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条黄鱼再次易主……
我踌躇的内心平复下来。
赵萳死了,赵康老婆的信息还得去调查。
实在不行,等查到她联络方式后,可以让唐叔去换一笔钱,再汇过去。
这种程度的铜锣可遇而不可求,算是更夫的利器了!
……
离开摊摆区,没多久,我就走到这条窄街的入口处。
经过茅有三的铺子时,他杵在棺材后边,摇着竹扇,小眼睛直溜溜的瞅着我。
似乎我走之后,他一直没坐下过。
“进来。”茅有三瓮声喊道。
我没搭理他,径直往前,很快就走出了冥坊。
夜色正浓。
天上的月亮似是一道弯钩,格外的冰凉。
茅有三潜移默化的做法,是想要我“依赖”上他,不停借用他的手段,他也借此索取价值。
再加上我断定他暗处还有不为人知的目的,我必须和他有明确界限,还得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会吃大亏!
再看眼前,我情况其实没有那么糟糕了。
鬼龛组织即便危险,但依旧可以当成我的退路。
我身上又有韩趋的“遗言”,以及一根发簪。
真和监管道士碰到,再撕破脸,我也可以自保。
而隍司想要利用我,我一样能将计就计!
微眯着眼,其实,很多事情的主动权,已经变了。
当左右人都想要左右我的时候,我一样可以左右别人。
内心有了计划和去处,我径直朝着商业街外走去。
我不知道茅有三有没有跟上我。
别人总能露出一丝气息,我多少都能察觉一点儿,可唯有茅有三的尾随,我察觉不到。
走出商业街后,我打了一辆车,说了隍司的地址。
个把小时,出租车停在了高层小区外。
进小区的那一瞬,我就察觉到了注视感!
不过我并没有在意,直接去了椛萤家住的单元,上了33楼。
输入密码锁,进了椛萤家门。
粗眼一看,椛萤家没有被翻找过的迹象,房间里,我的东西都正常摆放着,行李箱和背包都在。
我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除却随身携带的东西装好外,我又从行李箱中拿出来更多物品。
包括赶尸人用的撞铃,金钱剑,捞尸人所用,小臂长的卜刀……等等,全都找了合适的位置放下。
至于刽子手的铡头刀,和行李箱差不多长短,只能在箱底放着,这就真无法随身携带了。
包括抬棺匠的龙杠,其实都在村里放着,我根本没带出来。
不过,我现在随身的家伙事儿,已经很齐全了。
再加上有更锣,再进一次祁家村,我都会有些把握。
就在这时,沉闷的敲门声,以及门铃声夹杂入耳。
我面色平静的走到客厅门前,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赫然是杨管事,以及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领头。
除了他们两人,并没有第三人!
杨管事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不解。彡彡訁凊
领头却若有所思,眼睛眯成了缝隙。
“显神侄儿,不是深陷险境么?忽然出现在这里,着实令我诧异。”杨管事深吸一口气,话音很谨慎。
“你加入了鬼龛?还有胆量直接进隍司?”
领头开口,他语气要凌厉得多。
我先是面不改色,随后才笑了笑,平静地说“杨管事提醒了两次,我这个人不傻,自不可能加入他们。”
“那他们为何放你出来?”领头眼神中的审视更多。
“我没有必要和你们解释,不过,为了避免麻烦,我也可以说明一二。”
我稍稍一顿,继而又说道“他们是想进祁家村,捉瘟癀鬼。”
“你又进了一次祁家村!?”杨管事脸色骤变。
“不对,瘟癀鬼,是假的,黄叔说过,司夜为证,你自己也知道那是假的。”杨管事凝重地看着我,眼中疑惑更多。
我才简单解释了一遍,虽说瘟癀鬼是假的,但鬼龛认为,即便是假的,也和真的有媒介联系。
只不过,我们得手后,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媒介,而曾经被误认为是瘟癀鬼的赵康,魂飞魄散了。
杨管事和领头,一时间都没说话,两人目露思索。
“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你应该有目的和想法吧?否则,你不会来隍司。而且,你和鬼龛的关系耐人寻味,说实话,我现在不敢相信你了,罗显神。”
领头瓮声开口,看我的眼神更是锐利,似是要剖析我的内心一般。
“我没有加入鬼龛,他们的确对我抛出了橄榄枝,摆脱你们的跟踪,让监管道士无法杀我。”
“可事实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且,看似免费的,往往是最贵的。”
“虽说隍司和我有矛盾,但我觉得,我们更多还可以有利益关系,况且,监管道士和我没有死仇,最多,是孙卓在其中周旋,才让他们对我如此态度。”
“那为什么你能离开鬼龛组织?你没有加入,他们就不怕你……”
“因为,同行进入祁家村的三人,死了两人,仅剩一人魂魄,他本来走不掉,我带他离开了,现在他渴求我加入鬼龛,这点儿信任,还是有的。”
三言两语,我阐明了事实。
这无需作假,既能撇清我和鬼龛的关系,也给了隍司机会和念想。
不过,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意味。
领头若有所思。
杨管事脸色则好看多了,喃喃道“原来如此。”
随即,他眸子闪烁起来,才道“那你可否找到鬼龛的驻地?”
我摇头,笑了笑回答“杨管事,如果你是他们的人,会告诉我那些吗?我进去,有人带着,若我想回去,也只能联系他们的人。”
“你想利用我,根除掉鬼龛?”
“我并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一来是觉得隍司没有这种本事,二来,我为什么要帮你们这件事?”
其实,我更深层次的意思,就是变相说了,鬼龛可以是退路。
领头看出了我目的,才没多言。
杨管事脸色一沉,他此时才反应过来,一声不吭。
“你这是在玩火。”领头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