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顶上重新恢复平静的时候,这个人的身体动了几下,然后就慢慢的醒了过来。这个女人有着强大的求生欲望,在被冻僵之后,现在居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当她睁开眼睛之后,看着四周的一切,觉得非常的奇怪。这里是哪里?我又是谁?当她想到这里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又出现了剧烈的疼痛,她抱着自己的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她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决定将这些让她头疼的东西放到了一边。她开始打量起来四周的一切。同时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然后努力的站起来。这里的布局,像是一个灵堂,她的身边不远处,还摆着一个血淋淋的尸体。那个尸体的腰间还插着一把盒子炮。
老五已经死了,即将下葬,但是他的枪却没有被拿下来。土匪们是打算把这枪和老五的尸体一起下葬的。如果要是在以前的话,他们绝对没有这么阔气。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有了那么多的武器,不在乎这些了。老五带着的那把盒子炮,当然可以带到他的坟头去。
云子将盒子炮拿了起来,在手里把玩了两下,发现她对这东西似乎很熟悉。然后就将这把盒子炮插在了腰间。然后,他慢慢的走了出去。好几天没吃饭,她的肚子很饿,就在灵堂的旁边不远处,就有土匪们吃饭的大锅。土匪们走的很快,所以大锅并没有被带走,而且他们也是打算很快就回来了,没有必要彻底搬家。这大锅里边还有一个锅底,里边闻起来好像很香的样子。于是云子把手伸进去,直接用手抓着里面的东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终于肚子吃饱了,她继续向外面走,然后就走到了后山那里。
她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似乎有模模糊糊的印象。觉得这里很熟悉,但是她又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此时当她看到下面的时候,远远的望到了一些人,正在滑雪前进,于是,云子就想要追上去问个究竟。
或许那些人知道的东西更多吧,云子如此想到。她向四周望了一眼,只找到了一块木板。刚刚鬼子和满军们做雪橇,那是需要细长条的木板。现在这是一块方形的木板,没有什么用,就被扔在了旁边。云子蹲在这块木板上,慢慢的向下滑。然后嗖嗖嗖的从山坡上蹿了下去,这种感觉好像很熟悉。她的脑子里闪现出来一个个的片段,但是却怎么也没法把这些片段联系起来。
前面,坂田六十七已经带着人追了出去。向山下滑的时候,速度越来越快,同时也不断的有人跟不上队伍,甚至会有人逐渐偏离了方向。但是他们的大部队还是能够集中起来的。
坂田六十七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追上去,把那些逃跑的土匪们全部追上,然后把他们全部杀光。他已经没有心情去玩恩威并施那一套了。这些人屡次的捉弄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冥顽不灵的家伙,对于这些人,必须要彻底的把他们杀光,以儆效尤。
他如此想着,两手继续撑作为滑雪杖的树枝。对他来说,这已经不算什么难事儿了,他以前的时候就曾经在本土滑过雪。来到了东北之后,他也曾经练习过滑雪,只是这个简陋的雪橇不太好用而已。否则的话,他能确信自己早就追上去了。
就这样,坂田六十七不断的前进,追击着前方的目标,时间也在一点点的过去。
对方滑得实在是太远了,现在他们只能顺着那些雪橇留下的痕迹追击。向前,再向前!此时的坂田六十七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树林里,一个个人正在那里紧张的注视着远方,注视着小鬼子过来的方向。那些木板之类的东西,当然是提前给小鬼子预备好的了。如果直接留下雪橇,那小鬼子或许还会认为其中有诈,给他们留点儿木板,让他们自己做。那是最正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此时就和他们预料的一样,小鬼子非常愤怒,追了过来,距离他们挖好的陷阱是越来越近了。
这一刻,座山雕的内心有些紧张。他悄悄地向身边的秦宝山说道:“兄弟,小鬼子过来了。你说能把他们都坑死在里边吗?”
“当然不能。”秦宝山回答的也比较干脆。听到他这话,座山雕顿时就是一愣。我问你,是来向你寻求信心和希望的,你直接给了我这种回答,这算怎么回事?
秦宝山扫了座山雕一眼,然后向他说道:“小鬼子太分散了。前面那批人肯定会掉下去。中间那批人控制不住,应该也会掉下去,但是后面那些人或许还能及时停住。所以咱们想要全歼他们的话,肯定还得出去动手,不过,最后的战斗应该不会太难,因为留在后面的伪满军比较多。小鬼子主要在前面。至于还有一些落单的小鬼子,咱们这场仗打完,发动手下的人四处寻找,找到之后再干掉他们。”
听到秦宝山这样说,座山雕点点头:“兄弟,你说的对,咱们就这么干。既然已经和小鬼子撕破脸了。那老子也就不怕了。小鬼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得被老子坑死。兄弟,这次打完小鬼子,我想请你留在绺子里。”
秦宝山点点头:“三爷,你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当然也得帮你的忙。我会把咱们的绺子发展成东北第一。所有人听到三爷的名号,那都得竖起大拇指。小鬼子想要来这里打你,那也得让他们掂量掂量。以后你就是这里的老大。当初张大帅那不也是胡子发家的吗?说不定你以后呢还能走张大帅这条路的。”
秦宝山这样一说,座山雕只感觉到全身激动。这句话算是彻底说到了他的心里去。他要打小鬼子,那也不过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小鬼子要来围剿他,他不得不反抗。他这个人心中并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但是现在,一个光辉的前途,已经摆在了他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