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笑道，“说好的和你成亲，可能……”
顿了顿，少年道：“要食言了。”
他从没对阿姐食言过。
这次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了。
苏乔微微抬起眸，不知道为何有些恍惚被蒙在鼓里的错觉。
“你……”她伸出手抓住对方衣袖，一字一顿问：“你要做什么？”
不知为何。
此时的苏珩，竟然给她一种轻飘飘一碰便能散了的错觉。
可是……
这怎么可能呢。
苏乔微微晃了晃脑袋，勉强清醒了几分。
她抿着唇角，看向窗外。
只见一道阵法不知何时在院子内悄然成型，阵眼熟悉的位置竟然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苏乔瞳仁微微一颤。
剑阵……
上一世让她成功去死的阵法。
这阵法一旦布下，两人之间便必须有一个去死。
根本没有破解之法。
只是……
上一世布阵的是那几个正道老头子，这一世呢？
苏珩微微弯了下眸子，轻轻圈住她，下颚抵住小姑娘肩头，低声道：“是天道。”
何为天道？
维护这个世界秩序的罢了。
系统所谓的一场圆满不过是嫁给他们。
之后的走向还是和前世一样。
苏乔咬了咬唇角，没想到这天道竟然能这么狗。
说好的补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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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剑阵已经成型，根本来不及破掉。
苏乔也没有追究他为什么知道天道的事情，她还在抓狂疑问为什么自己还要去死。
苏珩垂眸，望向她，忽地低声开口。
少年眸底水波温柔，弯了弯眸笑起来酒窝甜甜，“阿姐~”
“嗯？”她回过神来，眨了眨眼。
“我带你出去好不好？”苏珩笑道。
接着在苏乔茫然之际，少年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周围的剑影宛如刀刃从四面八方卷席而来，根本避无可避。
苏珩眼皮子都未抬一下，死死将怀里的小姑娘包裹的密不透风，尖锐的刀刃宛如凌迟般，疼的他手心硬生生掐出血来。
“苏珩！”苏乔瞳仁紧紧一缩，她曾经祭阵过。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个剑阵呆的越久剑影变得就会越多。
到最后阵法里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生不如死。
她那时候有系统屏蔽痛觉，可苏珩没有。
小姑娘茫然的看着苏珩，垂落的指尖微微发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束手无策。
“最后一次了……”少年脸色苍白，低声呢喃，指尖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上一世在说气话……”
没人知道，他在管理局求遍了所有人，只为了能再遇到她。
苏乔唇角扯了扯，不知道为何看向眼前狼狈的白衣少年眼眶微微发涩。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这个大魔王是个极傲的人。
想来也是。
十五岁血洗武林，九死一生的活下来，成了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大魔头。
宛如春水绮丽的少年微微攥紧女孩手腕，苍白着脸色将人死死拥入怀里，“从剑阵出去以后忘了我。”
苏珩轻轻笑着，唇角溢出血迹滴落在白衣上格外醒目，臂弯的力道不减反增，“毕竟我对你也不算好……”
淡色霞光笼罩在剑阵，庄外枝桠上堆积着还未融化的落雪，晚风轻轻在空中吹过，格外缱绻温柔。
红线千匝，如明月姣姣……望不断，斩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