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安再次回来时,傅清河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装不出来,只能扭捏着把药瓶递给他。
“涂嘴上。”
景卿安愣了一下,“涂了。”
“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要真的是故意的,景卿安都会以为傅清河是被脏东西附身了。
“谢谢你救我外祖一家。”
“不是你我约定好的吗?何来的感谢。”
一时间俩人相对无言,该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无话可说了。
“外面怎么样了?我要在东宫躺多久?”傅清河没话找话问。
好在景卿安也是配合她,“不过是些流言,是你我想要的结果。顾大夫说,毒解之后你至少要修养俩个月,你身上的伤好在不是炎炎夏日,但也得养上几个月,至少一俩个月内不能出去。若是无聊,我让人买些话本子给你看。”
“我不看,那些话本子有些还是我自己写的,无趣。”
“你要看什么?”
“八卦,我想听八卦,天下奇闻秘闻之类的。”傅清河亮晶晶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我等会儿让暗一去找找之前的一些书信,里面有你喜欢的东西。”
“好!”
夜里俩人并没有如在江南时一张床上睡着,顾瑾给傅清河换完药后,坐在床边给她讲起了八卦。
“你这伤口好在伤的不深,否则没有一个月都无法结痂。”
“我现在动弹不得,要知道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便不给他挡箭了。”傅清河后悔道。
“你可别说了,就因为你给他挡箭,大晋的皇上认为是太子没保护好你和肚子里的皇孙,明里暗里骂了景太子好几次。”顾瑾笑道。
“还有这回事呢?没想到…但我属实无聊了,现在许多人盯着东宫,我又不能跟外祖父他们有书信往来,也不能出宫,只能躺在床上,一趟便是这么久…”
“所以我这不是给你讲八卦来了吗?涟漪整理出来的第一手八卦呢,别人都不一定知道,听听看。”
“你说。”
“凤染不是成婚了吗?结果成婚第二天她后院那些男宠就跟驸马闹起来了,她去拉架被误伤了,凤笙那个蠢货就上门把驸马和男宠们都揍了一顿。这事被言官上折子闹到大宁皇上那去了,皇后气的把凤笙还有凤染一人打了几巴掌,且亲手把凤笙打包送去跟时辰一起去大青参加冥墨的喜宴了。”
顾瑾说着说着都掩盖不住自己的笑容。
傅清河问道:“凤染那么受宠,大宁那位陛下能让她被皇后打?”
“别说凤染了,那位陛下自己都被皇后骂了一顿,说惯子如杀子,大婚第二日就闹出这些事,也不嫌丢脸。皇后有势力,碍于各种情面,皇上也不能反驳,所以就随着皇后出气了。”
“所以他们都出发去大青了?凤染能忍住这口气?”傅清河侧着身子专心听八卦道。
“涟漪收到消息时他们已经去大青的路上了。”顾瑾思考道。“凤染本来是忍不下去的,但谁知道皇后字里字外的意思都是为了她好,她又是皇后一手养大的,还是把这口气忍下去了。不过引起事端的几个男宠都被她卖去小倌院了,这次出去难得身边只有驸马一个男子。”
“我看大宁这位皇后娘娘是真聪明,用亲情压制住凤染,让她有理也没处说。”傅清河轻笑道。
“可惜她被蒙蔽了这么多年…”
“也不可惜,她年少时敢爱敢恨,也许这个结局从她不顾一切爱上大宁皇上就开始了。”
“也是,八卦暂时就这么多了,你晚上睡觉时安稳些,别乱动,再忍忍。顾迟这次调制的药医这种伤有奇效,最多七日便能结痂了,明日我们一起酿酒,如何?”
傅清河笑着答应了,这种安稳的日子太少了,她得好好珍惜,也许伤好之后顾迟和阿瑾又得分工在宫内宫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