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差不多半小时,程杳打电话过来，“小姨，我出来了。你在哪？”
程澜把位置告诉了她,程杳很快背着书包跑来。
“发挥得如何？”
“正常发挥,过了。终于可以脱离学生身份了。”程杳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程澜道：“恭喜你啊，我还有三四年呢。我这读书都要读老了。”
程杳做生意、当老板,哈佛硕士学位真的足够用了。
但她不行，京大对学历的要求越来越高。往以后走,不是博士肯定没有立足之地的。
程杳一脸的同情，哈佛的博士学位超级难拿。不然怎么要花五六年的时间呢？
小姨要是在京大读博，年妥妥能拿到学位的。
但能读最好的学校，谁也不想退而求其次。
程澜懊恼地道：“明天就是悦悦七岁生日了，偏偏每次都是临近期末考的时候。”
今天是5月16号，漂亮国的时间。按华国时间算现在已经是5月17号的凌晨了。
所以，确实明天就是悦悦的生日了。
程澜道：“你几时回国？”
“我等你考完一起走啊。另外，我爸说要在家办个party庆祝我毕业。”
程澜如今重心放到华国的房地产业了,而且平时也时常在东海岸各地巡铺。所以这次她打算考完就走。
“行，我们一起。”
今后几年奔波两国上学的就只剩她一个了。其它华人留学生自然也有，但哪有程杳这么熟络？
程澜想年后就参加论文答辩,节省一年的时间。
这样还赶得及回香港看回归仪式呢。
到时候悦悦都十岁多，程程都七岁了。完美错过他们最黏妈、最恋家的阶段。
程澜对此一直有些耿耿于怀。
可甘蔗从来没有两头甜的,总得有个取舍。
程杳的毕业典礼在程澜的期末考的中途,程昕也飞了过来参加。
等她倒完时差，程澜也回了程杳的别墅一起吃晚饭。
程昕盯着她俩看，“你俩怎么都没成近视眼啊？”
程杳道：“没成近视眼是好事啊！”
“看着不像大知识分子。”程昕玩笑道。
程澜道：“像不像的有什么关系？”
程昕明显很轻松、愉快的样子。女儿来漂亮国七年，终于拿到了哈佛硕士的文凭。
她很为杳杳开心。
而且，以后就可以常驻华国了。
程昕下厨给她们姨甥做家乡的菜。她去附近程澜的生鲜店买了郫县豆瓣等调味料。
程澜道：“嗯,不错，肝腰合炒。在漂亮国他们不吃内脏，我好久没吃到这道菜了。”
程杳点头，“而且真的很嫩哦，妈妈手艺进步很大。”
吃完程澜坐了坐，骑着单车回学校。
开车十分钟，骑车40分钟，也就十来公里。她只当是锻炼了。
刚来的时候，她是把单车挂在程杳的跑车后面过来的。
程昕看着她穿着网球裙、骑着单车离开，“啧，你小姨这副打扮看着哪像闺女都七岁多了的人！”
程杳道：“那天浩舅舅开车到学校里来和小姨说事。他说小姨这个年纪，解放前都快当奶奶了。把小姨呕惨了！”
程昕也笑了起来，然后盘算了一下道：“他说的是真的。我记得隔壁那谁就是16岁当妈，32岁当奶奶，50岁不到都当太奶奶了。你小姨现在29岁，要是解放前可不是快了么。不过啊，如今都讲晚婚晚育，这个年纪没生孩子都正常。”
程昕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对了，你这次回去要不要在北京买套房啊？开始有多的商品房卖了。团结湖小区我估计你是不会去住的了。”
那边其实还蛮多熟人的。程家村在那里起码买了一百五十套房。
另外，以前四合院的住户程澜也全是往那里搬迁的。
程氏集团估计还有几十号人买在那里。
大家住一个地方，这样就不怕被人欺负了。这就是程家村的人的想法。
当然，本来也没有多的选择。
当初北京商品房有限，除了有钱人才买得起的华侨公寓，那就是团结湖小区了。
但如今的程杳，确实不太适合再去住那个52平的小房子。
那里的邻居也全都是工薪阶层。
说到那里，原本一早就住进去的程郜如今在在京的程家人嘴里简直就成了个笑话。
都说他是贪心惹的祸。
要是早早听澜澜的把海南那套房卖了，能是如今的下场？
还想着搬进去了，杳杳那套房就是他的了。
如今还天天得在村里小卖部干活呢。
村里其他卖了房的人，现在可都过上靠出租房子过日子的生活。如今京沪房价还在稳中有升呢。
至于海南，11个月了，还是个烂摊子。
那儿的房，现在根本就没人买的。
程杳道：“妈，我其实想买四合院。”
怪不得小姨当初还没考上京大就跑到北京买四合院了。北京确实只有四合院才最宜居。
小姨在上海、广州也全买的老房子，都是不可再生资源。
随着世人越来越认识到物以稀为贵，她在北上广的老房子都溢价好多。
可惜自己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老房子已经不好买到手了。
她在漂亮国有再多别墅、高级公寓，好像都比不过小姨的四合院、老洋楼、西关大宅。
