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鸣扬的那幢别墅,在某著名景区内。
车子从行驶了近一小时,进入了风景区内。
风景区山峰叠翠,偶有山涧流水,鸟鸣猿啼不绝于耳。
普通人进入此景,无不心境平静,连灵魂都得到了荡涤。
可晏漠寒不是普通人。
风景越优美,他胸膛那把火便烧得越烈。
他大爷的。
他帮她辟谣,帮她挽回声誉,不是为了让她和男人千里幽会的。
晏漠寒有种辛辛苦苦却为他人作了嫁衣的气愤感,又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委屈。
她裴知夏,被全网人民戳着脊背骂时,他哼哧哼哧更博澄清。
她无事一身轻了,连个好脸色都吝于给他,却跑来和卓鸣扬游山玩水!
“晏爷,前面就是私人别墅区,但注明外来车辆不得内进……”
司机车开了一路,脊背凉嗖嗖。
这下,更加有种被刀架脖子上的阴森感。
晏漠寒生气归生气。
却不会因为生气而失了常。
该干的该做的他一样不少。
“通行码发你了,扫一下就行。”
司机虽是晏氏的人,却是L城这边土生土长。
知道眼前这片别墅,不是普通权贵能住得起。
这样的地方,戒备森严,外人要进去,难于登天。
对于晏漠寒轻易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个,就得到了通行码一事,暗地在心里说了句牛逼。
只能说,他在分公司里待着,不知道晏漠寒这手眼通天的本事。
别墅依山而建,里头的路,居然不是平坦大道。
而是有点九曲十八弯的味道。
与其说是地势所限,不如说发展商巧妙地利用这些曲曲弯弯,把一幢幢的私人别墅藏进这弯凹之间。
各别墅间便有了足够大的私人空间,且和邻居相邻甚远,各自过着犹如世外桃源般互不打扰的生活。
司机一个没忍住,“我去,真土豪,这一幢别墅至少得十来亿吧。”
愈是近卓鸣扬那别墅,晏漠寒倒是愈加地冷静。
“差不多。”
也不嫌司机呱噪,凝神看着外面的景致,偶尔回司机两句。
车子一路往上行。
这种富人区,越是往上,价格就越贵,代表地位就越显赫。
“这户主厉害啊,住山顶,是L城富豪?”
晏漠寒神色淡漠。
“G省首富。”
“啧,卓家啊,难怪……”
车子到了山顶,停在威严霸气的大铜门前。
司机下了车,递了晏漠寒的名片。
保安打了个电话,然后放行。
别墅里头,卓鸣扬接了保安的通报,挂了电话,随手往太阳伞下的茶几上一搁。
起身,迈至泳池边上,脚一蹬一跃,身子呈优美弧线扎进泳池里。
车子驶进门左边就是泳池,他的优美身姿,刚好收进晏漠寒眼里。
晏漠寒瞳孔放大,心里却啐了句。
不远千里跑来这,就为游泳?
真是闲的!
车子在游泳池边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晏漠寒一下车,就看见裴知夏穿着黑色比基尼,攀着池边的梯子从水里走了出来。
她肌肤白如雪,上面挂着莹莹水珠,在碧水之上绿荫之下,犹如水里钻出来的美人鱼。
晏漠寒喉头无来由地发紧,视线紧紧落在她姣好的身段和美|艳的脸孔上。
他迈着大步走过去。
“裴知夏!”
裴知夏在泳池里游了几个来回,本就累得有点脚软。
一听到他叫唤,吓得手脚打滑,人失重,朝后仰脸砸到了水里。
离她不远的卓鸣扬,舒展长臂飞快划动到她身边。
长长的手臂环过她的腰,另一只手肌肉贲张,铁钳般抓住攀架,强势把她送回到攀架边上。
裴知夏连忙伸手抓住攀架,惊魂未定地,扭着对紧贴着她的卓鸣扬说了声“谢谢”。
卓鸣扬穿着四角泳裤,有着八块腹肌的身体肌理分明而有弹性
他虽从水里钻出来,肌肤却像是点了火,烫热地炽在她同样果着的背部肌肤上。
红晕迅速从脚趾升腾到脸色,整个人,由雪白变成了粉红。
晏漠寒喉咙干涸,眼睛喷火。
每每,她被他欺负得嘤嘤情动时,肌肤就会浮起一层粉色。
而本该独独展示在他面前的姿色美态,却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绽放。
他手紧攥成拳,后槽牙磨得吱吱响。
迈着大步走到攀架前,伸手,一把拽着她手臂,用力把她拉扯了上来。
这天是阴天,但天色并不暗。
浑身粉色的裴知夏婷婷玉立站他面前,周身透着暧|昧的靡光。
他今天穿了件T恤,外穿休闲衬衣。
单手拉扯她上岸的同时,他已经利索地把衬衣脱掉,极快地把她大半果露出来的身子包裹住。
只露在大半截长而笔直的腿。
晶透的水珠顺着她长腿慢慢往下滑,看得他愈发烦躁。
裴知夏却本能地用手撑着他胸膛要挣脱他,脸仰起,微微皱起眉倔强地盯他。
“你怎么会在这?”
水珠顺着她下巴滑过脖子落在性|感的锁骨上。
晏漠寒眸色黯敛,眸底下压着千年山火。
他“呵”地冷笑一声。
“怎么,许你来卓总家作客,不准我来?”
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有隐隐的怒意,在眼里裹夹着邪火汹涌喷薄。
裴知夏似是没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言语,扭头对“哗啦”钻出水面,攀着架子走上来的卓鸣扬道。
“鸣扬,你的贵客。”
卓鸣扬伸手抓住她手臂,笑了笑,这才看向晏漠寒。
“确实是贵客!”
他又朝泳池那边抬了抬下巴。
“你们再玩一会儿?我陪陪晏总。”
晏漠寒顺着他视线看过,才看到赵知冬和许泳儿也在泳池里。
“寒哥!”
赵知冬在水面露出个脑袋,笑眯眯地朝他挥手。
裴知夏本是累了,要上岸歇一歇。
但她不想面对晏漠寒,便把晏漠寒的衬衣扯下来塞他怀里。
“那我再去游一会儿。”
她在池边坐下,双|腿垂水面,身子一挺,便滑溜到了水里。
纤长的长臂像船桨般朝前挥动,身子像鱼儿般飞窜出去。
晏漠寒看得目瞪口呆。
在一起三年,他从不知道,她居然是个泳池健将。
卓鸣扬见他看得出了神,笑道。
“没想到吧,她可是差点代表国家参加大运会的运动员。”
晏漠寒眼带疑问。
卓鸣扬请他到太阳伞下落座,笑道。
“晏总是真不知道啊?现在中学大学的全国纪录保持者,都还是知夏啊。”
晏漠寒是真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来晏氏应聘,手里拿着一大叠的证书及奖状复印件。
当时人事总监肖总还私下揶揄,那么多证书,不知是不是桥底里花十块一本买的。
不过,证书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她的工作能力却是真的强,实习期本来为半年。
她只用一个月,就让大家对她刮目相看。
并提前签了合同。
之后,正好晏漠寒的秘书结婚生孩子去了,她就被破格提到晏漠寒身边。
半年时间,实现了几连跳。
“不知道!”
晏漠寒神色淡漠地喝着佣人端来的水,来掩饰着内心震惊。
“她来应聘秘书,又不是游泳教练。”
心里隐隐有点不爽。
为什么卓鸣扬知道的,他却不知道?
她到底,还有多少面,是他所不了解,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