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首辅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齐老看向京书语，他说不出口。
京书语不得已，还是选择她来说，“义父，刚刚我给义母做了检查。义母应该并没有怀孕，所以腹中没有胎儿。”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南首辅震惊地看着京书语，满脸的不可思议。
齐老也在此时开了口，“我也觉得不可能，之前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只是刚刚这脉象不对劲，我突然想到看过的一本书籍上写过，就过来翻阅。小凤应该是假孕，她太迫切想要孩子了。”
“不对，这不对。夫人她的肚子大了，她也会吐，也会难受，跟怀孕一样，是真怀孕的样子。”南首辅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更是不相信这个结果。
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京书语原本也不想告诉南首辅这个结果，只是，不告知的话，齐老这边也瞒不住。
“你们再去看看，或许是误诊。这怎么会是假孕？夫人这七个月以来都好好的，只有今日见了红，不是止住了吗？”
南首辅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随后抓住京书语的胳膊，京书语看的真切，南首辅的眼中含着泪。
“书语，你也见到了，你义母她准备了很多孩子穿的衣服，鞋袜，还准备了小帽子，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你、你们说，她没有怀孕，她会受不了的。”
最后这句话，南首辅说的很轻。京书语能感觉到他的痛苦，这一刻，京书语有些不忍心说出这个真相了。
她心思流转，朝着齐老看过去，“师父，这种可能性很低，我们看错也是有可能，不如……”
“不会错，我行医数十年，虽说第一次遇到，不过……也有可能出错，那就再去看看？”齐老的话说一半，接到京书语的眼神示意之后，他改了口。
也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想到了一个弥补的办法。
“走走，再去把脉。”齐老边说边往外冲。
南首辅也立即跟上，京书语走在最后，心中思索着这样做的后果。
重新回来之后，齐氏还没醒。
齐老再次把脉，神色凝重。
为了能够确诊，齐老把脉的功夫比之前还要长久。
“咦？好像、好像还真是误诊。”齐老边说边看向京书语:真的要骗人吗？
京书语已经矛盾了半天，她悄悄看了一眼南首辅的脸色，最终硬着头皮做了决定，“师父，你仔细瞧瞧，我妇科不精通的。不如先开点儿安胎药吃？”
“安胎药？对对，安胎药。这样，因为今日见红，脉象不稳，不如让小凤休息两日再做诊断，那样才能更准确。”齐老道。
南首辅凑过来，怀揣着一丝侥幸，“你是说，因为今日见了红，所以可能误诊了？”
瞧着他眼底的惊喜，京书语更是坚定了心中的计划。
齐老的表情恢复了原来的郑重，“对，十之八九会误诊，毕竟现在脉象不稳定。明日吧，明日休息好了，我再诊断。先喝安胎药，我回去再查查医案。”
“对对，回去再查一下。师父，我记得双生胎还有三胞胎的脉象跟一胎的脉象也是不一样的。是吧？”
齐老的心咯噔一下，“是吧？是吧。是是，是不一样。”
南首辅的脸上露出激动情绪，“真的？那、那就是说，可能还是两个？”
齐老的心一抽，差点儿没抽过去。
这一个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弄来，更别说两个。
如果是一下子两个，到时候还得去找双生子。哪里就那么凑巧？
“可能，可能是。”齐老心虚地回了一句，他不知道这个徒弟又要做什么，但顺着往下说，不说的太过于肯定，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南首辅此时并没有注意齐老的表情，他走到床边坐下，抓起齐氏的手，眼神专注地看着安睡的人。
夫妻多年，南首辅已经忘却了自己上一次这样安静陪伴是什么时候。
京书语对着齐老使了使眼色，齐老赶紧道:“如果是双生胎的话，我还需要再翻看医案，你先在这里陪着小凤。书语啊，你跟为师一起，我们也好商议一下。”
“好，好。”京书语应了一句，又道:“义父，义母的安胎药我给换了一个，到时候让梁嬷嬷煎给她喝。”
“嗯。”南首辅转身看向他们师徒两个，眼神里满是期盼。
京书语跟齐老一起离开，回了之前的书房。
齐老呼了一口气，确定外面没人偷听，他才低声道:“你是如何打算的？让她生一个就可以了，真要生两个？双生胎我可弄不来。”
“师父，你的意思是，一个孩子你就能弄来？买卖人口吗？”京书语吃惊地看着齐老，就齐老说的这句话，她就已经猜测到对方要做什么了。
齐老盯着京书语看，“不去买别人的，难道你是想让她生出来？她肚子里可没东西。”
最后这句话，齐老说的很小声，几乎连他自己都要听不见了。
京书语倒是了解，这个时候穷困地区不少，想要来一个孩子确实很容易。
而且，有些人重男轻女，生下个女儿就会随意丢弃的也比比皆是。
再有些吃不起饭的，即便是生了儿子也会丢给旁人。
不过，即便如此，京书语还是不想去做这种事。
她迟疑一下，道:“师父，我有办法让我义母生出孩子来，不过需要你配合。而且，这件事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义父那边，最好也瞒着。”
齐老震惊地看着京书语，“你义母她肚子里，她怎么可能？你、你怎么做？”
“师父，你也看见了。原本我打算跟义父实话实说，但那样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我才临时改变了主意，想让义母圆了这个梦。”京书语说的话，齐老也是赞同的，不然他也不会陪着一起演戏。
“师父，现在倒是不打紧，就算是叫别的郎中来，诊脉还是喜脉。一直到我义母生产，也会是喜脉。所以我们只需要在即将生产那个月，接生的时候，就咱俩在就成。接生婆就不要在了，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京书语凑在齐老的耳边嘀咕，两个人说的话虽然没有被南首辅听见。不过，安静下来的南首辅在看着齐氏的时候，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