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天苍国边境大雪纷飞,大地仿佛裹上一层银妆,四周白茫茫一片,一眼看去美不胜收。
整个边境的气温也开始骤降,变得的无比寒冷。
用顾婵的话来说就是,这天真他娘的冷,竟然气温骤降了零下七八度,真是要冻死人啊!
不过天冷归冷,但也阻挡不了大家返回边境的热情。
本来先前逃难去中原城那些人,大多日子都过的不好,如今边境收复了,他们当然也想尽快回来拿回自己的房子与田产,以后好好生活。
这不,这七天时间里,中原城所有过的不好的老百姓们,都已经开始陆续收拾东西返乡。
大家这一路上,个个都笑的合不拢嘴,虽是寒风凛冽,天寒地冻,但大家心里是暖的,毕竟只要回到了边境,就能住进以前自家房子里,过上安稳的生活了。
反观顾婵和轩辕青,这时的他们心情却是不怎么好。
这天中午,两人坐在县衙后院书房里,围着炭盆烤火。
青鸾火凤坐在旁边,不停的往炭盆里加着木炭,把火烧的旺旺的。
青鸾一脸担忧说,“九皇子,如今几万百姓返回边境,要是他们回来看到边境这惨状,岂不会难受的要死啊!”
“是啊!都怪敌军,把整个边境毁的面目全非的,他们虽是败逃了,可现在武横县里的房屋,就没有几处是完好无损的。”火凤也跟着抱怨说。
不错!
自从敌军攻占边境以后,根本就不管那么多,完全可以说是到处胡作非为,把原本好好的边境搞的面目全非。
就昨晚的时候,顾婵和轩辕青就已经粗布估算过了,若是边境要完全恢复以前的生机,朝廷最少都得拔款五十亿两银子进行补助,才能让边境完全恢复过来。
可问题是,现在朝廷国库空虚,别说五十亿两,恐怕就是五亿两,也很难拿的出来了。
如今又面临数万百姓返乡安顿的问题。
别提现在的轩辕青,脑袋有多疼了。
顾婵僵着脸说,“你可是天苍国九皇子,如今数万百姓,以及整个天苍国边境,都需要朝廷拔款救助,你不能就这样坐在这儿不说话吧!万一之后老百姓们回来了,这又是大冬天的,他们没粮没钱的,让他们冻死饿死不成?”
“我实话告诉你,现在国库空虚,根本没什么钱,能勉强维持京都方面各部开销,都已很不错了,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找父皇要钱。”轩辕青苦着脸说。
“……”顾婵。
干!
她现在才明白,果然皇帝不好当啊!
这都成皇帝了,家里还拿不出钱来拯救黎民百姓。
这都他娘的叫什么事儿呢!
无语的伸手挠挠头,顾婵说,“要不这样,再让中原城那些富绅们捐点,从他们身上榨出油水来,救助边境。”
“这次打仗的军饷,就已经榨的他们肉疼了,再想榨他们,恐怕不是易事,而且说白了,经历了这一次大战,中原城日后也是要回复元气的,再加上现在入冬,整个中原地带也需要缓口气。”轩辕青把个中道理阐明。
顾婵听的愣在原地,仔细一想,她倒觉得轩辕青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日后中原城也需要发展,总不能掏空了中原城来救助边境吧!中原城所有百姓也是需要活命的,顾边境的同时,也得顾着那边才是。
从一个管理者的角度来讲,这就叫做眼界与格局。
显然,她现在比起轩辕青来说,还是嫩了些,不能称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想明白这些,顾婵才叹息说,“娘的,管人好麻烦,我以后还是回去中原城,好好开我的医馆舒坦些,免得成天为这些事儿心烦。”
“你已经走到了这个位置上,再想轻松的把担子卸下,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轩辕青微笑说。
“哼!我想干嘛就干嘛,别人能拿我怎样。”顾婵不屑说。
轩辕青一脸狡黠说,“我七日前就已写了奏折,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去京都了,想来再过两天,父皇论功行赏的圣旨就得送来,你立了头功,除了赏赐以外,加官进爵肯定是少不了的,你以为你跑得了?”
“我说轩辕青,你能不能别那么鸡贼?我都给你说了,让你把功劳分给我手下那六个人,让皇上给他们论功行赏,现在好了,你又坑我是吧?”顾婵沉着脸,没好气说。
“呵呵……”
轩辕青呵呵坏笑,得意不已。
他压根儿不想和顾婵争辩,眼下他只想留住顾婵,让她为己所用,至于用什么手段与方法,并不是他要去考虑的,只要结果能让他满意就行。
顾婵气的起身就走,再不想和这心机深沉的臭小子呆一块儿了。
两天后下午。
正当老百姓们已陆续回到边境,各自接收自己的房屋与田产,开始进行修善的时候。
皇帝老儿派来的人,终于是带着圣旨赶来了边境。
而这次带队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天苍国京都天机阁仁宗女宗主。
她带了一个百人队伍,这上百人个个身穿黄马褂,体术高强,一看就是大内侍卫级别的人物,并非普通侍卫可比。
并且这百人队伍,还拉着一车车的大箱子,谁也不知道这众多大箱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百人队伍进到县衙以后,女宗主也没急着宣旨,而是让大家各自先去休息,她自己也在后院找了个不错的院子,美美的泡起热水澡,就好像是来渡假的,并不是宣旨的一样。
到了晚上,顾婵和轩辕青都派人把十多桌宴席摆好等她了,都不见她及时来赴宴的。
两人只好领着众将,在前院大堂里各自落座等待。
趁着等候的间隙,顾婵小声问,“九皇子,这个女宗主到底叫啥名儿啊?”
“什么?你之前去京都,不是都已经通过了仁宗试炼吗?怎么你还不知道她叫什么?”轩辕青哭笑不得说。
顾婵挠挠后脑勺儿,尴尬的笑了起来。
那时她成天想着怎么保命,哪有那个心情去关心仁宗女宗主姓甚名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