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是不是对霍将军还有顾虑?”
娇儿见着她满眼忧虑,关切的询问。
不知她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就变得深沉了。
宋染月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肩上的重担太重,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算了,咱们先回宫吧。”
或许是代替宋染辰做了皇帝,她的忧虑不由自主的遍布了周身。
有些事情,她难以预料,却又不得不花费心思。
今日孙尚纯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让她有些不放心。
孙尚纯毕竟是皇后,影响力还是有的。
不知不觉间,宋染月回到了皇宫。
刚到御书房,她便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劲,原本她已经撤掉的太监、宫女,如今又出现在了御书房内。
“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你们到别处去,如何返回!”宋染月冷漠的盯着在场的几名宫人,很是不爽的一拍桌子,威武霸气。
气焰笼罩整个御书房,几名宫人战战兢兢跪下。
“启禀皇上,是,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们伺候皇上,皇后娘娘给了话,若是皇上不用奴才们,奴才们便是伺候不好皇上,留在宫里也没了用处,要将奴才们治罪……求皇上看在奴才们尽心尽力伺候皇上的份上,求皇上怜悯,不要将奴才们赶出去……”
一名宫人哭哭啼啼,可怜楚楚的哀求。
孙尚纯这是在挑战她的底线!
宋染月最厌恶有陌生人在身边,现如今她的身份尴尬,这些宫人在宋染辰的身边伺候多年,十分了解宋染辰的生活习惯,若是将他们放在身边,就等同于在身边安放了一枚定时火器。
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只见宋染月猛地起身,背着手学着宋染辰龙行虎步,“朕让你们到外头去,并非是因为你们伺候不好,这段时间诸事繁多,那一件事不是事关国家存亡,就是多个人在朕的身边喘息,朕都烦的慌,你们先下去,朕赦你们无罪。”
“可是皇后娘娘……”宫人犹犹豫豫,心惊胆战。
畏惧孙尚纯已久的宫人们,哪一个不是生怕得罪孙尚纯引来杀身之祸。
“难道朕的话你们不听!”
宋染月拿出了威严,冷漠的瞪了他们一眼,“朕是皇帝,朕的话就是圣旨,立刻给朕下去,谁敢违抗圣旨便是死罪!”
一声怒喝,回荡在御书房大殿之内。
“奴才们回去也是一死,就请皇上治罪……”
几人铁了心了要留在御书房,不惜违抗圣命。
这一刻,宋染月感到了威胁。
堂堂皇帝难道还不如一个皇后有威严?
宋染月冷笑了两声,眸子突然一沉,“你们想死,朕成全你们,来人,这几名宫人以下犯上,违抗圣旨,拖出去给朕乱棍打死!”
话音刚落,娇儿慌忙下跪。
“求皇上三思,皇后娘娘这也是为了皇上着想,才让这些宫人们留下来伺候皇上,这原本是没有错的,还请皇上看在他们也是一心为主的份上饶恕他们,”娇儿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可置信宋染月会变得这么狠厉。
以前的宋染月虽然没有现在的威严,但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宋染月朝着跑进来的李长生招了招手,在李长生耳边低语,“把他们送到刑事坊随便教训一顿,让他们出宫就是。”
李长生恭敬的应了一声,当即派人将几名宫人给拖了出去。
御书房内瞬间一阵哭嚎。
“娇儿,你先起来,我只是吓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正主儿,皇后如此嚣张出乎我的意料,若不教训他们一顿,将来我如何立威,”宋染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不由得噗呲一笑,“好了好了,瞧你胆子这么小,李长生不会要他们的命,今后他们也不需要再为奴,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善终。”
她并非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娇儿泪流满面,抹着泪水,“主子,您要吓死奴婢了……”
宋染月背着手踱步不定,神情凝重,“娇儿,在这世上你知道什么类型的人最危险吗?”
穿越异世,宋染月感触良多。
几天下来她看到的太多太多,很多事情刷新了她的三观,更是让她心有余悸。
要想在异世存活下去,就不得不心狠,否则如何能够在夹缝中生存,即便她现在是皇帝,也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奴婢不知。”
娇儿懵懵懂懂,诧异的看着她。
“犹豫寡断,心软的人最危险!”宋染月有感而发。
“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你要学会心狠,却又要心存对生命的敬畏,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把自己变强,你要记住,危险无处不在,在面对想要害你的人时,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一番话,何尝不是在警告自己。
有些事情她也是迫不得已。
娇儿身处后宫多年,一直跟随在宋染月原主身边,性子和她的主子一样,都是心软之人。
而这样的人在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后宫最是危险。
娇儿收起眼泪,郑重的道,“奴婢明白了!”
宋染月欣慰的看着她,微微一笑,“你代我去母后宫中看一看皇子,问候刘淑妃,就说朕有空再去看她,让她安心养好身子,放宽心不要想太多,有天大的事情我顶着。”
自从刘淑妃生下皇子之后,宋染月就没有去见过她。
小皇子刚刚出生,距离长大成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在此之前守护大周的任务,就落在了宋染月的身上。
支走娇儿,宋染月独自一人前往后宫。
今日之事,皆因孙尚纯所起。
眼看着她就要出征,宫里许多事情她尚未解决。
邵宁宫内。
孙尚纯忧心忡忡,一看见宫女急匆匆的迈着小碎步而来,连忙询问,“皇上有何反应?”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将您安排在御书房伺候的宫人,通通杀了……”宫女瑟瑟发抖,心有余悸。
闻声,孙尚纯身子失去了重心一般,瘫坐在软榻之上,呆若木鸡。
宫女焦急的说道,“皇后娘娘,皇上正朝着邵宁宫而来,奴婢一路跑着回来禀报娘娘,皇上好像很不高兴,怕,怕是要向娘娘兴师问罪来了。”
“本宫这么做都是为了皇上,有什么错!”
孙尚纯瞳孔逐渐放大,心中很是不爽。
可一想到宋染月很有可能是来兴师问罪,不由得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