,“张院判想卸任,应该去找陛下说,太医院归宫里管。”
“老臣不敢对王爷不利,亦不敢违背圣意,只想保全我张家十几口人,求王爷恩慈,救救老臣一家吧...”
张父诚恳道。
张院判确实心清目明,皇帝和萧承君,他都不敢得罪,与其夹在中间成肉馅,不如抽身而去。
看来宏文帝已经迫不及待要对萧承君下手了,派太医来暗中动手脚。
萧承君沉默片刻,嗓音淡漠道,“本王救不了你,但可以杀你。”
张父猛地抬头,瞳孔中倒映出萧承君幽冷的双眸。
.....
宫里。
云澈在进宫的路上,遇到了金鳞卫指挥使,郭坚。
他要进宫,被郭坚拦下。
“云大人,进宫要先搜身。”
一柄绣春刀,横在云澈面前。
云澈一身官府,更衬的他俊朗无双,他看了眼郭坚,“为何要搜身,从未听过文臣进宫要搜身的先例。”
郭坚笑了笑,“我等行事都是为了陛下的安危,怎么探花郎是不想配合么?”
金鳞卫做事,向来没有规矩!
郭坚对他有杀意,云澈岂会察觉不到。
这是故意找他麻烦?
“云探花清风霁月,未免手下的人没个轻重,怠慢探花郎,我亲自来。”
说着一把揪起云澈的胳膊,云澈瞬间感觉手骨一痛,他微微蹙眉,郭坚笑着搜过他的衣袖。
然后又是另一只手,被郭坚摸过之后,云澈的双手垂了下来,指尖微微颤抖。
周围都是金鳞卫,他若反抗或拒绝,郭坚有的是理由将他拿入诏狱。
所以云澈只能任由他搜身。
“搜完了吗?”云澈面色冷然,鼻尖冒汗。
郭坚哼笑,“这上身搜完了,下身还没呢,云探花再忍忍。”
这是想废了他的腿么?
云澈眸色清冷。
像云澈这般清高干净之人,可以说是郭坚最恨的。
仿佛云澈就是一面镜子,映出他的肮脏污秽。
折断他的清高最令郭坚兴奋。
郭坚蹲下身去,要搜他的腿,“云探花与世子交好,也对郡主感兴趣呢?”
云澈垂眸,眸色依旧清冷,“我与郡主并无干系。”
郭坚手一顿,云澈又道,“你能说出感兴趣三字,说明你配不上郡主。”
郭坚目光一冷,只听见‘咔嚓’一声,云澈身形一颤,瘸着腿后退几步,跌在地上,额角有滴冷汗。
“探花郎这身子骨未免太弱了些,若是进了诏狱,恐怕半个时辰都撑不了。”郭坚狠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