程昕摇头，“那可太不好买了，得靠运气遇上了才有。而且，好多都是大杂院。你小姨那会儿大家是不太乐意住大杂院，都想住楼房。而且附近街坊邻居都想进她的公司。她这才能按1:www.youxs.org。如今，国家出面都不好使了。”
程杳想了想，“那我回去考虑下。看是在华侨公寓低矮楼层买一套，还是挨着你们那附近的电梯公寓买一套。”
这二者她其实是喜欢华侨公寓那样的大房子，最小都有150平方。
但那里没有电梯就不大方便了。
没见方太奶奶都不回华侨公寓了么。年纪越来越大了，腿脚不便。
她要是买不到低矮楼层，就干脆买电梯公寓吧。不然岂不是存心不让于太奶奶上门来？
买两套，也不打通，就设法中间非承重墙开道门。
程昕道：“嗯，先留意看看吧。反正华侨公寓的房子一直都很少有人肯卖。那里要是电梯公寓就完美了。”
“那毕竟是60年代的房子。虽然当时定位为修给归国华侨的，所以各方面都相当不错。但那个年代，真没必要可能也没技术修高楼大厦。”
母女俩一起往屋里走。
程昕道：“今年中央台放了一部《北京人在纽约》。来纽约实景拍摄的，爆火。公安局好多人都问我真实的纽约是不是电视里那样的。”
“我和小姨也在宿舍里看了，还是比较写实的。不过离我们如今的生活还有段距离。”
程昕道：“你俩都是豪门，还是拍普通人比较接地气一点。我去四合院的时候，还听到林琅在问王维娜。毕竟她也是学音乐的，也在漂亮国飘过。”
“她也不一样。她出身比王启明可好多了，而且是正规的维也纳的音乐学院毕业的。人家是拿着offer到漂亮国的乐团的。王启明夫妻刚来漂亮国那段，小姨说跟她86年刚来的时候挺像的。那会儿我爸还在等着她混不下去求助呢，结果一直就没等到。”
“你小姨那么硬气的人，怎么可能如他的愿？”
程澜一路骑着自行车回校，道路两旁绿化率相当的高。而且路上人和车都少，这么一路骑着回去还有风，还是很惬意的。
她一路吹着口哨骑回去的。
本来想听随身听，但想想她教育悦悦不要走路的时候听随身听就忍住了。
第二天，程澜也去参加了程杳毕业合影。
程杳穿着硕士服，拿着毕业证，分别和母亲、小姨还有父母、继母合影。
杳杳和苏珊也是场面人啊，这些场面上的事大家还是都笑吟吟的。
垮着个脸那段位也未免太低了。
苏珊这会儿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孕相挺好的。有最好的团队照顾着呢！
有了钱什么都不是问题。
过了几天，程澜考完期末考试，和程昕一起去萧清远纽约的庄园别墅参加程杳的毕业party。
这一次的party比较和谐，苏珊根本没有请她的亲朋来。
毕竟杳杳马上就要回华国了，以后事业和生活的重心都在华国。
她可以说半退出这个家庭了。
等苏珊的孩子生下来，她也不再是萧清远唯一的孩子。
这种时刻，苏珊肯定不会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程澜忍不住想，如果萧清远一共就给杳杳五亿人民币，那占到他身家的5没有？
所以，接下来杳杳还真得好好努力挣表现呢。
甭跟她扯什么婚生、非婚生的。当年如果没有那个坏蛋横插一脚，萧清远和昕姐肯定会摆酒。
这在农村就算是结婚了，到了年纪再去领个证就作数。
这个事说白了，她是程杳的小姨，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杳杳和苏珊以及她的子女，程澜肯定是站杳杳啊。屁股决定脑袋！
不过，她毕竟是个外人，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除非有人欺负到杳杳头上来了。
这一晚称得上宾主尽欢，散席后程杳又和母亲、小姨一起回了市区的小别墅。
没去住曼哈顿摩天大楼的公寓。
因为，程昕恐高。
她上去之后害怕得不得了。
程澜忍不住道：“你还不如我们家老太太呢。”
“你家老太太那是双枪老太婆一类的人物，我敢和她比么？快扶我一把，我头晕。”
5月26号，个人坐程杳的私人飞机飞回北京。
这回悦悦再看到程澜就没那么黏糊了。七岁小姑娘的世界，老师、同学占了很大一块。
程程跟着姐姐，也只是打了个招呼，没再爬到床上要挨着妈妈睡了。
程澜也知道她长期不在，儿女和她疏远也是难免的。
只是互发短信、在网上聊天是远远不够的。
换言之，她和高煜一样，都没有尽够身为父母的职责。
要是早知道高煜能回得来，她真该晚些生孩子。这样也好多一点时间陪伴他们成长。
等她和程杳、程昕倒好时差，已经是28号了。
程昕这两天也就就在正房西屋休息的。
休息好了，程杳说起想买四合院或者华侨公寓低楼层，程澜道：“那你只能让昕姐随时帮你留意着了。这两处都不容易！”
华侨公寓最宜居是四楼，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儿都只买到四五楼各一套。
至于四合院，现在基本是不要想了。
早些年就买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