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十多天的时光也就是弹指之间。
向东和周玄二人像往常一样,和周仁一起从家中出发,然后陪着周雨去闹市街区游玩一圈,之后再回到商铺玩耍。
这日中午,商铺大厅之中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周家鹏坐在柜台旁打盹。
正当周仁准备上二楼去叫周玄他们几个到旁边饭馆吃午饭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喊叫之声,由远至近。
“二老爷,二老爷,不好了!”
“不好了!二老爷,出事了!”
一个身穿朴素、六十出头的老人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商铺,气喘吁吁的喊道。
“梨叔?怎么是你!”
“你怎么单独一人?如此慌张,出什么事了?”
周仁朝着门口方向快速迎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问道。
这位匆忙赶来之人,是长年在周家当差的仆人。
他在周家忙活了近二十余年,因此,包括周仁在内的周家人全都把他当作周家自己人来看待。
这间商铺之中摆设的所有绸缎,便是眼前的这位梨叔负责从番阳镇调遣过来。
他时常往返于番阳镇与赤峰郡两地。
“二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咱家拉货而来的马车,在入城不远处不小心擦碰到了一位公子!”
“如今四车货物全被他们给扣押了,人也被他们扣押了!”
梨叔急促的说道。
此时周家鹏也已经被他的声音给惊醒,在二楼玩耍的周玄、向东和周雨三人也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他们全都快速跑了下来。
“什么?擦碰了人?”
“人和货物都被扣押了?”
周仁惊叫道,脸上顿时出现慌张之色。
“父亲,什么被扣押了?”
周家鹏并未听清梨叔之前说的话,于是开口问道。
而周玄此时也已经走到了周仁的身边,疑惑的看着周仁和周家鹏。
周玄也认识梨叔。
“梨叔从老家押运过来的四车货物以及人全都被人扣押了!”
“梨叔说在入城后马车擦碰了一个公子!”
“鹏儿,赶紧多带些银两,跟我前去看看!”
周仁快速的吩咐道,他心中焦急万分!
来赤峰郡这么久,他一直都是稳稳妥妥、低调行事。
一是因为人生地不熟,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他在赤峰郡可能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二是因为他的个人性格和行事风格也是讲究安稳,不结怨于人、不结仇于人。
可是没想到,今日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周家鹏听了周仁的话之后,快速冲到二楼取了五百两银票放入怀中,随后跑到周仁身边。
“快走吧,父亲!”
周家鹏低声说道。
“爷爷,我也跟着去看看。”周玄接着说道。
“嗯!”不待周仁回话,周家鹏就率先说道。
“梨叔,快带路!”周仁说道。
“二老爷,跟我来!”
梨叔快速回道。
随后率先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周仁、周家鹏、周玄、向东、周雨紧随其后。
由于赤峰郡地理位置优越、城区范围大、人口密集。
因此赤峰郡城门口处来来往往的行人或马车非常之多,当真是车水马龙!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城门处时常会出现拥挤或者冲突的情况。
不过,城门口出现任何骚乱或者事故,城门护卫都会第一时间前往处理。
但是,凡事都会有例外,比如梨叔他们这一次不小心擦碰到了一行人,城门护卫就没有过来。
“把这几个奴才给本公子看紧了,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本公子倒是要看看,是哪家不长眼的奴才竟然敢撞老子!”
“是!”
进入城门口约七百米处,四个身穿朴素的车夫正被四个手持佩刀的护卫按压在地。
旁边还有四个护卫看着四辆拉满货物的马车。
在这几个护卫身前,有一个身穿灰色绸缎的男子正在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大声指责着那四个被按压在地的四个车夫。
他脸上的表情甚是凶狠!
而在他们周围,早已挤满了数十个看热闹的群众。
“你,给本公子说说,你们是哪家的奴才?”
那灰衣男子指着其中一个车夫厉声说道。
“我们是番阳镇周家的车夫,替二老爷送货过来!”
“方才不小心碰到了公子,实在是抱歉,望公子见谅。”
那车夫回道,他说话声音还算平稳,并未过于慌张。
只是身体被人按压在地,有些疼痛难受。
“番阳镇?周家?”
“未曾听过!”
“想要本公子原谅你们?”
“也并非不可以,给本子一千银票,然后磕五个响头认错,本公子就放了你们!”
那灰衣男子一边把玩着玉佩,一边冷冷的说道。
“公子,我们几个只是赶车的车夫,怎会有如此多银票?”
“况且,方才只是擦碰到了公子的衣服,公子并未受伤!”
“您这要一千银票,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再说,即使要赔,您也得等我们家老爷来了再说,您为难我们几个车夫有何用?”
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车夫开口说道,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恐惧。
“过分?哼!”
“撞了老子,竟然还敢顶嘴!没想到你这奴才,胆子不小!”
“竟然还敢说老子的要求过分!本公子的身体岂是你们这等奴才可比的!”
“给我掌嘴!我倒要看看他们家的老爷有多大的本事!”
那灰衣男子冷声说道。
随后有一护卫便尊照他的命令,用力扇打那车夫的嘴巴,那车夫瞬间便是痛的大声惊叫。
此时四周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议论纷纭,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伸张正义。
而远在城墙之上,有两个城门护卫正在张眼望着这边。
“李哥,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如果任由那姓钱的家伙胡来,那四个车夫怕是有性命之忧!”
“到时候,如果上面追究下来,咱们怕是也会受牵连。”
“嗯,过去看看吧!”
“钱泰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猖狂了!竟然这么嚣张跋扈!”
那两个护卫说完便迈动双腿,朝着那灰衣男子所在的方向跳跃而去。
“住手!”
“钱泰,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位被人称之为李哥的护卫看着灰衣男子,淡淡的说道。
“哟,李大队长,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这是要过来为本公子主持公道吗?”
那位被称之为钱泰的灰衣男子看着身前的两位护卫,阴阳怪气的说道。
“为你主持公道?”
“你不过是被马车轻微擦碰了一下而已,就如此大动干戈的扣押几个车夫!”
“而且还动手打人,你需要我主持何公道?你太过分了些吧?”
“再说,你一个修炼人士,竟然会被一辆路过的马车碰到,不觉得可笑吗?”
“你一个修炼人士,和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车夫较劲,不觉得丢人吗?”
“我怕是你平时为非作歹惯了吧!”
那李姓护卫怒斥道。
“住口!”
“李忠,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教训我?”
“不过是几个糟老头,本公子欺负了又如何?”
“况且,是他们撞人在先,本公子不过是为自己要点赔偿而已!”
“他们给不出钱,那本公子就只能动手咯!”
“怎么,你想让我放人?”
“可以啊,你替他们出了这一千银票,然后替他们再磕两个响头,本公子就放了他们!”
“你!”
“钱泰,即使你要他们赔偿,也应等他们的主事之人到达之后再说!”
“欺负几个车夫算什么本事!你快将他们放了!”
“嘿嘿,李忠,我不放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