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蓉和慕容薇过来的时候，张德秀还在和机器人较劲。
“我觉得我需要两只手。”杨过v15躺在工作台上据理力争。
它平躺着，脑袋开了一半，张德秀用一条纳米操作臂在它的神经元上面刻画，隔着全息操作板。
“你说的很有道理，机器人后面也是个人字，应该有两条手臂，有这个权利。”他说道，但是脑子里又想起曾经做过的梦，马上改口，“可是你叫杨过，杨过不能有两只手，否则会影响到。”他说到这里，偏偏想不起来会影响到什么，好像是个很重要的记忆缺失掉。
“伙计，你看这样行不行，给你加个武器装置，不是比多一只手好。”
“是嘛？”杨过v15的机器脸竟然能看到一丝雀跃，“那可真是太好了。”
搞定这个机器人消极情绪的张德秀露出满意的表情。
这个时候，他从右边的悬浮屏幕看到陈青颖和南宫蓉，还有慕容薇的画面。
同时间，陈青颖的窗口请求飞过来。
张德秀把频道分到语音，屏蔽了视频。
“老板，南宫女士过来了，带来了一位朋友。”潜台词是这位“朋友的朋友”能不能放行。
张德秀提前看到过，停顿了下说道：“都进来吧。”
他不知道南宫蓉还有慕容薇怎么回事，不过，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并没有区别。
南宫蓉和慕容薇在陈青颖的带领下朝一号办公楼过去，三人乘坐一辆电动车，司机是最开始的那批50保镖中的一位。
他向她们点头示意，坐上车发动。
“我们在元星空之中刚刚普及电动车，之前都是靠两条腿走路。”陈青颖怕两位客人不适应，找话题道。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电动车整个向上跳起来，跃入一片星海里面。
从外观看去，电动车好像就悬浮在宇宙星空之中，然后向前方驶去。
“元星空？”南宫蓉好奇问道。
“对，整片雾都都是元星空。”陈青颖含笑回答道。
四轮电动车在星海中蜿蜒前进，周边星光点缀，偶尔有陨石，也会看见星辰。画面很美，让人身心淘醉。
“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进入虚拟幻境里面？”慕容薇问道。
“不算是吧，这片元星空是其它虚拟世界发射到我们这个正常的现实物质世界上的投影。这里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进入元宇宙，所以叫元星空。”她接着补充道，“大部分内容都是下午我们老板刚刚改过来的。”
电动车在星空范围内行驶了两分钟差不多，陈青颖开口说道：“我们要到了。”
眼前星空忽然消失了，另外一副画面出现。
她们出现在一条街道之中，旁边是少许高楼大厦和鳞次栉比的房子。有十字路口，红绿灯，商店。
路口有个牌子，上面写着北城路。
看时间是晚上，灯光照的很亮。按理说会很热闹，只是所有其它人都从这条街上消失了。
“老板在搞什么鬼，这是什么影像。”陈青颖在心里嘀咕。
和她不同，慕容薇和南宫蓉却是失神地望着周围的一切景象。
这条路这条街，她们和张德秀一起，曾经待了好几年。
“再往外面走是柳杏路。”张德秀从旁边走出来，一边说道，“刚刚我从实景地图上抓获过来的街景，然后幻境真实化。”
“完全没感觉到异常，太真实了。”南宫蓉感叹道。
张德秀道：“我觉得在这样的场景里重新会面挺好。路中间那家大店，生意一直很好，次次爆满。有一次你们说，要是能包场就好了。”他的手指指过去，“去那里坐坐吧，我准备了一桌饭，包场的。”
他的说话口气和神态无比正常，好像真的只是把她俩当作是普普通通的朋友。
熟悉他性格的两女却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对方放下了。可能这最后一晚餐过去，三人真的要相忘于江湖。
那天在桥上看桥下的他，是精神上的分离。今天在这里吃饭，等于是添加了个分手仪式，物理意义上的宣告：江湖路远，各自珍贵。
比起慕容薇主动提分手的粗暴手段，张德秀已经算得上足够的温柔和善意。
性格使然，倒没什么好讲的。
充当车夫的保镖和陈青颖先行退走，三个人站成一排，朝张德秀说的那家店过去。
只有他们三人，以假乱真的阳光，清新自然的空气，诩诩如生的场景，空无他人的街道。
张德秀其实只是无意识为之，感觉这样会比较好。此时三人同行，却好像真的回到了前几年。
说实话，不算好，但刻骨铭心，很有意义。
三人坐下来后，也没有谈别的。就算以前结伙出去吃饭那样。不过没有人或者机器互动，没法点菜。
张德秀端出事先准备好的六个菜，和她们坐在一起。
他也没问什么，比如你们来干什么。只想好聚好散让这一断不要在心里留下多余的疤痕。
“今天没有爆炒香肠吗？”慕容薇突然开口道。
张德秀手一抖，没夹住排骨肉，重新动了动才夹出来。
“都是你们爱吃的。请客吃饭，当然要照顾客人的口味。”
慕容薇没有马上接话，默默地吃了口鱼香肉丝。
倒是南宫蓉接上：“小薇是临时跟我过来的，你怎么把她喜欢的菜安排上了。”说完又恍然自我解释，“我倒忘了，你现在富贵人家，临时加两人个菜多简单的事情。”
张德秀没有反驳，全程都偏沉默，只说些必要的事情。
和前女友、前女友闺蜜一起吃个饭，感觉怪怪的。都怪自己一时口快，又磨不过这个南宫。
气氛何止沉闷，还很尴尬。很多不要紧的事情张德秀习惯顺手推舟，但是今晚的这一顿，事到临头，味道真是五味杂陈。
比想象中的难搞。
不知道她们两个人是什么心思。南宫蓉做事情向来肆无忌惮，会这样实属正常。但是慕容薇虽然爱慕虚荣，脸皮却薄，为什么今天会过来。
张德秀不自觉猜测，这都是最近的习惯了，不学习的时候爱琢磨。
没用的着他多想，吃了个三分饱后，慕容薇从怀里取出个u盘，递给张德秀，在后者疑惑的目光里说道：“你这里可以读取u盘吧，晚上回去你自己看一看，很重要。”
南宫蓉在旁边盯着看了下，心道你这女人，原来就是为了这个，这里面是什么东西，难道还能让这个渣男回心转意。姐妹，这不行的，关键还得靠姐姐我。
舍得一身剐，敢叫日月换新天，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