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修长,手背筋骨分明,浮凸的血管都透着难言的性感。
这么好的血管,不扎针可惜了。
被烫伤了,就是那火球烫的。
昨晚他推了虞楚一一下,同时也阻绝了追到她后背的火球。
也就是说看,他是代她受伤的。
瞄了一眼,虞楚一不为所动。
“看不见?”
她的态度让云止很不满,能关心杭池的腰,对他的手不闻不问。
“我当时可求你帮我了?”
问他。
云止一哽,她的确没求他,是他愿意的。
情急之下,他就那么做了。
“我不曾求你帮我,是你单方面的行为。你在做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会伤了自己,如今真受伤了,该负责的也是你自己。简而言之,云止公子也没什么立场来找我要赔偿。”
“无情无义。”
云止无话可说。
“多谢夸奖。”
微微颔首,她承了他这‘夸赞’。
杭池站在后头一手扶着后腰,一边偷笑。
“看你累的不轻啊!天鹅被癞蛤蟆给吃了,可怜的天鹅啊。”
沛烛晃到杭池旁边儿,上下打量他,虽鄙视。但一想那场面,挺刺激。
“沛烛姑娘说什么呢?在下听不懂。”
杭池佯装不懂。
“不懂?不懂就算了。”
翻了个白眼儿,沛烛忽然发觉,这跟了一个不正常的主子,真是时时捡便宜。tiqi.org 草莓小说网
芙蕖仙子啊,江湖上多有名,不知多少男人暗地里馋的要死,却是连人家头发丝儿都摸不着。
杭池这癞蛤蟆可好,直接温香软玉吞了个彻底。
这若没跟对了主子,这种便宜能轮得到他?
就在这时,墙根处的地砖被刨开了,泥土之中,夹杂了一团一团的灰色不明物体。
随着大兴用剑鞘碰了一下,那东西就散开了,质地像石灰一样。
走过去,虞楚一蹲下,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随后伸手就要去拿。
“慢着。”
云止一把扣住她的手臂,怎么什么都敢拿呢?
歪头看他,虞楚一也没挣。
“总是得瞧瞧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看她的眼睛,那可不只是固执。
云止把她拽起来,随后叹了口气,“我来拿。”
虞楚一微微弯起唇角,“这可是你自愿的,我没强迫你哦。”
若真遭了罪,可别来找她要赔偿。
云止看着她,几分无言。
伸手,以两指捏住一些灰白的粉末,站起身。
虞楚一先观察了一下他的手指,见还完好,并无损毁之相,她也稍稍放心了。
微微低头,凑近他的手,轻轻地嗅了嗅。
云止垂眸看着她,忽然发觉,她坏起来叫他都甘拜下风。
不过,也是他自己乐意的,她的确没叫他去上手。
这就是高明之处,她根本没有驱使他的意思,反而他担心她被伤着。
“有白磷的味儿。其他的,我就分辨不出来了。”
虞楚一抬起头。
“所以才会着火。”
有白磷就对了。
“不过,它们在夜里着火,白天里反倒安静,这就奇怪了。”
和普通白磷的自燃条件是相反的。
“不管怎样,这东西就是有人故意埋在这儿的。不止这一处,估摸着每一个房间都有。”
拍掉手上的粉,云止淡声道。
“故意吓唬人,传闹鬼之事,分明就是不想让人靠近这里。付家……当年必有逃出生天之人。”
“生了黑俅的,不就是付家人吗?”
“我说的不是她。她是被黑武救走的,且身子骨一直很差。”
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
“付家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知道?”
云止转过身看她,关于付家的事,太久远了。
“根据黑武所言,付家最初是各个商行遭难,又以极快的速度恶化。付家曾去求助,但是,当时江湖上各门派世家都没有相助。就好像,他们也受到了谁的威胁,不敢伸出援手。之后,某一天,就忽然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不过,失踪之人,后期都在各处被发现了。齐齐整整,说是一家人都齐了。”
这是黑武所说。
“这个故事,倒是有些耳熟。”
云止微微皱眉,熟。
虞楚一歪着脑袋看他,“和窦氏镖局的灭亡特别像,对不对?”
“嗯。”
云止一惊,没错,就是和窦家特别像。
“所以,这世间之事,有许多看似没关系,但又能联系到一起。就是时间间隔的太远了,否则,逐一对比,很容易就能找出蛛丝马迹来。”
唯一的困难之处就是太久远。
别说付家了,窦家倒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倒得。
属于窦天珠的记忆,大部分都是云止。
窦氏镖局的生意,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又挨个房间都看了看,的确是都埋有那些东西。
碰着了不少人,这些人像观光客一样,实际上就是来凑个热闹。
“朱家人都撤了。”
一个朱家人都没见着。
云止看了虞楚一一眼,“他们可能和这广城犯冲。”
“是和你犯冲。不过,他们不自知。”
“有理。”
云止喜欢这个说法,若是天下人都有这个认知,那他可清净了。
那些整日想着往他身边凑的,都能滚得远远地。
瞧他那满意的样子,他真该在朱晚晚面前展示一下。
没准儿,也就给她吓退了。
离开这破落的宅子,沿着山间石阶往下走。
云止与虞楚一并肩而行,不时的看她一眼,他薄唇也微微抿起。
视线落在她唇上,但也只落了一下,就移开了眼睛。
眉眼间流露出淡淡的慰然,和,小小的羞涩。
“楚一。”
迎面的,遇着了一个人。
青衫玉面,朴素淡然。
“邺殊。”
就这么碰上了,虞楚一也有点儿意外。
邺殊可是江湖三俊之一,不同于闻人朝的华贵,云止的脱尘,他相反极为朴素。
向来只一人,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
“没想在此遇着,我还想将曲谱送到白柳山庄去。正好你在这儿,便给你吧。”
邺殊说话也是淡淡然,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他就好像时时刻刻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办。
“没必要那么着急。而且,我还想听你亲自吹奏呢。用你的古箫,必然苍凉。”
虞楚一接过曲谱,这是他们那晚一块研究出来的。
“好。”
邺殊痛快的答应了,示意她下山,他这就吹奏给她听。
那两个人就那么走了,云止眯起眼眸,咬唇。
邺殊?
他们俩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