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和姜愿得知村里人的想法,也想为村里做点贡献,便捐钱给村里的学堂翻新,还找人专门伺候孙秀才的饮食起居。
对于夫妻二人的慷慨,村长更高兴了,连着在村民面前夸季青临和姜愿。
在姜纭跑了之后和吴家的婚事就不了了之了,没有银钱,姜槐也只能打消了去城里租房读书的心思,便打算先给村里的孩子们停一个月的课,自己专心科举,当姜槐去找村长说这事的时,村长道:“你专心考试去吧,我另外为孩子们聘请了一位夫子。”
姜槐一愣,疑惑道:“何必另外聘请?虽然这些孩子资质不佳,耽误了我不少读书的时间,但都是一个族的人,我也不是只会顾着自己。”
村长是知道姜槐执拗又固执的,毕竟在姜愈之前,姜槐可是做了村里几十年来唯一的童生,有些傲气难免正常,只是这番话说的也太不中听了一些,他自己考不上秀才,就当全村及周围村里的人孩子都愚钝不成,没看到姜愈年纪轻轻也是童生了,现在都要和他这个四叔一起进考场考秀才了。
越想越气,学堂里还有自己的孙子呢,村长现在请到了一个秀才给孩子们做夫子,也不惯着姜槐,他道:“你的科举之路重要,村子里的孩子们科举同样重要,以后学堂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专心你的科考吧,免得再认为孩子耽误了你的前程。”
原本村长念着姜槐好歹教了村里孩子们几十年,又是一个村的,孙秀才那边怕他忙不过来,让姜槐给他打打下手,现在也不用,这样的人留在学堂只会耽误孩子们。
姜槐当然听的出村长话里的讽刺,涨的脸色通红,他暗地里发誓一定要考上秀才,让这群鼠目寸光的人刮目相看。
村里有新夫子的事,王香兰很快也听到消息了,她着急忙慌的问姜槐:“村里来了一个新夫子你知道吗?”
姜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王香兰慌了神:“这可怎么办?”
姜槐一点也不担心:“慌什么,等我考上了秀才,我就要专心乡试,之后中举了,这个小小地方的夫子怎么能配得上我。”
王香兰没有像从前一样附和姜槐的话,她心里清楚,别说中举了,就是秀才姜槐也不见得考得上,姜槐一旦不是村里的秀才,他们家里就少了一大笔收入来源,姜槐又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这以后家里的日子可怎么过。
姜槐才不管家里的日子,他专心致志的读书,发誓要让这群人好看,让村里人都后悔。
暂且不提姜槐考秀才的事,姜愿家对姜愈即将要开始的院试也很紧张。
一大早姜愿带着全家人给父母上香,求父母在天之灵保佑姜愈一切顺利。这次姜愿心平气和的多,先前弟弟接连两次案首,所以姜愿觉得这次姜愈通过院试十拿九稳,姜愿主要求父母保佑姜愈能得一个好名次。
祭拜完父母,姜愈便出发,这次姜愿怀孕就没有去送姜愈了,季青临去送。
路上季青临问姜愈:“如何,有信心吗?”
“有,姐夫放心。”
季青临补充道:“我是问你有信心再一次拿到案首吗?”
姜愈语气平静,语言简洁:“能。”
若是这次再夺得案首,那就是“小三元”,虽然小三元不能与□□相比,但也前途不可限量。
每回科举考试一次比一次难,但是姜愈读书实在是太勤奋了,季青临上一辈子,常听到别人说寒窗苦读,看姜愈每天天不亮起床读书背书,太阳落山后还有点灯熬夜读书背书,小小年纪当真辛苦。比他这个成年人起的还早睡得还晚,所以季青临对姜愈很有信心。
季青临觉得这个小舅子很有当大官的前途,到时候他就不用担心家财被人惦记。
考完放榜,又是大半月过去,姜愈果然如自己所说又是案首,连中小三元。
连中小三元的秀才和一般的秀才可不一样,这说明这个学子不但勤奋还很有天赋,只要这个学子不懈怠,中举是板上钉钉的事,举人可就踏入了仕的行列,跟普通人就不一样,所以尽管姜愈还是个秀才,但是也收到了不少关注。
姜愿在得知自家弟弟又是案首之后,激动的又给父母上香,还要在村里大摆宴席,被姜愈制止住。
姜愈道:“长姐,我现在还是个秀才就摆酒席,岂不张扬,如今我们家铺子多,盯着的人也不少,容易惹人眼红,还是像之前两回一样,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吧。”
姜愈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姜愿还是忍不住高兴,让春生兄弟准备了一些寓意好的糕点分给在姜氏商号工作的所有人,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主家的弟弟不但中秀才了还是中小三元,铺子的掌柜纷纷前来祝贺。
姜家村的人因为姜愈是自家族人,也觉得脸上有光,大家都喜气洋洋的讨论这事。
“我从小看姜愈那小子就觉得他是个有出息的,没看到,现在小小年纪就是秀才了,指不定以后真能当大官,可见我眼光准。”
“得了吧,姜愈小时候不爱说话,你可没少在背后说这孩子别是个傻的,现在看到人家是秀才了,就开始拍马屁。”
被拆穿的妇人不承认:“你可别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要我说,姜愈该是文曲星下凡。”
“是是是,是文曲星下凡,我只盼着姜愈当上官,以后我也有个做官的亲戚,看谁以后还敢看不上我们姜家村。”
“是啊,我们村也算出头了,你没看到村长,早上我路过祠堂的时候,看到村长竟然一个人在祠堂给列祖列宗上香,我看村长高兴的要疯了。”
“可不是,我觉得村长比看到自己大孙子出生还要高兴呢。”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村里人虽然没读过书,但是这种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大家兴高采烈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这时候有人道:“姜愈的四叔姜槐这次不是也去考试去了,你们知道他考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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