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繁把椅子一转,坐下来继续办公。
他抬眼又说,“对了,你去盯一下罗瑞的行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抓紧跟他把合同签了。”
席冉点头,表情却很迟疑,“上次我和江初晖与罗瑞谈了,罗瑞还是想要德成集团的本凡科技的股份,我觉得他野心很大。”
本凡科技是肖宇的公司开发的,而后他与季雪莹打离婚官司,为了不分本凡科技的股份给季雪莹,肖宇硬是做完了财产分配,将本凡掌握在自己手里以后才和南池谈得收购。
江初晖当时就让南池咬死了只给肖宇科技入股,其余折现。
洛星繁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因为他知道本凡购物上线以后会有多赚钱,原始股会有多值钱,所以,他不允许肖宇这头狼有肉吃。
肖宇的股份,洛星繁尚且不愿意多给,更何况他罗瑞?
洛星繁喝了口咖啡,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你跟罗瑞说股份不可能,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不过,我可以让她太太刘美钿过来做管理,职务好商量。”
席冉听后点点头,然后又不放心地说,“罗瑞的管理团队业务能力是有的,在业界的口碑也不错,只不过他那个人不太靠谱,总爱搞办公室恋情,手段也挺下作的。”
洛星繁皱了皱了眉,有点不可思议,“还有这事?他不是刚结婚么?”
席冉笑容多了几分不屑,“听说罗瑞的老婆刘美钿和他半斤八两,也是因为家里催得紧,两人才结婚的,夫妻俩之前就是各玩各的。所以,把刘美钿搞进来会不会出乱子?”
席冉考虑得很全面,他觉得夫妻俩在一起工作不是件好事。
洛星繁咬了下嘴唇,将手中的钢笔放在桌子上,仰靠在椅背,“我看中的是罗瑞管理团队的能力,而不是让他俩来找我给他们断家务官司的。”
洛星繁仔细想想,他觉得席冉说得有道理,而且两人不能在一个公司共事。
他思忖了片刻,然后说:“那就让她来果快网约车上班,职务么?把她放到公关部去,做副经理,也不算埋没她的才华。”
才华?
席冉撇了下嘴,“什么才华?她一直在一家外企做销售总监。”
洛星繁深以为然地点头,“是啊,所以现在过来做公关才不埋没她,又能喝又能骚,多好!”
他倒是刘美钿其人不感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是罗瑞的职业经理人团队。
所以就算是养着刘美钿,让她干拿钱不干活,洛星繁也愿意,谁让刘美钿找个了有本事的男人呢?
洛星繁想要的是让罗瑞的职业经理人团队入驻德成集团,让江初晖如虎添翼。
席冉想了想,又说,“先生,我们什么时候给德成集团更名啊?这名字是南沛德和南沛成,兄弟二人各取一个字,现在一个身陷囹圄,一个闲云野鹤。”
他低头浅笑,“想想都觉得晦气。”
洛星繁捏了捏眉心,“不急,等把南沛成手里的股权拿到手再说。”
想到这,他又不放心地问,“你确定南沛成的股权在他手里吗?没给他那个败家儿子南凌?”
席冉点头,“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股权确实在南沛成的手里,网上的股权公示也有他们兄弟二人在注册机关的变更信息。”
他又补充,“而且,变更时间就在南沛德被捕前几天。”
洛星繁点头,“行,我知道了,去忙吧!”
席冉走后,洛星繁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南艺发的信息,他觉得她骂人还挺好笑——
洛星繁,我和你接触的时间不算长,可即便是这样,我愈发的喜欢狗了,因为我发现狗永远是狗,人可能不是人,譬如说你。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当然了,我也不认为手机再智能,猪都能拱字。
整段话一个脏字没带,却在骂他猪狗不如。
洛星繁闷笑出声,“真是个小姑娘,幼稚,可笑。”
他拿过点了删除,在“确认删除”的时候,他迟疑了片刻,最后按了返回。
洛星繁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大掌拍了拍,“骂我猪狗不如,你才是只小蠢猪,在傅辰那棵歪脖树上蹭来蹭去,还蹭不够。”
而后,洛星繁开始办公。
良久,他抬眼看了看让他放在落地窗前花架上的小雏菊。
洛星繁走了过去,拿起小喷瓶喷了一点水,公司里的阳光要比他家里好很多,这花开得越发的好了。
南艺送的这礼物,他还挺喜欢。
他不喜欢没有根的植物,比如捧花,他也不喜欢兰花那种气质如兰,彪炳品行的植物。
小雏菊挺好,野外里可以肆意生长,室内也可以枝繁叶茂,很像他。
想到这,洛星繁挠了挠眉尾,他怎么又想到南艺那去了?
她刚骂完他,他有这么贱吗?还要想起她。
洛星繁正了正领带返回桌子之前,继续办公。
另一边,方远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看果快网约车的资料。
俞城走了进来,“方律,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方远时起身往会议室走,俞城见他看上去很疲惫,“方律,您其实不用这么急着回来上班,傅总要告得这个事儿也急不来。”
方远时垂眸,语气平淡,“不上班,我干什么去?”
俞城嗫嚅片刻才说,“您可以在家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而且,忙过了这段时间,您可以和傅总,祁总还有陈总他们约好了去避暑。”
方远时点头,“嗯,提议不错,等有空儿再说吧!”
看到方远时进了会议室,一群律师都站了起来,打招呼。
方远时挥手,“嗯,都坐吧!”
不多久,俞城开始介绍果快网约车目前收集的证据材料及当事人的信息,基本情况等。
而后,他又阐述了案件的难点和堵点。
方远时听完,问俞城,“你确定每一个当事人都对果快网约车给予的补偿很满意?”
俞城舔了下嘴唇,“他们是这么说的。”
方远时拿下眼镜,捏了捏眉心,“你们亲自跑了几个当事人,还是让手下的实习律师去的?”
会场内鸦雀无声。
方远时就知道,这些在他律所里从业多年,已经在业内有了口碑且金牌,银牌的律师是不可能亲自去跑当事人材料的。
“实习律师经验少,做个打杂的还可以,怎么了解当事人情况,你们也挺放心?”
这时,会议桌最后面突然举起一只手,淡粉色的西服袖管露出细白的手腕,她拿着笔举手发言,“方律,我觉得你这话说得对实习律师有偏见。”
方远时往左侧了侧身子才看到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他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