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书语这样认为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这个问题问的便让人有些遐想。
南萧落也没有隐瞒，他道:“大兴最近几年看着比较安定，但是外患还是有许多。皇上虽说还算在盛年，但几个皇子你也看到了。就怕哪一天有个什么，边疆地区引发暴乱……我想，如果有更强的精英部队在，别国会有所顾忌，不会轻易来犯。”
听着南萧落略显沉重的言语，京书语有些恍惚。这样的口吻怎么听上去不像是南萧落了，倒是有了五分南首辅的意思？
“这国家大事，不应该是皇上来考虑的吗？”京书语问。
南萧落叹了口气，“是，也不全是。真的要行军打仗，受苦的是百姓，我只是不想有战乱而已。”
“那你要这一千兵马何用？只是震慑？那对皇上怎么说？你要知道，震慑到别过的同时，大兴皇帝也看着呢。他会问你，你何时操练的这些兵马。我不清楚你之前，但最近这将近一年的时日里，你可是一直在帝都安逸的活着呢。”
京书语不是小气不肯借人，主要是这借人之后会引发一系列的反应，她觉得自己兜不住。
与其那样，还不如原本就不存在。
南萧落抿抿嘴，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他叹了口气，道:“这话我收回，是我没考虑周全，抱歉。”
“没事，不然回去之后找义父商量商量再说。原本你也是为了百姓着想。”京书语做出回应，她虽然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也不是忧国忧民的官员。不过能者多劳，她有这样的能力，义父他们如果真的需要的话，到时候她定当全力以赴。
两个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外面的火势依旧不见小。刹那边倒是快要清理完毕，此时空气之中也已经没有了原本的腐臭恶臭的味道。
与此同时，城内的百姓们有些热心的见火势未减，纷纷拎着水桶前来帮忙救火，相当积极。
不过在他们过来之后，都被制止了。
至于柳庄里的那些尸首，外人也并不知情，倒是没有引发不必要的恐慌。
另一处，通往中都之地的一艘货船上，九夏站在甲板上欣赏着周边的风景。
一只灰色的鸽子从远处而来，扑棱了几下翅膀停靠在了九夏抬起的手臂上。
他从鸽子腿上取下来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展开之后查看上面写着的内容。
起初他的表情还算镇定，越是往后看，他的脸色越黑。
“又是京书语，我就知道有她在就会坏事。”九夏冷声说着，转身带着鸽子回了船舫之中。
原本计划的，柳庄那边纵火爆炸之后，但凡是参与清理尸首的人，只要持续待上一日，必定会被那些尸首里带着的尸毒影响，从而引发瘟疫。
可是现在柳庄的火已经在三日前被扑灭，且还以朝廷的口吻进行了封锁。但城内竟是没有一人得病不说，划船比赛竟然还能如期举行。
如若不是他要亲自押送在可天行那里得来的蛊虫去往中都之地，他必定会找到京书语，仔细探究一下那女人的特别之处。
凭什么每一次他做的事，那个女人都能化险为夷。
九夏压抑着心中怒火，写了一封回信之后，将其塞入一个小竹管，又绑在信鸽的脚上，将信鸽放飞。
……
夜灯初上。
京书语跟南萧落坐在凉亭里聊天，话题是那些火药。
思来想去，京书语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道:“九夏在柳庄出现过，如果他是夏家的人，对皇上有所抱负的话，京城里的火药跟这里的火药，应该都跟九夏有关系。”
“说下去。”南萧落觉得有些道理，认真地看着京书语道了句。
“火药这东西，除了朝廷兵部那里有，再就是中都之地。先说这个九夏，他在柳庄出现过，假设是他放的火药。那帝都的几次遇险有跟二皇子或者宰相府有关。假设二皇子跟九夏有关系的可能性大一些，为了挑唆朝廷关系，九夏联合二皇子先对付南家。”
京书语一脸认真的说道，南萧落微微蹙眉，“那为何要针对你一个女子？直接针对大伯父的话岂不是更直接？”
“或许，那几次意外都不是意外，都是人为。”
“什么意外？”
“蝗灾之后，要下发给百姓的种子被人炒熟了，然后我跟义父追到城郊发现了一个院子，那院子里……是那个人！就是九夏！”京书语说着说着话，脑海里出现了当日义父中毒昏迷到底，她被黑衣人抓住的场景。
那次多亏了化身为萧客的南萧落前去搭救，她跟义父才幸免于难。
此时想来，那个蒙面黑衣人正是九夏。怪不得第一次在锁福楼见九夏的时候觉得面熟，原来之前早就见过了。
再有，九夏既然出现在郊外那个地方，自然跟熟种子事件有所关联。
京书语将自己知道的以及猜想的全都说了出来，南萧落的脸色越发沉重。
之前没觉得怎么，现在回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总觉得九夏不会这么简单的收手。
“北瑾业现在已经不受重用，换做我们是九夏，想要推翻皇权，下一步要么会再找合适的人选在帝都兴风作浪，要么会……”京书语的话没说完，南萧落接话道:“要么会打大伯父的主意，现在大伯母生产待近，如果有个闪失，大伯父肯定承受不住。大兴能够安定多年，除了皇上之外，大多都是靠着大伯父撑着的。”
南萧落不敢继续往下想，他猛然站起身，“不行，我们得回帝都去。”
京书语傻眼，“你现在回去有什么用？皇上交代的差事你还没做完，而且我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说他一定会这样做。”
“可是不回去，万一大伯父他……”
“义父的首辅是靠实力坐上去的，我们可以给他写信提醒，让他有所防范。然后快一点儿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再一道回去。不然这边留下把柄，到时候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得不偿失。”
两个人正说着话的时候，一对仅有五人的人马进了城，直接去了城内最有名的风月场所，柳月摘。