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河莞尔一笑,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骗你的,不是那件事。
这个送给殿下,多谢你派人护送外祖父他们进京。”
“孤可以打开?”
“送给殿下的,你当然可以打开。”
盒子里装的是一件金丝软甲和一把锋利的匕首。
景卿安看向傅清河,“太子妃的意思是?”
“凤染本来能逃出去的,是殿下的人把她送了回去;宁皇如今要与大凉开战,朝臣催促他要皇嗣,我让人下的药只不过让他四肢无力,某方面是为了帮阿瑾报仇,殿下让暗二下的药才是彻底绝了宁皇的子嗣;包括大凉出现天灾和流言,殿下当真没有出手吗?
一桩桩一件件,殿下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个时机,想必马上还会上战场。
臣妾别无所送,金丝软甲天下也找不出几件,算是聊表心意。
至于这匕首,威力不比剑少,殿下留着防身最好不过了。”
“孤猜到你已经知道这些事。”景卿安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棋盘上刚刚赢的黑子,饶有兴味道:“我不想挑起太多战事,能用阴谋悄无声息杀了自己的敌人,不是很好吗?”
“所以殿下记得平安归来。”傅清河坐在亭子边的长椅上,“宫里很美,看多了也会腻,我等殿下回来带我去外面看一看。”
“择日不如撞日,你不是一直想看漫天孔明灯与烟花吗?今天去吧。”
“不年不节会有孔明灯?”
景卿安拉起傅清河,笑道:“会有的,京城的夜晚总是热闹非凡。”
“好,我们去看。”
大凉皇宫。
“母后呢?我记得她回来了!”
凉皇处理着手臂和脖子上的剑伤,“你看不到吗?朕被你母后刺杀的地方…”
“自作孽不可活,母后呢?”
“打晕了,在寝殿。”
云锦怒吼道:“母后身上的毒还没完全解开,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你给朕闭嘴!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云书回来了吗?你母后要是醒着的,她会愿意喝下解药吗?”
“你要动手了?”
“朕的儿子还是个多情种?不舍得对凤染动手了?”
“脑子有病!
我根本不在乎凤染是死是活,我怕的是大宁不会善罢甘休,挑起战事受伤的还是百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云锦,朕教给你的你都忘了吗?拿下大宁,就别怕那点得失。”
“所以你当年可以眼睁睁看着一城百姓死去,也不愿意出手吗?”
“疫病之下,朕若是放他们出来,死的就不止一城百姓!”
“他们是死在你们的谋划下,根本不是天灾!”
“你真当朕糊涂到那种程度吗?绝大部分是天灾,所以朕才要封锁城门!
上了战场,赢的人才有资格说话。
你以为只有我们盯着大宁吗?大晋的景卿安盯着大宁已经不是一日俩日的事了。
不管如何,你必须上这战场!”
“凤染呢?你打算把她怎么样?”云锦知道说不过自己的父皇,换了别的话题。
“她母亲犯下的罪孽,她得还。
云锦,这件事你要是敢插手,朕宁愿没有你这个儿子!”
“随你,你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管,但我的事你同样也没资格管!”
云锦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凉皇被这儿子折磨的都老了十几岁,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他去了陆远一直待的山上,那里有很多药人,按照古籍里的法子让人安置好了这些无辜的人,又一把火把那些肮脏的东西全部烧了,自此这里没有陆远,也没有药人。
他承认他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只想守着大凉的百姓,其他的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他也理解他的父皇对他如此失望,一头老虎养出来的儿子怎么偏偏像只没有攻击力的猫。
想着想着便走到了云书以前住的宫殿,对着空荡荡的大殿,“书书,我想你了…”
躺在云书睡过的床上,蜷缩起来,他不想发动战事,他不想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有钱有势的人自可以想尽办法寻找生机,穷苦百姓却没有活路。
他要怎么做,才能打消他父皇的野心?
热闹的街市纷纷扰扰,从街头到巷尾的每家店都在开着,也有数不清的小摊贩,大家各自忙活着,仿佛是一副动态的画卷。
景卿安牵着傅清河的手,去了一处楼阁的高台之上,“从这里看,几乎能看到整个京城的繁荣景象,车水马龙、火树银花,这就是孤的目的。”
不远处,傅清河看见无数孔明灯升起,烟花的声音响起,漫天星光,给人一种极其震撼的美,百姓们也被这景象吸引,纷纷看起热闹。
巡逻的士兵已经见怪不怪,兴许又是哪家有钱公子哄姑娘高兴放的烟花。
直到烟花停止,傅清河才寻了个地方坐下,“许久没这么安静的看过这些了,谢谢你,殿下。”
景卿安与她一起坐下,也没有顾及地上是否干净。
“以后都会有的,只要你想看,年年都有。”
“好啊,我也希望年年都有,至少说明了盛世安康,百姓安居乐业。”
“孤努力做到。”
“我相信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