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柳园，皓月轩。
暗卫单膝跪在姬元昊面前，汇报卫辞的动向。
听到卫辞改造了山匪，将他们都变成良民，甚至低价打造了种植园，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做出的事，总是叫人叹为观止！”姬元昊感叹道，“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七窍玲珑心的人了。”
“卫小姐的确有勇有谋，被山匪打劫也没有丝毫畏惧，看见山匪里有孩子，就舍不得让暗卫出手，故意让他们绑了去。知道他们是洪灾难民落草为寇，根本没什么身手，才召了暗卫出来，令他们知难而退。一切于她好似轻而易举。可换了其他人未必就能想得出来。”
“她倒是会狐假虎威。”姬元昊脸上满是宠溺，“也像是她能做出的事。”
“是啊，山匪大摆宴席款待肥羊，这也是前所未闻。”暗卫想了想，问道，“那个光头和二把手需要找人盯着吗？”
“不用。”姬元昊摆手，“她能相信的人，必定是可靠的。而且这两人能护着寨子里二百多老少妇孺，重情重义，短时间不会有问题。”
“属下知道了。”
“她还做了什么？”
“卫小姐出发前写了两封信，一封给燕子楼少主，一封给您！”
“拿来看看。”姬元昊伸出手，暗卫把两封信呈上。
姬元昊先打开给他的信，告诉他种植园的事。蛇麻草目前还是从楚国拿货，命脉抓在别人手中，总是不放心的。所以卫辞才专门搞这个种植园，确保啤酒的生产不会因缺少蛇麻草而出问题。
公事公办，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
而给燕子楼少主那封，除了说种植园，还问候了江衡的伤，希望他快些好起来，回来后他不再拒绝见她。
落款也不一样。
给姬元昊的是苏青，给江衡的是卫辞。
江衡说过，以后卫辞是他的专属称呼，她记得了。
姬元昊手中拿着信，想到她写信时的情绪，低眸喃喃说了句，“我没有怪她。”
“主子，还有其他吩咐吗？”暗卫问。
姬元昊把信揣进怀里，“丞相赫连泰那边进展如何？他和皇后什么关系，都找到了吗？”
“目前只知道皇后成为太子妃之前，曾与赫连泰来往甚密。但是年代久远，尚未有任何证据。”
“一定要找到他们之间私情的证据！越快越好！”
“是！”
“下去吧！”姬元昊挥手，暗卫便退一步，凭空一跃，消失在他面前。
姬元昊灌了一口酒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进内室。
窗前的桌面上整齐的摆放着两件衣裳，正是除夕夜卫辞送给江衡的那两件。
姬元昊拿起那件银灰色的居家服披在身上，正好合身。
他又从怀里掏出卫辞写给江衡的信，一字一字留恋的看了一遍。
“天要变了，好好在外面待着，不要太快回来！”
他对着信低吟，想起那日在无极鲜试菜，他不想卫辞被牵连其中，想着法赶她走。
可后面她突然回来了。
他对她并无防备，直到近前闻到她身上的气息不对才意识到不是同一个人。可匕首已经插进他的手臂！
那个人当然不可能活着！
哪怕她顶着卫辞的脸，让他有一瞬间的心软，她还是死在他掌下！
从他出师到现在，他已经好久不曾受伤了。
卫辞成了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