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计像是霜打来的茄子一样,低着头萎靡不振。似是第一次受到了社会阴暗面的毒打,原来世界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
掌柜则扶了扶额头,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能碰上要把自己爹给阉了的极品纨绔,唉!还能说啥呢?活久见吧,无奈摇着头走回钱庄。
陈轩他们则坐着马车绕了几圈,发现后面并无人追踪,遂快速出城。
松了口气,终于把那车黄金给洗白了,换了个来路,顺利存入钱庄,看样子并未引起怀疑。
也不知在大明洗钱属于犯罪否?应该不会吧,连洗钱这个词可能都未出现,陈轩如是想着。
出了城,汇合金昌他们,一起赶路。这下存了金子,马辆都空了,自然行程就轻快了许多。
绕过真定府,前面就是井陉方向,再经过了阳泉市就快要到寿阳了。
远远看到太行山延绵横卧在大地上,层层叠叠,雄伟壮丽,而井陉就在其中。
位于两个山峰中央的峰谷中的井陉里,之字形的路一直陡峭往上绵延而去,路面铺着石块,地势甚是险要。
真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
众人下马或下车,步行而上,太险陡了,都不敢骑马或坐车上行。
走到一半,回看来时路,已在脚下深处。
估计另外太行山中的七个陉也是这般险要。
那秀才金远并没有说错,控制八个井陉,山西就易守难攻了。
越了太行山就是黄土高原,自己上来前经过的地方,属于华北平原,太行山就横亘在两者的中间。
快走到顶时,又往后一看,开始攀登处已在下面千丈深处,所处的地势已非常高了,向下看的人头晕眼花,恐高情绪开始填满占满心间。
众人便加快步伐,前面出现一个关隘,路就在那关隘门洞下延展,上面还有城楼,掐住了井陉的喉咙。
走近了一看,那关隘上书天门。有些兵士守在那里,还设了路障。
陈轩这时已经穿上千户官服,带着众人大摇大摆的上前。
见有人来了,一衣衫褴褛的兵士持着绣迹斑斑的长矛,瘦弱的似会随时倒地死去,摇晃看上前来查看。
走近一看,是一千户官带着一群人行来,正想喝问几句,见此忙改行了个礼:“这位上官从哪里来?将往哪里去?”
陈轩脸上布满寒霜:“哼,大胆,你是何人,敢问上官的事,莫非不要命了?”
那士兵吓了一跳,虽然陈轩管不到他头上,不存在统属,但到底是个千户官,倒也不敢就此发作。
正相僵持间,张雁摸出一个钱袋,上前几步塞入士兵手中:“辛苦了,这么冷的天还要出差。”
那兵士暗暗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估计不下三两银子。
立时变的比见了亲爹还要殷勤,满脸笑容,上面的热情就快都要从脸上溢出来了:“小的怎敢为难千户大人,这就去搬开路障,让各位大爷通过。”
说完还不忘到趾高气昂的陈轩面前跪下行礼:“小的冒犯了大人,大人虎威请大人恕罪。”
陈轩不经意的一挥手,那兵士屁颠屁颠前去的搬开了路障。
陈轩等人继续前行,正要经过那关隘门洞时,忽的从前面门洞左侧出来了大约衣衫非常破烂的五十个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