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总这么看得起自己？”
四目相对间，霍清昂眉眼一沉。
一张好似鬼斧神工般雕刻出来的完美隽脸，冷冽地宛如腊月清晨带刺的风。
柳立怔了一下。
有些不太明白霍清昂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他，阴鸷的眼神里，火光躁动。
霍清昂想装作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做梦！
再开口时，柳立的怒意更是燃烧的剧烈：
“霍总分明已经和钱锦签了合同，刚才还到柳氏集团找我。”
“甚至不惜开出那么诱人的条件……请我说服我的太太同你合作。”
“这不是戏弄，是什么？”
声带好似被雷劈了的他，一字一顿间，也变得异常尖利。
看着双眼发红，怒目圆睁的柳立，霍清昂漫不经心地端起顾翩翩的水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眉心微蹙的人，瞬间就变成了顾翩翩。
——霍清昂竟然……喝自己喝过的水杯？
那他们算不算已经共享了口腔菌群？
思及此处的顾翩翩，红晕瞬间爬满整张脸。
全然没有察觉到她情绪变化的霍清昂，扭头看向柳立后，挑眉冷笑道：
“柳总这是拒绝我，还不准我自己想办法？”
拒绝？
他分明都还没有给霍清昂答案，哪来的拒绝一说。
……难不成这拒绝，还能是从天而降？
如此荒谬的反问，等同是在柳立内心熊熊燃烧的大火上，泼油。
“霍总刚从柳氏集团离开，我就赶来钱锦了。”
“霍总难不成是想告诉我，你这个晚到的人，是用意念和钱锦签的合同？”
义正词严的反问里，透着柳立竭力克制后也依然明显的讪笑。
霍清昂和钱锦工作室达成联盟，这意味着他和霍清瞿的交易，只能宣告结束。
原本这件事情，他是有着十足把握的。
现在……到嘴的鸭子竟然也能飞？
这令柳立实在是难以说服自己坦然接受。
他的话音刚落，乔渡立马接了过去，“柳总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柳立睨了乔渡一眼，“误会？我怎么可能误会霍总？我怎么敢误会霍总？”
忿忿的三连问里，透着浓浓的……因不甘心而产生的愤慨之意。
乔渡取过一旁的合同，放至柳立手边，而后莞尔一笑道：
“我们钱锦工作室的确是和总厦集团签了联盟参赛的合同。”
“但刚才同我们签合同的人，可不是霍总，而是霍太太。”
顾翩翩什么时候能替霍清昂做这么重要的决定了？
柳立睁着不可思议的眼，随即带着些许慌乱地翻开了合同书。
合同的每一个甲方签名处，落款都是——顾翩翩。
不需要乔渡帮腔，也能解决好此事的霍清昂，立马将话接了回去。
“柳总在商场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防患于未然？”
柳立当然知道防患于未然，但问题的关键在于，钱锦为什么会答应总厦集团？
难不成是霍清昂那边，给的利益更大？
思及此处的柳立，沉默片刻后并未回应霍清昂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将头转向乔渡，一本正经地问道：
“乔小姐，不如我们再谈谈筹码一事。”
“我在霍总现在给你们的价格上，加倍。如何？”
这个合同，如果他得不到，那他就毁了它。
总之，绝不可能让霍清昂独自拥有。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乔渡竟然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