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李氏嫌树上只剩下枝干看着单调,特意让下人们用绸子扎了各种绢花缠在树枝上,一路走过去,绢花迎风开放,看着颇有些趣意。
今儿天气好,阳光洒在大地上,将一侧没化的雪照的金灿灿的,府上几个姨娘难得得了空闲,都聚在后院打牌呢。
四小姐小手牵着苏粟,一路走出亭廊,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众人。
石桌和石凳上铺着料子细滑的软缎,坐着不硬也不冷,有位手里牌很差的姨娘瞅到她们走近,赶紧将手里的牌一推,笑道:“钱姐姐,别打了,大小姐和四小姐来了。”
不等苏粟走近,一侧的丫鬟们上前行礼,几个姨娘也笑着站起身来行礼问好。
苏粟还认不出这些人哪个是哪个呢,瞥了钱姨娘一眼,先跟吃瓜系统说好了让它注意搜集附近的瓜,然后才笑着说:“四妹妹还与母亲说她得了新的绣样想与我看看,原来是来看姨娘们玩牌呢。”
四小姐听了,连忙板起脸纠正道:“大姐,我是有一副绣样想给你看,只是绣样在姨娘这里,所以领你来找姨娘了。”
钱姨娘听了诧异,“是那幅海棠图吗?”
四小姐表情认真地点头。
站在钱姨娘一侧,穿着雾霾蓝色小袄的丫鬟笑道:“是在奴婢这里,姨娘先前说这海棠花绣的漂亮,让奴婢拿去洒金来着。”
钱姨娘恍然,四小姐认真地点头,又对她姨娘说:“姨娘你们继续玩牌,我跟大姐看了绣样就回去。”
文姨娘笑指刚才推了牌的张姨娘,“你惯会耍赖,定是刚才那把牌太差了,这才给推了的。”
有两位姨娘跟着应和,张姨娘也不否认,笑嘻嘻道:“再来再来,我觉得啊,大小姐这一来,我的牌运都给带好了,定能抓一手好牌!”
文姨娘又唤了钱姨娘一起,四小姐见状,对她姨娘道:“我与大姐看绣样,姨娘你去玩吧。”
钱姨娘笑了下,嘱咐丫鬟好好伺候着,就来到石凳旁坐下了。
苏粟瞥她一眼,心里奇怪。刚好四小姐招呼丫鬟将绣样铺开,她就探头看过去。
这幅海棠图确实漂亮,绣在一块方形的薄如蝉翼的绢料上,海棠一朵朵盛开,娇俏可人,颜色配比得当,绣娘技艺了得。
只是,图样好看是好看,却没有看到苏粟之前预想到的钱姨娘给她的暗示啊!
四小姐见她看的认真,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大姐,是不是很好看?我姨娘说这块绣样难得,回头让丫鬟去店里撒了金,再请人打成团扇,给我做生辰礼物。”
苏粟笑着点头,“是难得。”
她见过的绣样少,但好不好看还是能看明白的,就像之前去博物馆参观的那些文物一样,哪怕隔着数百年,依旧能被它们的美震撼到。
四小姐拉着她去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喝茶。
这会阳光足,但室外还有些冷,石凳上铺着的绸子下面垫了厚厚一层棉,坐着柔软舒坦,脚下的位置也垫了布,隔开地面的阴凉,再有旁边几个火盆一直燃着,倒是跟在屋里没差了,还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有丫鬟端来热茶给她喝,四小姐小声说着她对刺绣的见解,正当苏粟疑惑的时候,旁边桌上的钱姨娘打着牌道:“咱将军今日就回来了,也不知道能呆几天。”
张姨娘坐她下家,抓到的牌不好,正蹙着眉呢,闻言抱怨道:“边境离不开将军,怕是过了十五就回了吧,这么几天,咱们怕是就能见上一两面。”
文姨娘应了一声,“将军喜欢白姨娘伺候,对穆姨娘也有些欢喜。可怜咱们这些老人,不得将军宠爱。”
她话题一转,又道:“好在夫人宽厚,把咱们这些个姨娘当回事,月银多,赏赐也多,攒攒银子也够养老了。”
这几个姨娘都在府里呆了少说有十年了,对男主人的宠爱已经不当回事了,只嘴上提起李氏时,都是说好话。
苏粟看她们一眼,也不知道她们是真觉得李氏好,还是因为她在这不愿讲不好的话。
这局张姨娘牌运好,竟胡了,当即将牌推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